巫阮阮一分一秒都不想面对霍霆,只要见到这个人,哪怕没有眼神的对视没有语言的交流,那副冷清淡漠的样子,修长单薄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只要看上一眼,心上就会微微发疼。
因为他明明就在眼前啊,可是却再也不属于自己。
她垂下眼睫,淡淡的说,“这是女士洗手间。”
霍霆淡粉的薄唇因为内心的震怒而变得愈发灰败,他轻佻的笑笑,没有回答。
巫阮阮也不再说话,打算低头从他身边绕过去,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手臂,夹着她的肩膀将人猛的推进隔间,后背重重的撞在侧墙华丽的瓷砖上。
门被他反手锁上,巫阮阮震惊的看着他,刚要开口,下颏就被他霸道的攥住,他瞳眸里轻佻的凉意让她忍不住心酸。
霍霆的手指在她的腰间流连,薄唇带着一丝凉意,在她的耳尖旁轻声道,“小阮阮,你说,到底是你离了婚才学会了放]荡,还是我一直错看你,其实你原本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送上男人的床?怎么你的新欢连顿饭都吃不起,来这种地方还要刷女人的卡?”
巫阮阮用力掰开他的手指,身体因为他的触碰而瑟瑟发抖。
他的视线触及她手背上的微微突出的纤细手骨,眼底更是晦暗不明。
阮阮很疼,疼的眼里忍不住要渗出泪水,可是她问心无愧,她安静而无力的靠着墙壁,深深的凝视他,“霍霆,你是个混蛋,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混蛋的男人,我做错了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咄咄相逼,你让于笑怀了你的孩子,我默默承受,你觉得我碍你们的眼,我同意离婚,我对你一再忍让,我爱你卑微到这个地步,我已不奢求任何,我只想做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妈妈,过普通的生活,我给了你们全部的成全,现在我只求一份安静安稳,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在你心里,还把我当人看吗?还是我只是你爪牙下的猎物,你不吃,也可以尽情的玩弄?”
霍霆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手指极度温柔的在她颈间的皮肤上滑过,落在她栗色的短发,这样软绵的触感,就好像她的人一般,他语气薄凉道,“我就是混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玩你又怎么样,你有反抗的能力吗?”
灯光昏暗,他清俊的眉眼蕴藏着一抹暗黑的危险气息,倒映在巫阮阮的眼底。
他的干净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肩膀缓缓向下,停在她的腰侧,试图滑进她的衣里。
巫阮阮立刻伸手按住他的手掌,眼里的仓皇几乎无处可藏,“霍霆,让我走吧,你有比我漂亮百倍的妻子,就算没有她,你也可以有无数比我漂亮温柔的女人,每一个比我更会讨好你,更懂得迎合你的心意,要了我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人,你会开心吗?”
他手上的力量不容拒绝,轻笑道,“我很开心,你过的越不如意,我就越开心,小阮阮,在我面前你没必要装的像个苦情的弃妇,无论你怎么装,我都不会把你捡回来,扔出去的就是扔出去的,不过,即使是我霍霆扔出去的东西,也是我的,你躺在我的床上,怀别人的孩子,你用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你还摆出一副痴情怨女的嘴脸,给谁看?”
离开霍家那一天,她还能笑对他的冷漠,她以为这世上最好的爱情,不过是成全,她已经不想再和霍霆有任何纠缠,可是他偏偏一而再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而再的将她拉进一场看似永无止境的纠缠。
眼泪就在眼眶里来来回回的打转,她勉强的支撑自己扯出一个微笑,瞬间崩落了两行泪珠,“是,孩子是别人的,你给我那么多钱,那么多房产,我恐怕自己花不完,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霍霆。”你非要在我的心上一刀又一刀的划开血口,一层一层的撒盐,还要我亲自扒开伤口给你看,让你看到我已经血肉模糊,痛不欲生,你才心满意足对我的伤害吗?
霍霆的身体微微一僵,面色无比阴沉,瞳眸里渗着一股令人寒颤的肃杀,“下贱。”
阮阮僵笑着,眼泪几乎模糊了视线,声音淡淡,“是,我下贱,那我能不在这里招你讨厌了吗?”她拉开霍霆的手掌,试图离开。
霍霆的大脑快要不能运转了,他的理智瞬间崩碎瓦解,看她淡淡的微笑,淡淡的垂眸,淡淡的推开自己准备从此陌路,脑里只剩一件事,就是她要走了,要离开他,永远离开他,这次再也不用他残忍的推开,她主动选择了永不纠缠。她很难过,很不甘,她默默承受自己无端强加的罪名,她要去另一个男人的身边,要有一个新的家,新的丈夫,他的喃喃,要叫另一个男人“爸爸”……
那,我呢?我该怎么办呢?你不是我的吗?你不是爱我的吗?不是你曾说的,我是天上的启明星,你的眼里永远第一个看到我?不是你曾说,只要看到我,眼睛就忍不住弯起来微笑?不是你曾说,你生是我霍霆的人,死,是我霍霆的死人……
“阮阮。”他的喉结难过的滚动,声音快要控制不住的发抖,哀求的话差一点脱口,好阮阮,别走,让我再看看你……
巫阮阮按在门上的手指顿了顿,一定是她的错觉,所以她才会从这两个字的声音里听出他不舍的挽留,可是要她留在这里做什么呢?继续羞辱她,继续让他看到她的无能无奈和软弱,继续把他的快乐建立在折磨自己的基础上。
“巫阮阮,“他紧张的提气,看到她纤细的手指落在金属拉丝的门锁上,毅然决然的拧开,心脏好像裂开一样疼,那种剥落血肉的疼痛,清晰到切割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霍霆猛的拉住她的手臂,力气大到恨不得将她扯碎,在她走出去的瞬间将人拉回,“巫阮阮!没有我的同意谁准许你走!只有我能选择结束!你只能选择接受!”
巫阮阮被他拽得踉跄,后背再一次重重摔回墙面,她疼的不禁皱起眉头,不住的挣扎,“你放开我!”
“我不放!”他有力的手臂牢牢桎梏她的身体,重重的喘息,唇色泛着浓重的紫灰色,他愤怒至极,难过至极,一向淡然的自己在面对巫阮阮的时候总会变得不可理喻。
她的短发,在明黄色的灯光下折射出栗色的光泽,身体因为恐惧而不住的颤抖,眉眼因为哀怨而愈发可怜,明明剑拔弩张,却看起来依旧如此的温柔,她望向他的瞳眸,还是只有爱和无奈,她还是不恨自己。
我最爱你这幅轻柔温软的样子,我怎么舍得让你走,我怎么狠得下放手。
手掌的力道愈发的霸道,这个女人是他的,曾经是他的,现在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一定是他的!
理智二字怎么写,这会儿恐怕霍霆早就想不起来了,他眼里只有巫阮阮,近乎崩坏的思念和暴虐的占有。
巫阮阮的挣扎在一个成年男人的震怒之下显得微弱渺小,她不依的推他捶他,无奈霍霆怎么都不肯松开手,她甚至去掐他手臂上的肉,可是他的肌肉紧绷着,好像石块一样坚硬。
嘴里渐渐传来腥甜的味道,阮阮很疼,她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嘴角破了,只是她害怕极了这样的霍霆,好像要把她整个人生吞掉,那个清俊温柔的男人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不复存在。
她用拳头去捶他的胸口,害怕却无路可退。
心脏的位置被她捶的发痛,霍霆皱着眉将她松开,单手将她两手反剪在身后,视线触及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情不自禁的柔和下来,这里面住着的宝宝,是他一直以来最期待的那个小女孩。他推高阮阮的针织衫一直到她的胸口,巫阮阮惶恐的看着他,“霍霆,我们离婚了,如果你碰我你就是强奸!”
霍霆低垂的瞳眸猛的抬起,带着极度危险的气息,嘲讽的冷笑,“强奸?我有强奸你吗?还是你就那么想我来强奸你!”他手上发力,在她身上力道不轻的捏了一把,阮阮吃痛的低呼一声。
这一生声音软绵的抗议,让他的身体瞬间紧绷。
“如果不是,你就放开我,还有人在等我,我离开这么久他会找过来,霍霆你还是一个总裁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的尊贵你都不要了吗?”
她不提外面还有人在等她还好,霍霆想到外面还有个男人,就恨不得这一晚上都不准她出这个洗手间,就这么在这把她绑架了算了。
“你着急见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是,我着急见他,至少在他身边是安全的。”她凉凉的说到。
霍霆的眼睛冷的快要结了冰渣,却同时透露着一股嗜血的疯狂,她低声的啜泣好像世上最尖利的分贝,残忍的戳刺着他的耳膜,他舍不得,可他却无法顾及。
他的身体异常燥热,酒精与****参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粗鲁的扯开自己的领带,解开两颗纽扣,一把将她翻过按在墙上,背对自己。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唇角抽动的样子,他想要这个女人,想要的发疯,就算给他全世界的名利,他也不想交换!
阮阮的额头撞在墙面,闷声一响,白皙圆润的额角立刻红了起来。
这时,洗手间外面的大门被人推开,两个用粤语交谈的女人走进来,流理台上的宽大的镜面清晰的反射出隔间里的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两人同时一愣,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大概还从这么直观的看过如此香艳的场面,尤其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女人还是一个孕妇。
隔间的门是巫阮阮刚刚打开的,她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又被强迫的按在墙上。霍霆看到进来陌生人时,迅速伸出手,试图关上门,就在他的钳制微微放松之际,巫阮阮挣脱出来,猛的扑在门上,冲了出去,霍霆捞了空,没能抓住人。
阮阮无暇顾及外人的诧异,慌张的窜到两人身后,快速的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手腕抖个不停,胡乱的捋顺自己的头发,然后跑出了洗手间。
巫阮阮离开了,只剩霍霆一个人手臂撑着隔间的门框,和两个陌生女人面面相觑。
巫阮阮那个样子,太像被强奸未遂了,如果不是霍霆长的如此出众,穿戴看起来价值不菲,而巫阮阮只是一个打扮普通的孕妇,她们一定会当即报警。虽然强奸犯不一定非得长的难看,但是强奸犯一定是猥琐下作,而不是一副清高冷淡的模样,这样的男人不需要强迫人,尤其是强迫孕妇,只要他勾勾手指,就会有大批女人前仆后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