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灰破败,这个小院子有点荒凉,杂草丛生,一些墙角下有许尺的小洞,一条大黄狗摇晃着秃毛的尾巴从狗洞钻出。
“汪”的一声,它吠叫起来,眼神露出凶悍盯上了吴天,露出一排尖利雪白的牙齿。
“狗狗兄,误误误会……”吴天吓了一跳,连说话都结巴了。
上次来的时候,就是这狗给他屁股上来了一口,牙齿锋利的跟磨过一样,差点没疼死他。
见这条秃毛尾巴的大黄狗又“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一咧嘴,牙缝里还塞着肉丝,吴天心惊胆颤,他不知道从找来一根白亮骨头,扔到墙角赔笑道:“狗兄,这是上好的狼腿骨,要不您尝尝?”
“汪!”大黄狗愤怒的扑了上来。
“啊,别咬这里,我X,死狗你那什么嘴巴,什么都咬,小爷胯下的蛋也想来上一口,太没狗德了……”
吴天的惨叫如杀猪般响起在此地。
他一边狂奔,一边诅咒腹诽,这死狗太没良心了,给吃的还咬,下口真狠,专咬“要害”。
与此同时,小院子腐朽的木制大门有喀嚓声响起,疑似门里面有人用手推开,整个大门轰然倒塌,木屑与呛鼻灰尘飞舞,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
“这大门忒不结实了,一推就倒。”
这声音让吴天愣住了,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邋遢的中年大叔,正骂咧咧的对已经“寿终正寝”的木制大门喷唾沫星子。
“大叔,几个月不见你还是那么帅气,啧啧啧,这头发,这眼神,用四个字形容那便是飘逸、犀利,连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都看着动心啊。”吴天凑了过去,满脸谄媚。
“喔,原来是你小子,你小子没有别的优点,就是有一点特别值得我欣赏,那就话说的实诚。”中年大叔抠着鼻屎,斜眼看着吴天,而后突然惊讶道:“呦嗬,小子你啃圣药了,数月不见变化如此大。”
吴天心中一颤,变回一本正经,认真的盯着中年大叔一会,眼神深处露出震撼,他看不透,数月前他看不透此人,现今依然看不透,而对方随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底细。
“大叔,你到底是什么人?”吴天认真问道,觉得此人很神秘,厉害的离谱。
数月前,他无意间来到这个小院内,见到了一幅画面,一个中年男子挥刀劈柴,起初他还未曾在意,只是看了不到数息。
他便如魔障了一般,愣呆呆的站在门前观看,因为中年男子每挥出的一刀都仿佛暗蕴大道轨迹,看似很平常,却有种大道韵,朴质而古真。
整整三日!
他站在门外整整三日,一动不动,深深被吸引,之后他与其交谈一日,回到村中顿时多年冲击未果的境界,悄然无息发生变化,刹那突破通血境界。
并且在接下来二个月的时间内,领悟出雏形刀意。
这简直就是奇迹,但这样的事的确发生在了吴天身上,如此离奇,如此怪异。
可以说这离奇的一幕,给了吴天第二次新生,也让吴天对此人产生了浓浓的敬畏与好奇。
这几月,他曾不止一次暗想猜测中年男子的身份,这种人物竟然隐居于此地,实着令人感到惊奇。
“我是谁?”中年大叔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很诧异,最后他竟然很无比自恋的说道:“当然神一样的男子。”
吴天白眼直翻,这个回答太不靠谱了,明显是自吹自捧。
“大叔,这样厚颜无耻真的没事吗?老天早晚要劈死你。”吴天很岔气。
中年大叔笑眯眯,很没节操的用手指挖着鼻孔,道:“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相逢既是缘,你我相遇两次那就是天意。”
天意?
吴天眼睛露出狐疑,觉得这似乎话里有话。
“哎呀呀,来了还带礼物,啧啧啧,白雾草,极品的白雾草,你小子上哪搞的那么多,好东西啊。”中年大叔目光一瞟,顿时看到了吴天身后一大袋白雾草,眼睛冒出绿光,贪婪的走过去拎起这袋白雾草,那模样简直就是见到一个浑身脱光的美女一样。
吴天相当无语,这货眼睛属贼的,这样都能看出这大袋子里装的是白雾草,要知道他可是裹得严严实实,一角都不兴露。
“算你小子上道,进来喝口茶吧,别愣着了。”中年大叔拎着大袋白雾草,走向院子内的途中又顿了顿对门外的那条大黄狗吼道:“死狗,你再敢偷吃老子刚晒的鱼干,我就把你涮火锅,下酒吃,奈奈的,吃得满地都是鱼骨。”
他骂骂咧咧走进院子,吓得那条黄皮秃毛狗“咻”的一声,跑得没影,连吠都没嚎一次,哪里还有先前凶狠的样子。
这一幕看得吴天傻眼,因为他怎么瞧都不觉得中年大叔像是个隐世高手,反倒像是地痞无赖,太粗鲁野蛮了。
…………
小院子内,葫芦藤爬满竹架,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左边一口水质清澈的老井,房屋不多,有三四间,而且多是破败,几乎不能住人。
老井旁是一间小木屋,很朴素,周围有半人多高的杂草。
木屋前,中年大叔与吴天对面而坐,中间是一张低矮石桌,茶具简陋,水壶内几片茶叶飘香,汤色呈亮。
中年大叔坐在石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根用纸张包裹着的东西,他竟然在吞云吐雾,每把那玩意放在嘴里吸一口再吐出来,便是满脸的享受,仿佛此物是什么美味佳肴一样。
而吴天则是郁闷不已,那烟雾让他不停咳嗽,非常呛鼻。
“你小子要不要来上一口,这东西就是好啊。”他斜视了吴天一眼,美滋滋的说道。
“这好东西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吴天的脑袋当即摇得拨浪鼓似的,上次他好奇被中年大叔鼓动抽上了一口,结果差点没被呛死,跟吞下火一样,肺部一阵火辣。
他不明白这家伙为毛还一副美滋滋的模样,********……
中年大叔摇头鄙夷道:“小鬼头不识趣,这玩意在我们那儿每天不来上一口可是会死人的。”
“那儿是啥地方,可是前辈你的家乡?”吴天试探性的问道,他还没听过有哪个地方的人将白雾草当成宝,也就只有这家伙把这种鸡肋的草药视为珍宝,真怪异。
中年大叔没搭理他,而是顾着自个享受,在一旁吞云吐雾,许久喝上一口茶,待吴天有些不耐烦时,才缓缓的看了吴天一眼,道:“数个月不见,你体内的封印似乎破了。”
这话让吴天心头一震,脸色大变道:“我体内有封印?”
“是一种大阵,施阵者倒是有些手段,瞒天过海,这是要欺天啊。”中年大叔声音低沉:“如今此阵在你体内已破,也就是说从此再无东西可压制住你。”
“压制我?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天皱起眉头,对其的话毫无思绪。
中年大叔抿了口茶,又道:“你天资很不错,只是被阵法压迫罢了,并非天生愚笨,你真以为自己十几年来无法突破通血境的原因是因为资质不行?
“不过施展此阵的人对你倒是毫无恶意,他或许是想要掩盖什么东西,才会在你体内布下这种大阵。”
吴天神情变换莫测,这一番话让他内心很不是滋味,多年未曾突破的原因竟然是被人布下阵法所压制。
“父亲…………”
他心里复杂,如打翻了五味陈杂。
这番话让吴天首先想到的始作俑者便是他的父亲——吴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