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的这么幸福,她死了的爸妈,肯定知道,她还想生活顺风顺水一马平川,他们一定在黄土之下痛骂自己,太不知足!
天塌下来,总有霍朗这个比她个子高的人来顶着,这个愿意为她顶天立地的男人都可以如此看开的仿若置身事外,那她在忧虑什么呢?
不是说,人生再好,也好不过未来,人生再坏,也坏不过现在。
无论什么问题,最后都会被迎刃而解,这不就是成长与成熟的代价吗?
就好像我们需要钱去买房买车,那代价就是要凭借智慧与双手,不辞劳苦。
所有事,都需要代价,背叛的代价,相爱的代价,青春的代价,老去的代价。
她的心力憔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是为了和霍霆那一段逝去不再的感情,那没必要,斗转星移的意义便是在告诉我们,那些过去的东西它只能永远活在过去里,如果是为了和霍朗这一段全新的,简直是日新月异的感情而烦恼,那更加的没有必要,也更加的不一样,因为踌躇和彷徨,只会加速幸福的流逝。
那些可以绕开的陷阱,我们绕过去,那些绕不过去的泥河,我们还可以乘船过去。
如果生命鲜活,害怕有什么不可以?
小喃喃在她怀里笑的发颤,阮阮把她抱到了床边,霍朗露着一口白牙从床上爬起来,低头亲了小喃喃一口,才慢慢收敛笑声,对着电话那边说,“新婚燕尔干柴烈火生龙活虎,你这辈子就会仨成语还一次性都用上了啊……”
霍朗妈一拍桌子,“你笑话谁,上过大学了不起怎么着?没有我辛辛苦苦教育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怎么考上耶鲁!”
霍朗突然严肃起来,“你可以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用屎尿喂养孩子,你已经触犯了美国法律,我会以虐待儿童罪向地方法院对你提起诉讼。”
霍朗妈顿时就笑开了,“哎呦儿子,你可别闹,万一这事上报纸了,大家一看我屎尿喂养的孩子都能长得又高又壮还能考上耶鲁,到时候全美推崇喂孩子都要使用天然化肥,那可怎么整,你们耶鲁装得下这老些学生吗?”
霍朗发觉,如果自己不及时制止这种无意义的调侃进行下去,他和他妈几乎可以从今天隔着电话不眠不休的大战三百个回合,那也不一定能分出胜负,于是,他及时的切换了话题,方式虽有些生硬,但效果显著,“我刚才参加慈善晚会用一千万美金拍了一块实际价值大概200万左右的钻表,由于资金数额较大,我个人无力支付,所以……”
“所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让你整天惦记着让别人做善事做募捐集善款,轮到你自己了吧!”霍朗妈妈逮着机会又嘎嘣脆的损他一通。
“我当时想耍帅而已。”霍朗不以为然。
“耍帅成功了吗?”
“成了。”
霍朗妈在那边合计了几秒,大义凛然道,“妈知道了!一千万就一千万,行善总会积德!你这么干,妈就这么支持你!铁公鸡这么多年,难得耍一次帅,值了!”
他十分淡定,“恩,还有件事,我刚才被媒体围堵了,因为来自金域通用的我拐走了自己弟弟的前妻,我家阮阮在我们兄弟之间掀起了血雨腥风导致霍霆的企业发展道路极其艰辛坎坷,简而言之红颜祸水,后续问题狗屁连连。霍霆的公司在国内是炒作王牌,我特此通知,免得有媒体联系你,你一无所知。”
这次,那边沉默的时间显然更长了,霍朗半躺着,和喃喃保持着统一步调的姿态,任巫阮阮帮他把裤子扒了下去,只留一双黑色的袜子,和他白色灰边的子弹头内裤。
“妈。”他叫了一声。
好半天,霍朗妈的声音从那边低低的传过来,“哎呦这地儿绣的不太整齐,好像狗崽子的小奶牙啃了一口……”
霍朗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他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自家祖坟埋的更好,可是一寻思那不就是一片高档点的公墓区,要是和祖坟没关系,那就一定是他妈上辈子救过国家,身世惨淡一生清廉最后为国捐躯扭转了王朝局势,所以这一世,她把自己过的如此不走心,还能风声水起。
“我挂了。”他打断说再见了。
“恩,你不要想太多,风水都是轮流转的儿子,三十年前两霍相争我们家惨败,这就是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终于也转到咱们家了,妈给你点赞,至于媒体,让他们放马过来!”她难得心平气和的说了一番语态正常的话,虽然内容还是别具风格。
霍朗突然想到霍霆怀疑自己买凶杀人这件事,声音一沉,“没什么好争的,是我的不会走,不是我的我不屑留,收线了。”
霍朗妈声调陡然提高,“等会!”
“怎么着?”
“和我儿媳妇聊聊。”
霍朗当机立断的拒绝,“不行,她口吃。”
巫阮阮正打算帮喃喃套上连体服,听了他这话立马跪到床上,去抢他的电话,“你才口吃,我伶牙俐齿着呢!”
霍朗在她手上抓了一把,阮阮脸色一红躲到一边去,小声嘀咕一句:老流氓……
他对着电话说,“还有你自己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吓跑了你管赔吗?”
霍朗妈拿着绣花针在面前的缎子上狠狠飞快的扎了好几个洞,“我赔你个奶奶!”
“我奶奶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你要能赔出来你自己留着伺候吧!”他正要收线,只听那边又传来一声狮子吼,“住手!”
“彻夜长谈?”霍朗问道。
“那我和我孙女聊聊。”
霍朗笑了两声,“行,祝你们沟通愉快。”他把电话放到喃喃嘴边,摸了摸她胖的紧绷绷的小脚丫,“闺女,跟你奶奶聊聊。”
小喃喃瞪着不明所以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手机,想要伸手去抓,被霍朗拿开,“给你奶奶开开嗓,让她见识见识你的威力。”
一秒,两秒,三秒,霍燕喃哇的一声哭起来,别说穿透话筒,这声波简直可以穿透云霄。
通话最后还是在霍朗疯癫的狂笑声中结束,霍朗抱起喃喃靠向床头,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巫阮阮前后就是开个窗通下空气的功夫,便听到霍朗在卧室喊她。
“怎么……”她话到嘴边一半,就看到她家喃喃正在奋力的和霍朗的胸肌做斗争,这是饥不择食的典型表现,有奶没奶都可以当成娘。
“她饿了。”
这一晚的夜,格外动荡,以至于最后阮阮和霍朗安安静静的躺在枕头上时,觉得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果然是有爱人的那张床上。
霍朗开始给阮阮讲故事,他自己的故事,为她解惑所有值得她疑惑的一切,他说,我来给你讲讲,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阮阮说,长老,我已经知道了,你从东土大唐来,到西天取经去,你还有三个徒弟一匹白马。
霍朗沉默了片刻,说,放屁。我没有徒弟,只有一匹白马,还一次没骑过。
话题很快进入了正轨,霍朗讲完了,得到的是阮阮一声慨叹,而阮阮给他简单说了一番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身世背景之后,只换来了霍朗一句颇具揶揄意味的话:果然,上天让你的命这么硬,一定会拿走你一部分智商。
霍朗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英雄,像超人一样,为了世界而战,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超人的唯一原因,是不会飞。和你在一起以后,我才发现,我一直没有成为超人的原因,是没找到我的路易斯。
阮阮在他身边感叹着,男人的志向真宏伟远大。我就从来没想过成为那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人生的最大梦想就是成为围裙妈妈,生一个大头儿子,我们一起等小头爸爸下班回家。
好吧。霍朗不想笑话说她那二两出息,反正梦想这种东西,无论大小,存在的意义最终都不过是给人以希望。
霍朗一觉醒来,巫阮阮正抱着孩子喂奶,盘着腿坐在他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霍朗觑着眼睛看着逆光里的阮阮,声音还含着朦胧的睡意,“盯梢呢?”
巫阮阮一回手,突然拎起一个还挂着商标光可鉴人的平底锅,“霍太郎!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去抓羊!自从嫁给你,我就再也没吃过羊!快去抓羊!抓不到你就不要回来了!”
霍朗当时就愣住了,还带着一股“我是醒着还是睡着我是穿越了还是现实太惨不忍睹”的迷茫,他的表情非常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瞠目结舌”。
好半天,他宽大的手掌在自己****的胸口揉了揉,以安抚这大清早就如此毫无防备的遭受了一场惊艳。
巫阮阮拎着平底锅cosplay红太狼的样子,真是,真是,可爱爆了!
不过如果她真敢拿平底锅打自己,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不作不会死。
“抓羊啊!抓羊!”阮阮继续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平底锅耀武扬威,她无从解释自己的抽风举动到底缘由为何,但是日子总需要一些不靠谱的傻事来调剂,才会显得有滋有味。
霍朗举起自己满是纹身的手臂,强硬的夺下她的平底锅,极正经却也极不要脸的说道,“我先吃饱了才有力气抓。”
语毕,他不等阮阮回答,直接将阮阮的开襟睡衣彻底拉开,倾身凑了上去一口咬住喃喃无法无法顾及的另一边。
霍燕喃天注定不是省油的灯,一见有人抢占领地,管你是天王老子亲爹后爸,吭都不吭,半点提示没有,一记无影脚踹在他的脸上,并保持着十分均匀的力道和速度,喃不停蹄的踹。
霍朗猛的直起身,飞速跳下床,潇洒的一拉睡袍披在身上,“算你狠,改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