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别找那两个女人,巫阮阮怀着孕,她没什么用,阿青,阿青不过是个下人,你不能让她爬上你的床!她那么低贱,和她上床你不觉得恶心吗!说不定她已经被霍家多少佣人睡过了,有司机有园丁,她们才一路的人!你不可以和她上床!更不能让她给你怀上孩子!”
她的话让霍霆盛怒,他只用了一只手,便揪住于笑的胸前的衣襟将她猛的拉到自己面前,她的肚子毫无防备就撞在了他的身上,痛的她立刻变了脸色,“痛……”
“痛?你承受的这点痛算得了什么!我警告你,别再说阿青任何一个不字,从前她是我霍霆的佣人,从我说喜欢她那一刻开始,她就是我霍霆的女人!”他猛将她推出半步远,大步离开。
于笑抱着肚子扶着墙,想要等到疼痛缓和过去再走,可是腹部下坠的绞痛让她再也忍受不住,双腿间有热流不断蔓延,她大口的呼吸着,顺着墙壁滑坐在冰冷的地面,疼的连一句大声的呼喊都发不出,绝望痛恨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护,护士……妈……救救我……”
憋得住就憋,憋不住就生。
孟东看起来应该是个很闹腾的人,喜欢热闹,哪人多往哪凑,喜欢打架,朋友圈里谁惹是生非都少不了他,这是这几年被霍霆严加看管算是安生了一些,几年前的正月初一,还干过拿着20万响鞭炮挂人家窗上偷点燃的事儿,愣是大过年的把人家的窗口崩得连个玻璃碴都不剩。
但是他现在不敢这么干,霍霆会活剥他一层皮,因为上一次他这么干的时候,霍霆上到公安局下到黑道里的朋友,给他求了一大圈的人情。
过年的时候他回不去孟家,不代表他那些狐朋狗友他那些莺莺燕燕也回不去家,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都落得个合家团圆,他要不在新年伊始的时候去惹个祸,便觉得自己太没有存在感了。
姚昱回老家,四川,孟东问他,你老家有什么特产啊?姚昱说辣椒。
孟东摆摆手,说,那不要了,霍霆不爱吃辣椒。
姚昱问,那霆哥不爱吃,你也不爱吃吗?
孟东说,对啊,他不爱吃我就不爱吃啊!你不知道如果想和伊斯兰教徒做朋友就要收起自己身上的猪肉味儿吗?我爱吃辣椒,怎么和他坐一张饭桌上。
就这一件事,孟东发自内心的觉得姚昱真心不错,换了他以前的那些小情儿,他这么偏心于霍霆,早就开始无理取闹,姚昱从来不,他说霍霆什么,姚昱就是傻乎乎的一笑而过。
孟东想,这孩子不是太傻太天真,就是太聪明城府太深,他要么是真心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感情,所以选择不忤逆,要么就是诚心想从自己这里得到金钱,只有金钱,所以……噢,不对他还没花过自己的钱,自己上学打工那点钱基本都搭自己身上了,莫非,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那要看看他的鱼钩到底是什么材料,能不能钓走他这条大鱼了。
这大过年的,连娱乐场所开业的都少,用他自己的话说,过年嘛,就许你们给自己心灵和大脑放假,就不许人家小姐给自己的肾放个假!
他正开着车在路上晃荡着,就收到了霍霆的信息,让他回水云居。
他不由得一愣,霍霆是个孝子,更是好老公好爸爸,这种举国欢庆的佳节里,他不是应该陪在霍老太太身边,带着呢呢和她共享天伦之乐么?
打了转向,他懒得再往前走一段,直接在双黄线上调了头,只觉得视线范围里忽然咔嚓闪过一道白光,他泄愤的拍了一把方向盘,忘了这有摄像头了,大过年的,人家都去领红包,他直接把钱送给交警大队!
他想想,现在啊,物是人非了。从现在开始,霍霆无论有多快乐,都不会有过去那些日子的二分之一美好,他的阮阮和他分开了,他的家里有一个只会让家庭变得鸡飞狗跳的女人,就算母亲安好,女儿乖巧,那也不会感受到天伦的乐趣,他的天,塌了一半。
水云居冷冷清清,没几户人家亮着灯,平日停车位紧张的不行,这几天也基本就快赶上了飞机场,一马平川连根浮毛都看不着,这么宽敞 地方让他选停车位倒惆怅了,后直接把车横在两个位置中间,叼着烟下车了回家。
霍霆的鞋拖在玄关,大衣扔在沙发,但是客厅里没有他的影子,他叫了一声,没人回应,便穿着拖鞋挨个房间看看,三间卧室都没有,浴室没有,书房的门虚掩着,他抬手推门的动作稍稍顿了顿,眉头轻轻拧起来,打开了门。
桌面上摆着零零散散一大堆东西,他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霍霆……”
“嗯?”霍霆抬头看了看他,“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哪和小男朋友吃饭。”
孟东不自然的笑了笑,看着被他翻动的满桌狼藉,“你在翻什么?”
霍霆举起左手,中指血淋淋的。
“我 ……祖宗,这大过年的你怎么还给自己弄了个开门红!”
孟东几步迈到他身边,打开书柜最下面的隔层,拎出来急用的医药箱,作为一个资深的常年的受伤专业户,他迅速利落的帮他包扎好伤口,充分的展示了一下自己对于医疗方面的天赋。
“我饿了,你冰箱比你脸都干净,就剩一个橙子,我想切来没切好,橙子滚了,切自己手上了……”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独闯江湖啊!皇上……”他痛心疾首的感叹一声。
“你说话现实吗?谁不放心谁独闯江湖?你先死我先死,我死了你就可以到处点火放炮然后再也不孤独的吃年夜饭了,去局子里吃。”
“祖宗你嘴积点德行吗?过年了,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你就别老提醒我你活不过我这件事了行不行?”
“行。”他举着包扎好的手指,如此迅捷的手法,大概也是孟东干的最利索的一件事。
孟东按下他的手,“得了,都包好了就别朝我竖着中指了,我会误会的。”他放好医药箱,转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凌乱物品。
霍霆倚着桌角看着他的动作,还顺手拎起一盒避孕套,孟东正弯腰放东西,没注意他拿个什么东西,只听霍霆问他,“你听过两头牛的笑话吗?”
“这话说的真逗,两头牛的笑话,两头牛可以讲的笑话多了,你听过小兔子的笑话吗?据说小兔子本笑话集,有几千个小兔子干的蠢事。”
霍霆没回答他,径自说自己的话,“有两头牛 在大草原吃草,其中一只牛问在他远处的小伙伴,嘿,哥们儿,你那边的草什么味道?那只闷头吃草的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十分不屑的说,****,草没味儿。这边的牛觉得很新奇,就走到小伙伴的身边吃了两口,很生气的说,哥们儿,你不地道,你******骗人,这草不是草莓味儿!闷头吃草的牛再一次抬起头,继续不屑,说,****,都说了,草没味!草没味!草怎么会有味呢?”
孟东弯腰笑的都快岔气了,“草没味!草莓味!哈哈……我 !”他突然吼了一嗓子,一把抢下霍霆手里的东西。
霍霆勾着嘴角淡然一笑,“草莓味,孟东啊……”
“啊!知道了!我是你见过的最不靠谱的副总,听一万遍了,我妈在天之灵一定对你感激涕零,兢兢业业帮她教育儿子十五年。”
霍霆叹了口气,“好几年过去了,我到现在还没见过比你更不靠谱的副总,虽然书房在家里办公桌在书房,避孕套这种东西能放在办公桌里,你有多荒唐。”他正说这话,突然一把按住孟东的手腕。
孟东身体猛的一僵,半天没敢动,“怎,怎么了?”
霍霆掰开他的手掌,拿出两枚公章,举在两人之间。
孟东觉得自己后背嗖嗖冒着凉风,脑门上出了一层浮汗,“那个……”
霍霆晃了晃两枚公章,“这个东西,为什么在你家里?”
“啊?啊……这东西,它为什么会在我家里呢……真是奇了怪了, ……”霍霆从来不会翻他的东西,他从来没想过他把什么东西带到家里会被霍霆看到,所以也从来没想过怎么来圆这个谎话。
霍霆把公章塞回他的手里,一派温和的说,“公章这种东西不能随便乱放,这种事情需要我教你吗?你没上过大学不是没长脑子。就算你带回家,至少也该放一个不会随便被翻到的地方,你把它和避孕套放在一个抽屉,你那些小男朋友会不会来翻?虽然不见得每一个人都是坏人,可是也不见得每一个人都是好人。”
孟东没敢接话,默默的听着,因为他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圆这个谎话,可是霍霆却接着说了,“有什么工作尽量在公司做,在公司做不完的就往后安排时间,家不就是用来睡觉休息的,要你努力,又不是要你拼命。”
“嗯”孟东点点头,打开一个带锁的抽屉,吧公章放了进去,“我知道了。”
他突然想起来霍霆说饿了才把自己的手弄伤,便问,“你不饿了吗?出去吃还是我买回来吃?”
真正的朋友就是如此了解对方。孟东懂他为什么会在这个阖家欢乐的时刻出现在水云居,所以他不会多此一举的问,你和你妈吵架啦?还是和于笑吵架啦?他只问,你饿了,咱们吃什么。他来这里,不是诉苦的,只是想把这个春节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