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个城市仅有个性是不够的，还需要丰富的文化内涵。这种文化内涵不仅由于人们对历史的尊重而显得厚重，更因为现实人们的努力而走向完善、完美。华盛顿是美国的首都，应该是政治中心。政治色彩浓的地方，一般比较呆板、冷漠，但华盛顿给我们的感觉，好像整座城市就是一座大博物馆、大艺术馆、大公园。且不说美丽壮观的美国国会大厦、林肯纪念堂、华盛顿纪念碑、白宫、杰佛逊纪念馆等地，让人感受一个城市文化甚至一个国家文化的厚重，我们参观的国家艺术馆、航天博物馆都称得上是世界一流的艺术殿堂、知识海洋，这里不能细说，非三言两语可以表达的。费城是美国历史名城，美国独立战争时期地位重要。1774—1775年两次大陆会议在此召开，通过独立宣言；1787年在此举行制宪会议，诞生了第一部联邦宪法。1790—1800年曾是美国首都。今天这个城市有在历史遗址上保留完好的早期国会、独立宫、自由钟、独立广场等场所，使人对费城刮目相看。过去我对纽约的印象是混乱的社会秩序和贫民窟，1999年我第一次访问美国时，团组的一位成员就在街上遭遇扒手。但今天的感觉好多了，应该说不愧是全球化的大都市，它不仅是联合国的所在地、世界金融中心，影响着全球的政治、教育、媒体、娱乐以及时尚界，而且建立了良好的社会秩序。今天的纽约街头很少见到警察，我们唯一一次见到警察是在华尔街上。纽约的变化，不得不提布隆伯格。布隆伯格是美国著名金融咨询服务公司彭博咨询的创始人，在他当上纽约市长前，他的公司年销售额就达到23亿美元。2001年，彭博集团事业蒸蒸日上之时，布隆伯格却决定竞选纽约市市长一职。他说：“要是有朝一日人们说，你拯救的生命比历史上任何人都多，那岂不是一件很棒的事？”他上任前，纽约遭受了全球最大规模的恐怖袭击。2002年1月1日，布隆伯格就任纽约第108任市长；2005年11月，他连任成功；2009年，又第二次连任成功，至今，他已担任了10年纽约市长。当市长10年来，他一直拿着象征性的一美元年薪，虽然贵为一市之长，但每天乘地铁上下班，这一坐就是10年。他显著的政绩使他的民意支持率居高不下。布隆伯格也成了纽约文化的品牌。看来城市文化不是抽象的东西，他是由人来完成、来实现的。不能想象一个贪污腐败与犯罪盛行的城市会创造优秀的城市文化，这些年我们一些城市的形象工程屡屡出现的楼垮垮、桥垮垮问题就说明此言不谬。
城市的飞速发展，常常让人眼花缭乱，甚至迷失了本真，以为表面繁华的东西就是文化。其实，一座城市更重要的问题是需要文化品质保证。昙花一现的东西算不上真正的城市文化，真正城市文化的魅力在于传承、坚持与持久。加美之行我们访问了两个海岛省，虽说弹丸之地，但历史地位不可小看，在国家文化层面上至今也具有重要的作用。加拿大爱德华王子岛省总人口只有10多万，不仅拥有独特的国家剧院、诗画般美丽的银沙海滩和世界一流的高尔夫球场，堪称“世外桃源”，而且这个风光旖旎的小岛还是加拿大联邦的发源地，在加拿大历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1867年，加拿大联邦的前身——加拿大联盟国（又称“邦联”）的协议就是在这里签署的，为了纪念这个历史事件，爱德华王子岛省把连接该岛长达14公里的跨海大桥命名为“联盟桥”（或称“邦联桥”）。那天，尽管我们晚餐后已经很晚，主人还是开车带我们去观看了大桥的雄姿，确实非同一般。我们在夏威夷，被当地人的热情好客、“阿罗哈（aloha，夏威夷语，意为‘爱’）精神”所感染，被它的多元文化所折服。夏威夷120万总人口中，美利坚人、华人及华侨约占68%，日本人约占30%，波利尼西亚原居民占2%。但这仅占2%的原居民中却包含了太平洋岛区的七个民族。夏威夷丰富的民俗文化遗产世代相传，并使夏威夷首府火奴鲁鲁（即檀香山）成为向美国寻求民族自治及传播民俗文化的重要基地。夏威夷玻利尼西亚文化创造出许多夏威夷特有民俗文化表演，草裙舞是最让观光者念念不忘的。草裙舞又名呼拉舞（Hula Dance），是一种注重手脚和腰部动作的舞曲。月光如水之夜，凉风习习的椰林中，穿夏威夷衫的青年，抱着吉他，弹着优美的乐曲，用低沉的歌声，倾诉心中的恋情。跳舞的女郎，挂着花环，穿着金色的草裙，配合音乐旋律和节奏，表现出优美的姿态。纯洁的感情，如诗的气氛，如画的情调，令人陶醉。夏威夷值得一提还是亚利桑那纪念馆，它是为纪念二战时期发生的珍珠港事件而建的。珍珠港事件导致太平洋战争爆发，使美国加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唤起过几代美国人的爱国之情。1962年5月，肯尼迪总统指定亚利桑那号战舰沉没处为国家陵园，并在亚利桑那号沉没处的水上建立亚利桑那纪念馆。纪念馆于1980年落成。时至今日，亚利桑那纪念馆对世人的警示意义仍是不言而喻的。
一座现代城市，固然缺少不了高楼大厦，但城市真正的灵魂绝非高楼大厦，而是这座城市的人和由这些人创造的文化，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灵魂。
《七月流火——加拿大与美国掠影》节选
黄海数字出版社
2011年12月第一版
飞扬的凝固音乐
每到一座城市，可以让人免费观赏的人造景观，最多的莫过于城市建筑——一幢幢楼房、一座座大桥了。一幢式样别致、赏心悦目的建筑，无疑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忍不住驻足观赏；而蹩脚的建筑，只不过是冰冷的钢筋、水泥、瓷砖、沙石的混合物而已，使人徒生审美疲劳罢了。
我们访问加拿大多伦多、温哥华、爱德华王子岛，美国的华盛顿、费城、纽约、夏威夷等城市，看到许多建筑风格轻巧简约、色彩素淡纯净，以和谐的尺度、明确的几何形体、简洁线条勾勒出现代感轮廓极强的楼宇建筑，犹如飞扬的“凝固音乐”，为城市增光添彩，让人们耳目一新，使我们这些建筑外行看了后就像享受一次音乐大餐一样的兴奋。
“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这是一句无数哲人极力推崇的名言。歌德、雨果、贝多芬都曾把建筑称作“凝固的音乐”，这不仅是因为古希腊有关音乐与建筑关系的美妙传说，而是因为两者的确存在的类似与关联。优秀的设计师、建筑师可以从音乐艺术中得到启发激励，“移植”固化成美轮美奂的建筑，让居住的房子成为艺术品，赋予建筑灵魂和生命。看来，加拿大、美国的许多设计师、建筑师是深谙此道的。
动听的音乐最大优点，是富有个性，又能与人发生共鸣。一幢令人瞩目的建筑，必然是富有个性，也能与人的心灵相沟通的。每一个城市的建筑都是一国一地最直观的文明形象。我们许多人认为，现代化城市的标志就是高楼大厦。但在加拿大和美国，我们看到高楼大厦并不多，至少不是每个城市到处都是水泥、钢铁堆起来的高楼。加拿大的温哥华、爱德华王子岛几乎就没有什么大楼，多伦多在CN塔周围算是有一簇高楼吧，也远比不了我们的深圳、广州，甚至比烟台市也多不了多少。美国纽约的曼哈顿地区是高楼最多的地方，“9·11”事件就发生在这里，但在纽约其他区域并不见有多少高楼。首都华盛顿竟然在1910年国会通过法案，限制华盛顿的建筑高度。至今华盛顿的高建筑屈指可数。最高的也许是19世纪末修建的将近170米高的华盛顿纪念碑。一般性的建筑，限高大致在40米以内。但是我们一到华盛顿就被迷住了。国会山、白宫、林肯艺术中心、华盛顿国家大教堂以及各种纪念性建筑，把整个城市变成了一座博物馆、艺术馆、大公园，到处是那样楚楚迷人。这里是否有“月亮也是外国的圆”之嫌，不妨请亲眼目睹者比较一番。
古罗马著名建筑理论家维特鲁维斯提出过一个经典概念：够得上一座好建筑，必须具备适用、坚固和美观三要素。应该说，这些年国内城市建筑现代化进程不断加快，主要标志就是竞相崛起摩天商务楼、金融大厦、大宾馆和大商厦等，但这些建筑鲜有个性，多为欧美建筑的克隆品。而且一个城市搞了一个所谓地标建筑，其他城市立刻如法炮制、蜂拥而建，形成千城一面、千楼一模的局面。在建设的过程中，把百年以上的老建筑，甚至价值极高的古建筑统统推倒，毁坏殆尽，名曰建设，实为破坏。建筑是一个时代的标志。如果把值得留存的历史建筑破坏了，就是新建了一些貌似现代的大楼又有什么意义？但愿我们在今后的建设中，多保留一些个性，多保留一些特色，多注意环境和人文的保护，让凝固的音乐飞扬起来。
原载于2011年9月30日《烟台日报》
享受和平的世界
今天的人们，能够自由地在世界各地考察交流、观光旅游，实在应该感谢和平。如果没有和平的环境、和平的世界，不难想象人们的处境将如何。和平就像一件需要精心呵护的古玩瓷器，一不小心就会跌得粉碎。现实中正在一些国家和地区燃烧的战火告诫世界人民，世界大战的阴霾至今并没有完全消失。
维护世界和平，联合国的作用功不可没。联合国总部是纽约最知名的参观景点之一，每年都会迎来超过一百万的游客。联合国总部位于曼哈顿东河边的第一大道与46大街交会处，这块地皮是美国富豪洛克菲勒当年花850万美元买下后捐赠给联合国的。在联合国广场152米长的通道两旁，耸立着192支旗杆，是联合国开会时用来悬挂成员国旗帜的。大楼北面的花园里，陈列着前苏联赠送给联合国的“化剑为犁”雕塑和南斯拉夫赠送的“和平塑像”以及卢森堡的“非暴力”雕塑。我们是从矗立在联合国总部公众入口广场上“打结的枪管”雕塑前通过安检检查进入大厦的。这些雕塑作品表示了人们对和平的向往，但戒备森严的安检明白地告诉我们，这里似乎并不太平。
历史上的美国经过许多次战争才赢得和平，随处可见的纪念碑、纪念馆反复提醒人们，“和平是有代价的”。华盛顿纪念碑耸立在苍翠的Mall地区中央，是为了纪念第一任美国总统乔治？华盛顿而兴建的，他是美国独立战争大陆军总司令。1789年，当选为美国第一任总统，1793年连任。在两届任期结束后，他自愿放弃权力不再续任，隐退于弗农山庄园。华盛顿被尊称为美国国父。林肯纪念堂是为美国第16任总统亚伯拉罕·林肯而建。他领导了美国南北战争，颁布了《解放黑人奴隶宣言》，被称为“伟大的解放者”。但不幸的是他本人在1865年4月14日被刺身亡。费城的独立宫，美国《独立宣言》和宪法的诞生地，耸立的独立钟至今见证当年各种为民主自由而战的遗迹，正如独立钟上那段著名的文字：“宣告自由，遍及全国，家喻户晓。”
在珍珠港亚利桑那纪念馆，记录着美国人为世界和平付出的代价。1941年12月7日，日本海军偷袭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基地珍珠港，美军毫无戒备，在历时两个多小时的空袭中，日本轰炸机炸死、炸伤3581名美国公民，炸沉6艘舰船，炸毁347架飞机。当时停泊在珍珠港的亚利桑那号战列舰被击中沉没，弹药库爆炸，1177名将士遇难。珍珠港事件导致太平洋战争爆发，使美国加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唤起过几代美国人的爱国之情。1962年5月，肯尼迪总统指定亚利桑那号沉没处为国家陵园，并于1980年在亚利桑那号沉没处的水上建立了亚利桑那纪念馆。
在华盛顿国家大草坪附近的宪法花园内，越战纪念墙格外引人注目。它的正式名称为“越南退伍军人纪念碑”。这是一个包括了三部分的纪念建筑群，由“三位战士雕像、越南妇女纪念碑和越南退伍军人纪念墙”组成，其中又以纪念墙最为出名，因此被统称为“越战纪念墙”或“墙”。黑色的花岗岩砌成的越战纪念墙镌刻着在越战中死去或失踪的58000余名美国军人的姓名。与越战纪念墙相对应的是韩战纪念群雕，19个高度仿真的不锈钢美军雕塑群像披挂着服装蹒跚踟蹰前行，他们的感情和表情，或疲惫，或坚韧，或勇敢，或迷茫，或绝望。他们头戴钢盔，持枪或挎枪自然屈体而动感向前，引导他们前进的是美国的星条国旗。每一个身临其境者到此，都会感受到当年战场的严酷从而被深深地震撼！二战之后，朝鲜战争、越南战争都是美国发动的，都以失败而告终。在其后，战争一直在继续，主要大的战争，也都是美国发起的，虽说美国取得了胜利，但美国正随着一次次战争而日渐衰落。
世界战争还在继续，人们只是在战争的夹缝中享受和平。今天，伊拉克、阿富汗、巴勒斯坦、利比亚依然战火纷飞，这样的战争已经没有了获利者，所有的人都是受害者。“9·11”事件将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双塔瞬间化为灰烬，时至今日紧张的安全形势仍不乐观，任何人在美国乘机都要接受世界上最严厉、复杂的检查，连腰带、鞋底都不放过，白宫的屋顶上大白天也有全副武装的卫兵站岗。由此看来，珍惜和平、维护和平、捍卫和平，建设和谐世界，更加迫切地需要世界各国人民的智慧和共同努力。
《七月流火——加拿大与美国掠影》节选
黄海数字出版社
2011年12月第一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