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商朝末期,纣王残暴,穷奢极欲,建无数亭台楼宇,纳天下美人供己享乐。加上连年征战,致使民间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女娲娘娘忍见人间百姓生活疾苦,设计引得纣王引动天怒。天界大帝轩辕氏派姜子牙携带神器轮回镜,下凡辅佐明君,姜子牙在渭水河边遇周文王,谈吐之间,只觉文王虚怀若谷,愛济天下,遂辅佐文王灭商建周,大周皇朝顺应天命,德誉天下。自建周以来,前后历800余年,为历史上最长的朝代。
到了周朝末期,皇室渐微,各方诸侯虽表面上供奉周天子,然私底下却各自建立军队,广积财宝粮食,冶炼武器装备,为争夺天下做准备。周朝处于风雨飘摇的分崩离析状态,各路群雄四起,人间战火再次点燃,大周最后的周赦皇帝虽有心想力挽狂澜,奈何天下大势,合久必分,逆天而行终将自取灭亡。周赦死后,大周覆灭,大周皇室重宝“轮回镜”也神秘消失,中国历史上再次上演了持续近500年的战乱时代,也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时代之一,史称春秋战国。
春秋战国时代,人才辈出,各路军事家,思想家,武学大师,英雄人物层出不穷。战争武学方面,有以孙武,鬼谷子等一批为祖师爷的门派,尤以孙武创立的孙武学社声望最为鼎盛,其学社里前后出现了一大批才华横溢,鬼神莫测的军事战略家,各国很多出名的军师和大将军都是在孙武学社走出来的,这也造就了孙武学社在天下超然的地位。思想武学方面,以老子,孔子,墨子等等一批为祖师爷的门派,尤以老子所创逍遥派声望最为鼎盛,也培育了许许多多武艺高强,同时又精通于治国之道的精尖人才。
武学源起太初,到春秋最为鼎盛,各路武学虽修炼及理论有所差异,但正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武学之道,起初是为了杀人保命,建功立业,到后则为了追求长生,以登仙界。然而几百年来,虽武功高强之人层出不穷,但却没有人真正见过能长生不老,甚至飞升成仙的人。传说老子当年在不周山悟道飞升,成了鸿钧老祖的座下弟子,但却没有人亲眼见过,也没有东西作证,所以大都可能是以讹传讹,虚词托大罢了。
武学之道,最为主流的修炼方法分为外功和内丹。练外功者,以苏武学社为代表,修炼肉体力量为主,分练体,通脉,练骨,强脏,易经洗髓,归真,化神七境。而练内丹者,以逍遥派为代表,主修内丹,分筑基、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四境。传说外功到达化神境或是内丹修炼至返虚境大圆满后,可破碎虚空,飞身成仙。至于其他的修炼方法,如修鬼道者,修梦者,不为主流,但是总有传承之人,且都为世外高人,不予世人所知晓。
时至战国末期,公元前221年,秦皇嬴政灭齐,最后一个诸侯国灭亡,至此华夏大地再次归为一统,嬴政吸取前周教训,废除封建制,行中央集权制,中央设三公九卿,地方则置郡县,由皇帝直接委派,同时统一货币及度量衡,通行文字,以求更好的统治天下,让秦朝万代基业,昌永世而不休。
……
河北,沙丘。
天色将晚,只见一人立于一座红墙金瓦的高楼之前,极目远望,远处夕阳西下,半边已经在地底下,红彤彤的晚霞照的整个大地都如被披上了一层红纱帐。
此人身材不算太高,却长得剑眉虎眼,四肢宽大,一头白发,脸上带着些许病样的苍白。穿着一件玉流金镶的华丽长袍,腰系一条龙飞入云的金丝腰带,一块白色玉佩系于腰间,通体白玉,无一丝瑕疵,同样也是龙形。此时他双手背握,目光深远的看着夕阳,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竟是纹丝不动。
“皇上,你已经在这站了半个时辰了,天色将晚,不如早点回屋休息吧。”
一股阴柔的声音从后传来,正是跟随了嬴政一生的贴身太监,中车府令赵高。
嬴政并没有回头,依然看着远处夕阳,缓缓道:“赵高,你也来看看这夕阳美景,如何?”
赵高瞟了一眼那只有半个在地上的夕阳,柔声道:“皇上,人说最美不过夕阳,今日见得这万物如沐红霞,确实美不胜收。”
嬴政面无表情,道:“夕阳虽美,奈何即将陨落,不过是落幕之艳罢了。”
赵高看着嬴政,心下一转,道:“今日虽已近落幕,明日却又将获重生,天道如此,皇上不必感伤,还是身体要紧。”
嬴政听后,沉默了一会,又道:“天道…何为天道,想朕一生征战,纵横寰宇,得统天下,普天之下,莫不臣服,却还是受这天道摆布,奈何,奈何!”
旋又道:“赵高,你跟随朕奔走一生,乃最了解朕之人,说说看,朕主天下如何?”
赵高想了一会,道:“皇上乃真命天子,得统天下乃是万民所向,如今天下在皇上的统治下,万朝臣服,名威加于海内,大秦更是春秋鼎盛,国富兵强,这都是皇上的功劳,皇上实乃千古第一帝也。”
嬴政看了看赵高,突然意味深长地哈哈大笑起来,道:“朕自少年登基以来,已三十载有余,每日勤勉操劳,事无巨细皆亲自打理。三十多年来,灭赵吞楚,一统天下,大秦到如今也有十余年了,朕年岁已高,自知时日无多,为了天下苍生从此能远避战争,朕也是兢兢业业,建长城,开运河,奈何天下百姓竟个个视朕为暴君,却无人能体恤朕的一片苦心。”
赵高脸垂的更低了,轻声道:“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为民,目光长远。然那些无知庶民却相信什么天外陨石的歪门邪说,不理解皇上一片苦心,当真是愚不可及。”
嬴政一听得那天外陨石,心下就怒火上来了,厉声道:“哼,一群鸡犬之徒,弄得块破石头,耍些小伎俩,就敢叫板朕的江山,朕还没放在眼里。”
嬴政说完,不由的咳嗽了两声。
赵高立马道:“皇上莫要为这些小事生气,保重龙体要紧呐。”
嬴政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赵高,似冷非冷地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如今年事已高,疾病缠身,时日无多,所以力不从心了?”
赵高听得嬴政这么说,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这秦皇喜怒无常,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连忙跪在地上,道:“皇上,奴才说错话了,奴才该死,还请皇上息怒。皇上正值盛年,天子之命,万寿无疆,必定会万岁万万岁。”
嬴政听得赵高这么说,冷笑一声,道:“万岁万万岁,哼,这些不过是奉承的鬼话,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虽管不得以后如何,但只要朕在一天,这天下还没有人能动的了朕的江山。”
赵高一时不敢再多嘴,只得应道:“皇上洪福齐天,大秦自当延绵万世,永世朝歌。”
嬴政笑道:“永世朝歌?哈哈哈哈,自古以来,又有哪个皇朝能永世朝歌,朕只在希望朕去之后,大秦能在后世手中长久一点罢了。”
赵高心思急转,连忙转移话题,道:“皇上,丞相又来求见,已在楼外等候多时,要不要叫人差他回去?”
嬴政道:“不用,朕也好久没见过他了,带他上来吧。”
赵高应了一声,退步下去了。
嬴政又看了一眼夕阳,此时夕阳已经快没入地下,天边只留一丝光亮,嬴政自言自语道:“难道孤真要如这夕阳一般,就此消亡了吗?朕不甘心,不甘心啊…”
……
嬴政回了屋内,屋内并无一人,整个楼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赵高能进入,其他人包括丞相李斯,都无召见不得入内。
李斯匆匆来到内室,见得秦皇,连忙跪下,三拜而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嬴政正端坐于一张石头做成的石椅上,闭目养神,见李斯来了,睁开双眼,道:“起来吧。”
李斯谢过万岁,道:“皇上,我们已经在沙丘停留了数月了,丞前些时日听闻蒙毅将军已经被遣派边关,故一心想见皇上一面,不知皇上可否知晓此事。”
嬴政一听,道:“李丞相连日来求见朕,就是为了这事?”
李斯道:“丞只是一直担心皇上龙体,连日未见,实叫丞寝食难安。”
嬴政面无表情,双目又缓缓闭上,道:“只怕李丞相看朕是假,关心扶苏公子是真吧。”
李斯见心事被嬴政看穿,不由一愣,道:“丞绝无此意,丞对皇上一直非常关心,只是眼下社稷大事,多少前朝先例,都因皇族立位之事无定而导致国本动摇。丞来见皇上,早立长子扶苏为太子,也是为了大秦江山社稷着想啊。”
嬴政道:“此事我早已心中有定,朕深喜二子胡亥,奈何其整日不思进取,游手好闲,玩小物而丧大志,不如长子扶苏,自幼于军中长大,深通治国武略。你去拿笔来,朕即刻下旨立太子。”
李斯没想到秦皇这次这么爽快,前面一直未曾见秦皇开口,这次却直接要立拟旨下诏,不由心下暗喜,连忙去取笔,同时心中忧虑也更加浓重,看来秦皇的身体真的是不行了。
嬴政写好诏书,交与李斯,道:“李丞相即刻去往上郡,奉朕之命,诏扶苏前来。”
李斯连忙道:“丞,遵旨!”
说完再拜,便退了下去。
此时夜星点点,整个行宫都亮起了灯火,李斯匆忙出了楼阁,正赶回到自己的住处,只见迎面而来一人,竟然是赵高。
赵高见李斯一脸匆忙,心叫不妙,忙道:“丞相慢走,丞相可到舍下小聚。”
李斯素来不待见这赵高,阉人一个,弄臣而已。忙道:“哦,原来是府令大人,我正有事,还是下次到府令大人处叨扰吧。”
赵高见李斯袖中似乎藏有东西,心下一想,莫不是秦皇诏书吧,心中大叫不妙,连忙道:“丞相还请一边说话。”
赵高将李斯拉至一边,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李丞相,莫不是受了诏书,去请扶苏公子前来吧。”
李斯心下一惊,这赵高竟然料事如神,连忙道:“府令大人说笑了,秦皇只是和我交谈了一番琐事,便说要休息,我这才刚出来。”
赵高一脸狐疑,道:“皇上真没有和丞相说过什么,或者是给过什么?”
李斯道:“自然没有,难不成我要撒谎骗你不成?”
赵高心念一转,道:“丞相大人,皇上若是叫你去请扶苏来继承皇位,你可千万不能去啊?”
李斯一听这话,顿时怒了,道:“府令大人,此乃国家社稷之大事,我等只可听从皇上圣意,府令大人虽代行苻玺之事,但却也应知可为与不可为吧?”
赵高听后,道:“丞相大人,不是赵某不知进退,而是此事关系到丞相大人的前程,赵某可是一心为了丞相着想啊。”
李斯大为不解,道:“哦?府令大人此话何解?”
赵高忙道:“丞相大人你想,那扶苏公子与何人关系最好?”
李斯想了一会,道:“扶苏公子自幼长于军中,得蒙恬将军亲自教导,如今驻守上郡,自然是和蒙氏兄弟,蒙恬,蒙毅两位将军关系最好了。”
赵高应道:“对啊,丞相大人,你想想,那蒙恬僭逾丞相之位久矣,若是扶苏公子被封为太子,将来得承大统,那按扶苏公子与蒙恬将军的关系,丞相之位,只怕就得落入旁人之手啊。”
李斯被他这么一想,心里突然一惊,那扶苏公子与蒙恬从小在军营长大,得蒙恬将军亲自教导,自然比他李斯要关系好的多,若是扶苏公子上位,自己丞相之位只怕真是难保啊。蒙恬素来和自己明争暗斗,到时候只怕丞相之位难保是小,说不定自己都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李斯乃聪慧之人,虽对官场上这一套尔虞我诈非常反感,但也深知其中厉害,他出身寒微,自幼饱读诗书,深得法家治国之道,有经天纬地之才。机缘巧合之下,得遇当时尚为储君的嬴政,后被嬴政重用,官至丞相,位极人臣,也是秦皇厚恩,所以一心为国,见扶苏才学兼备,又是长子,确乃天子的不二人选,所以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今日被赵高这么一说,顿时吓了一跳,可是自己却已经身怀圣旨,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竟是犹豫不决。
赵高见李斯如此,顿时心中了然,忙道:“丞相大人,可知赵某武学师从何派?”
李斯看了看赵高,想不通为何他突然问这么个没来由的问题。
赵高看着李斯,又道:“丞相大人,赵某不才,年少时曾受恩师教导,传我《小阴阳术》,修炼几十年,也未得大道,十年前得遇偶然机缘,武学再进一步,有幸踏入返虚之境。这十几年来,停留在返虚之境再无突破,只怕此生都得停留在此境界了。”
李斯一听,惊讶道:“想不到府令大人竟得《小阴阳术》真传,武功踏入返虚之境,真是佩服佩服。传闻小阴阳术练至高深处,可一窥天机,预测未来,不知道是否为真?如真是如此,府令大人可谓当世之神人也。”
那赵高一脸忧伤道:“丞相太过抬举了,小阴阳术上所记载之武学,至高深处确能洞悉天机,赵某不才,半生修炼才得以初窥门槛,然入了返虚之境,再无寸进,离返虚境圆满还差了太多,赵某也只能偶尔得窥天机,这也正是在下想告诉丞相的。”
李斯一听,问道:“府令大人的意思是?”
赵高一脸凝重的表情,低声说道:“在下前几日突然心中不安,夜不能眠。遂以星引之术算了一卦,那卦象上显示的意思为:紫微星降,祸起东方!”
李斯一听,顿时一身冷汗,那紫微星代表乃帝王之星,这卦象岂不是说皇上即将驾崩?忙答道:“府令大人,这等大事,莫可戏言!”
那赵高低声道:“我与丞相相知多年,素来敬仰丞相之才,加上如今更是与丞相在一条船上,蒙氏兄弟素来看不惯我,若是那扶苏公子即位,首当其冲便是你我二人,我又岂会诓骗丞相?”
赵高又看了看李斯,见他还是犹豫不决,心中突然起了杀心,不过他没有表露一丝,又道:“丞相不如等待片刻,若不出赵某所料,皇上便是在这几日,我已经差人秘回咸阳,到时候皇上一死,你我可假传诏书,扶二公子胡亥登基,到时候大局已定,谅那扶苏不敢乱来。”
李斯听的心惊肉跳,直道:“府令大人,你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赵高声色俱厉,道:“李丞相,当此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我二人前程不在扶苏,而在二公子啊,就算你不怕死,那你可曾为你的家人,你的儿子考虑过没?若到时候蒙将军封了丞相,你还有立足之地吗?”
李斯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容我考虑考虑,再议!再议!”
说完居然就这样回了屋去。
赵高在后面又轻唤了两声,见他不理自己,心中甚是恼怒,过了一会,赵高摆手向着黑暗中一挥,只见一全身黑袍之人,如鬼一般出现在赵高身边。
那黑衣人道:“大人,我去杀了他!”
赵高道:“不用,你先等等看,李斯素来为人耿直,此次我向他和盘托出,他显然有动摇之意,怕只怕到时候他会牺牲自己的前途和家人的性命,为报答皇上的恩情,硬是扶大公子上位。这几天给我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半点逃离迹象,立杀!”
那黑衣人应了一声,转身又没入了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