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调整局领导班子的风声一天比一天紧,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你不信也得信了。
慰问部队回来,局里有一种说法,说骆垣和任之良陪钟润生出了一次差,这位书记很欣赏任之良的才华,两人曾彻夜长谈过,关系非同一般。还说,徐树军要退居二线,让骆垣接徐树军的班,任之良的副局长也成了煮熟的鸭子,铁板上的钉子了。
徐树军找任之良谈,任之良说:“我觉得是谣言。你看哦,别的不说,就说我和钟书记如何如何这事吧,纯属无稽之谈。我和钟书记在一块儿聊过天,那纯粹是闲聊,局里的家长里短,没有提起过,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当时就在林思凡的房间里,不信,你可以找林思凡了解了解情况。”
“我是相信你的,”徐树军说,“局里传的这些,社会上也传开了,我怎么觉得这不大可能是空穴来风,恐怕还是事出有因吧。”
任之良说:“依我看,这完全是由某些人散布的,是有预谋的。其目的就是把局里搞乱,他好浑水摸鱼。同时给外界造成调整本局领导班子的舆论,给上边某些人动议本局班子制造借口,可谓一石二鸟,用心良苦。”
徐树军琢磨着任之良的这些话,他对形势的判断渐渐地明朗了。他平静地看着任之良,好一会子才说道:“骆垣的新一轮进攻开始了!”
任之良稍稍有点吃惊,想不到徐树军会说出火药味很浓的这么一句话。在他的印象中,此人不是十分贪权恋栈的那种人,这会儿,怎么也对此如此动怒呢!他不禁想起老猴王在争夺猴王的残酷斗争中垂死挣扎、势死保卫王位的电视画面,就觉得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了。他不禁笑笑,欲言又止。徐树军大概猜到了任之良的心思,他沉默了片刻,有点激动地说:
“领导班子新老交替,这是很自然的事,我想得通。老了,退下来享享清福,我也这么想过。但这个骆垣是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他竟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企图达到个人的目的。我们的有些领导,是真的不了解此人,还是与这人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怎么老被人家当枪使呢,这简直就是为虎作伥嘛!”
任之良知道,徐树军说的有些领导,就是甄恪一伙,并且他了解甄恪一伙有意要扶正骆垣,就这么回事儿,你能有什么办法?他这样想着,嘴里却说:
“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我想组织会有个适当的考虑的。至于局里的流言蜚语,也就是那些人造造舆论罢了,都是一厢情愿的事。你操点心,防着点就是了,也不要特别在意。”
“不是这么回事,你说的也不是心里话。” 徐树军明察秋毫似的,让任之良佩服。稍停,徐树军说,“我理解你的用意,是想让这种流言蜚语自生自灭。可你想过没有,人家能把浪掀起来,达不到目的,能善罢甘休吗?”
任之良点点头,说:“那你说怎么办呢?”
徐树军反问道:“依你看,我能怎么样呢?”
任之良想了想说:“他们既然是从暗处下手的,使用得是阴谋,就最怕的是阳光。常言说的好,邪不压正,你不妨从正面下手,光明正大,依靠组织,把这种被动局面给扳过来。”
徐树军看着任之良,琢磨着他的话,笑着说:“你不妨说的详细一点。”
任之良说:“对外让领导了解局里的情况和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源,争取领导的支持;对内戳穿他们的阴谋,让大家了解事实真相,稳定人心,让别有用心的人没有市场,这样就可稳定一段时间。”
徐树军把头靠在椅背上,扭动着身子,带着椅子转过来转过去,笑眯眯地望着任之良。
任之良见他这样,就说:“我这仅仅是个建议,到底怎么着,还得你定夺。”
徐树军突然停止了转动,欠起身果断地说:“好主意,就这么办了!”
郝民宣听完徐树军的汇报,吃惊地问:“有这样的事?”
徐树军说:“我一点都没有夸张,郝市长。如今局里已经沸沸扬扬,乱成了一锅粥,如果上边有调整我局班子的意图,希望还是快些调整为好,不然,像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工作的。特别是最近,抗震救灾工作量大,任务紧,主管局这个样子,那是会出大事的。”
“谁说要调整你们的班子了?”郝民宣气呼呼地说,“这些人这么做,是违背组织原则的,他们想干什么,简直就是公开向组织伸手嘛!”
徐树军本来想说,市委那边有人给他撑腰,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猖狂的。话到嘴边,又觉不妥,就说:
“现在向组织跑官要官的又不是一个两个,我相信组织会正确对待的。不过……”
“不过什么?我告诉你,中央,省、市委都有明确的要求,这种行为是不能够允许的。”
“但愿如此。”
“怎么,你还不相信组织吗?”
“不,不,信,信。” 徐树军有点紧张。他想,看来市委、政府主要领导的态度是明朗的,但你能保证那些个常委们,个个都坚持原则吗?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甄恪一伙撑腰,骆垣又时时惦记着这个位子,他随时都可能兴风作浪,向他挑战,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于是他试探性地说,“我年龄大了,让给年轻人干,也是应当的,可是这个骆垣……”
“这就不是你考虑的事了。不满你说,你说的这些个,也不是空穴来风,你们局班子的事,领导层也确实议过。有人确如你说的,想提拔一个年轻一些的,但大多数认为你干得好好的,没有必要调整。话说到这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近期没有调整你们班子的意思,希望你一如既往地把工作做好,尤其是救灾工作,决不能马虎。”
听了这话,徐树军踏实了。他说了一些谢谢之类的客套话,望着郝民宣不好意思地笑笑。郝民宣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徐树军考虑了半天,缓缓地说:“还有一件事想麻烦市长。就是刚才我在汇报中提到的那个任之良,干办公室主任已经有些个年头了,是完全成熟了的干部。你看……”
“现在不说这事。你们局二十来号人,光县级干部就有六个,你让我再怎么给你说这话呀!”
“市长你也知道,那些个县级干部,大多都享受个待遇,没有具体工作。这个任之良不一样的,提起来是要给他压担子的。”
“先不说这些了。目前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到整顿局里的秩序,稳定干部职工的情绪方面。快到年底了,工作越来越繁重了。有些事还是早安排,早动手的好。至于你提到的干部问题,到时候组织会考虑的。”
见过郝民宣后,徐树军对上边的态度有了底数。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郝民宣是把话说明白了,但也证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骆垣的工作是有成效的,在内部,他拉拢了一些人,为他制造舆论充当马前卒,也确实造了一些谣言,达到了惑乱人心,乱中谋事的目的。在上边,他已经做通了某些领导的工作,已经为他说话了,并把他的事提到了干部工作的议事日程,在一定的范围内议过了,尽管没有议成,但根子已经扎下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长出来。
他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船到码头车到站了?他一直认为,自己身体还很棒,干到退休年龄再退完全没有问题,只要上边信任,他在退休之前还能干几件实事的。他总认为,能干工作而退下来,不是白拿几年工资吗?现在他明白了,不管能干不能干,得给年轻人让位。让给谁?这当然不是自己要考虑的事。但让位于骆垣之流,他是不甘心的。他在心里摸排着局里的其他几个县级干部,有些,是因为年龄大了,工龄长了,在机关上混下了些日子,不得已照顾了个非领导职务,享受这个级别的干部的待遇,什么工作也没有,就这么白白地养着。几个副局长,个人条件千差万别,但也都差不多无所事事,不是他们不干事,而是没有这些县级干部们干的事呀!
他又在几个科长中摸排,十个科室中,常年忙碌的也就那么两三个,其他基本上都闲着,这些科室的工作人员,有的随遇而安,上班看看报,喝喝茶,上上网,聊聊天,从早坐到晚,没有公事,倒也没有多少私事,没有功,倒也没有什么过。有些人虽然无所事事,但他不闲着,他总要找一些事,“制造”一些工作干干的。他们一动就要打电话,就要用车,就要花钱,年底还要评功摆好,伸手要待遇要荣誉。还有一些人,半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像样的事,却老和发达地区、高待遇行业的人员比待遇,总觉得党和人民亏了他们,欠了他们的,故牢骚满腹,伸手要官要待遇。这些年来,仅说服这些人,摆平他们之间的矛盾,不知花了他的多少精力,费了他的多少口舌,落了多少不是?
他自然想到了任之良,他能说会写,又能干事,且会干事,干得成事。不论从哪个方面衡量,都是成熟的干部,能够担当重任的干部。他想推荐他,把他放到副局长的职位上,放开手脚让他干两年,他再推荐他接他的班,那时他再退休,这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他在郝民宣面前提过这事,郝民宣基本封了他的口,这样的结局是不大可能出现了。
徐树军这样想了一会,觉得有必要去甄恪那儿走一走,再摸摸他的底,看他怎么看待局里的局势,看看他对骆垣到底怂恿到何种程度。他拿起话筒,稍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甄恪的电话,客气一番后,他说有事要向书记汇报,不知书记有没有时间。甄恪答应下来后,他经直去甄恪的办公室。
徐树军向甄恪汇报了局里的情况,但对骆垣的所作所为,他故意闪烁其辞,没有明说。他隐约知道,甄恪与骆垣的关系非同一般。在社会上,男人与男人之间,有一种关系叫“挑担”,它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两个男人娶姊妹两人,这是一种正常的亲戚关系,有的地方也叫连襟,本地方言就叫“挑担”。另一种就是两个或多个男人同时与一个或多个女人发生或保持男女关系。这当然是一种不正当的关系,是一种戏称,多少有点贬义。甄恪与骆垣就属于这后一种,据说他俩既和骆垣的妻子王一丹挑担,又和毛猫之流挑担,挑的还挺复杂的 。如此这般,甄恪怎么可能向着徐树军一边呢!
甄恪听完徐树军的汇报,故做惊讶:
“竟有这样的事,这显然是一种非组织行为嘛。” 他做做深思状,半晌才慢吞吞地说,“领导干部的新老交替,应该说,是很正常的。大胆提拔年轻干部,是我们所大力提倡的,也是人民群众的强烈愿望。你考虑一下,你们局里发生的这些事,它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徐树军听了这话,既感到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从两位领导的谈话中了解到,在对待局领导班子问题上,显然有两种态度,一种是调整,一种是稳定一段时间。在这种情况下,下面的动作和社会舆论将对领导层的决策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怪不得骆垣不遗余力地在局里兴风作浪,把水搅浑,原来是有人为他撑腰呀!
他和甄恪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觉得再谈下去,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了,他结束了与甄恪的谈话。像任之良说的,他把局里的情况向市上的主要领导汇报清楚了,领导层的意图和意见分歧他也搞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向全局职工讲清局里发生的一切,扭转被动局面。这样想着,他十分客气地和甄恪道了再见,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局里走。
徐树军没有想到的是,他找郝民宣和甄恪谈话的事,第二天就在局里传开了,这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一言一行已受到别人的监视。事情明摆着的,在上层,有人为骆垣卧底,心甘情愿为他效力,并且效率极高。徐树军想,骆垣此人如果做情报工作,将是一名出色的特工。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此事传到局里,就走了样,把他找市长书记的事,说成是郝市长和甄书记已经找他谈话了,要他从局长的位子上退下来,让给年轻人干。徐树军惊叹,这个骆垣,不仅是位出色的特工,还是一位高明的谣言制造者和传播者。
要做好下面的工作,需要摸清部下的心态。他与局里的干部职工逐个接触,单独谈话,这项工作他用了几天的时间,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这场风波确实是由骆垣掀起的,徐树军谈过话的干部,骆垣在前段时间也都谈过,除了给这些干部封官许愿,主要是大谈特谈局里领导班子的调整问题,最后暗示,要他们在民主推荐的过程中,投他骆垣一票,他当了一把手以后,再如何如何报答。话说得不仅直截了当,而且厚颜无耻。
经过谈话,徐树军基本摸清了下属的心思:大部分人,包括其他几位局领导和受过他批评对他有点意见的人,都不希望调整班子,更不希望由骆垣出任局长。当然,也有个别人流露出了相反的心思,一位是冯晓仁,骆垣封他当办公室主任,并给他许下愿,在办公室主任的岗位上过度一下,再给他弄个助理调研员什么的。他当然就盼望骆垣当一把手了。另一位是局属一家小企业的电工周小虎,骆垣答应他,只要他当了一把手,就给他转干,调到局机关工作一年半载的,任个副科长,负责一个科室的工作。如此优厚的封赏,周小虎能不动心吗?局里的各种流言蛮语,就是在骆垣的授意下,主要由冯晓仁和周小虎制造和传播的。
徐树军摸清了这些情况后,及时召开民主生活会。会议除了党组成员之外,扩大到助理调研员、调研员和科室负责人,实际上除了工勤人员外,几乎就是局里的全体会议了。
会上,徐树军的开场白后,代表党组发言。他肯定了党组工作的主流之后,指出党组在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方面存在的问题,他说:
“最近一个时期,局里歪风邪气盛行。俗话说邪不压正,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正不压邪。” 他顿一顿,扫了大家一眼,继续说:
“你们都看到了,听到了,最近这段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涣散,纪律松弛,工作能推则推,能拖则拖,很不正常嘛!”他环顾四周,喝了一口水,神情极为严肃,音调也沉闷了许多:
“是什么原因呢?是有那么一些人,极个别的一些人,包括个别领导班子成员,造谣惑众,拉帮结派,封官许愿,唯恐天下不乱。什么领导班子要调整啦,我徐某要退居二线啦,某某要当局长啦,等等等等。什么意思?”
徐树军停下来,会议室鸦雀无声。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扫到骆垣的脸上,稍稍停了一下,骆垣的脸早已红了,额头上浸出了汗珠,如坐针毡。徐树军脸露得意之色,他知道打中了骆垣的要害。他看会场气氛非常严肃,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便接着说:
“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市委、市政府并没有调整我局领导班子的意图,局里也好,社会上也罢,有关调整我们领导班子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有些人,之所以要把局里搞得乌烟瘴气,是急于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一私之欲,不顾党的政治、组织纪律,不顾全局利益,有意制造谣言,把水搅浑,他自己好浑水摸鱼。说轻了,这是个人素质问题,说严重了,这是政治思想问题,作风问题和道德品质问题,这是我们党的纪律所绝对不能够允许的。”说到这里,他注意了一下大家的表情,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干部职工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现出较高的政治觉悟,立场是坚定的,是能够明辨是非的,所以没有跟着歪风跑。当然,总有个别一些人,特别是个别中层干部,”他瞄了一眼冯晓仁,见冯晓仁低着头,用指甲剪剔指甲缝里的污垢,他不经意间抬起头,和徐树军的目光碰在一起,感觉不是滋味。徐树军清了一下喉咙,说:
“我们的个别中层干部,心思不是放在工作上,不是放在学习上,而是热衷于制造、传播不利于团结,不利于机关作风建设的小道消息,对不正之风推波助澜,火上浇油。”他停了停,平缓了一下语气,说:
“当然了,对领导班子有意见,特别是对我这个当班长的有意见,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嘛,也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向上级反映嘛。在底下偷偷摸摸搞一些小动作,不怎么光彩嘛。”他喝口水,恳切地说:
“我们这个班子是有缺点,有毛病的,我本人毛病就不少,这也是难免的嘛。从某种角度看,这也是正常的。但怎么对待缺点和毛病,又是另一回事。还是那句老话,大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指出我们的缺点和毛病,我们,特别是我本人,会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免的,是真诚地欢迎大家提意见的。真的,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先说到这里,下面请大家发言吧!”
几位副局长发言后,骆垣发言了,他先谈他分管工作的成绩,谈着谈着,有些科长就在下面交头接耳,切切私语甚至于哂笑。因为他对分管工作不熟悉,他发言的内容都是从局里制发的总结、讲话和汇报材料中摘录的,谈到的有些数据,有些做法,是去年的甚至是多年以前的,他分管的科室、单位的负责人一听,就不觉哑然失笑了。
谈完成绩找不足,这是民主生活会程序所规定的,他说:“最近局里传得风言风语,我也是有责任的,因为我是局领导成员嘛。但归根结底,这股风是从社会上刮起来的,是从局外刮到局里来的。”与会人员谁都听得出来,他这是避重就轻,转移会议的中心。他接着说:
“我作为领导班子成员,听了这些谣言,没有制止,没有批评,没有及时向党组织汇报,我是负有一定责任的。”这显然是一句大套话,实在没有什么实质意义。骆垣把话锋一转,说:
“至于说到制造谣言,扰乱视听,浑水摸鱼什么的,依我看,是没有根据的。我说过了,这风是从外面刮进来的,不是本局制造的。”他还想说,无风不起浪,你徐树军也该有点儿自知之明,自觉退下来,谁还这样逼你呀。话到嘴边改口了:
“作为领导班子成员,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制止,至少做到自己不信、不传。”
会议一阵沉默。大家心知肚明,徐树军的意图是通过民主生活会,使骆垣对自己的行为有所认识,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收敛,从而达到凝聚人心,扭转目前被动局面的目的。但从骆垣的发言可以听出来,他是不买徐树军的账的,他始终坚持认为风源不在局里,在外面,在上面。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当了一回传声筒和扬声器,虽说不太光明正大,那也有情可原。在仕途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骆垣的态度在徐树军的意料之中。骆垣不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通过今天的这个会议,达到了两个目的,一个是戳破了这层纸,在全局领导层和中层干部中亮出了骆垣的心底,使不明真相的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另一个是给局里其他副局长、调研员和科长们敲响了警钟,上面并没有调整局里领导班子的意图,我徐某人仍然是这个局的一把手,跟着骆垣瞎起哄,瞎嚷嚷,于公于私都没有什么好处。于是他在总结会议时反复强调作风建设的重要性,反复强调加强团结的重要性,再一次对制造、传播谣言的行为进行了严厉地批评。从大家的表情看,绝大多数人是赞成的。人嘛,总不能长期生活在谣言中。
这次会议之后,局里恢复了平静,大家像以前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但徐树军知道,这样的平静是暂时的,风浪的源头仍然存在,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条件下,它是会死灰复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