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一天,晚上布董等人在厂区的安排下住进了员工宿舍。沉沉睡去。
次日,布董跟随同事们到附近玩了一天,到晚上才回宿舍。
这天开始上班,布董被主管安排去搬运半成品的材料。
“他奶奶的,这么累,那位主管不是人来的!”回到宿舍,一些同事就纷纷闹情绪。有位国字脸,眼神有种气宇轩昂的同事叫赵先龙,和布董是同一个县城的老乡,为人意气,经常是有烟大家一起抽。看到别人有难就会伸手,如今看到布董总是一愁莫展,便问起来:“布董,你怎么回事,有什么困难的尽管说。来,抽根烟!”说着,从软包装的红塔山里拿出一根烟递给布董。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好不好?”布董抽了一口烟,“呼”地吐出,担心地说。人家说,抽烟抽的是寂寞,吐的是空虚。他这是抽的是迷茫,吐的是眷念。
“那就打电话回去呗!”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周末这天天气转凉,难得的两天假日,布董向赵先龙借了一百元,本来是借二十的,没想到他拿出百元大钞来说:“没有零钱,你拿着吧!”然后布董就出去街上打电话去了。
“喂,妈!”接通电话之后,布董轻唤了句,载着浓浓的深情,似春风般送入耳畔。
“恩,你怎么把家里的钱都取完了?”董母冷言问道。
布董不知道,就是几天前,村民都说董母:这毕竟不是亲生的,走出去了就不会回来的了。而在布雪梅要交学费去取款时才发现卡里面的钱一分不剩,莫非真像村人所说的那样,董母有点后悔当初怎么把卡交给他。
“妈,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我很快就可以领工资了,到时我再寄回去。”
“做什么的?”董母的语气有些缓和地询问。
“模具厂。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还清债务的,对了那张银行卡你就不要再用了,叫大哥也不要打钱进去了。”
“没事,就是掉了。妹妹怎么样?”
“呵呵,那就好!”两母子又闲聊了好一阵才挂电话。
行走在空虚的大街上,布董不知不觉就停在了路边的一座高楼大厦前,这就是紫氏企业的商务楼。
“啊!累死咯终于回来咯!”苏小符与邱少楚下了公交车,呼了一口气说道,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靥。
“今天玩得开心吗,明天我们再去世界之窗看看。”邱少楚笑向她。
“呵呵呵,我可不想去了,明天我还要工作了!哪里有你们那个部门的那么闲!”苏小符和邱少楚两人有说有笑地进入了公司。
布董,你该死心没,看着他们那么幸福,你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出现在这里,要不是你早来了这些画面又怎么会有机会看到呢,布董在心里讥笑着。
回到宿舍已经是傍晚。吃饭后,布董就与赵先龙等同事一块下棋,直到深夜才睡去。
却说,秦芳当晚来到这里的时候,在邱少楚和苏小符,舒羽婷三人的接待下,住在舒羽婷的出租屋里。第二天就找到一份还算轻松的商场收银员,这天,邱少楚特意找到她问怎么没有和布董在一起。她反问为什么要在一起。
如今,这天也是秦芳的假期,在上班的那家商场门前,她认出了经过的布董,想上去打招呼,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就闷闷的跟在他的后面。直到布董回厂后才离开。
“喂,小符,布董今天有打电话给你吗?”打通苏小符的手机,秦芳疑惑的问道,语气中有点担忧。
“没有啊,芳姐怎么了?”苏小符不解地反问,芳姐怎么突然这样问,她不是和布董相处的很好吗?
“是这样的,布董来到这里了,今天在你们的公司门口看到了你们。唉不说了,我们待会出来见个面吧!”秦芳甚是着急地说。
“好!”
在一家饭店里,秦芳与苏小符坐在靠窗的圆桌的椅子上。桌面摆着几个肉菜,苏小符极其优雅地夹了一点青菜放进口中,左手拿着纸巾于下巴。
“小符,其实我跟布董是不可能的,他的心里一直都是爱着你!”秦芳没有拿起筷子,意味深长地说。
这一说,苏小符停止了嚼菜的动作,只几秒又继续,没有说话。
“小符,你真的忘了他了吗?你真的决定跟邱少楚在一起吗?”
“是!”苏小符坚定地挤出一个字。其实心里还是那么犹豫,两三年的感情难道就象烟花冷却了吗?可是为什么他来了也不打电话,真的把我当作陌生人?
“你忘了在学校的时候了吗,你怎么没仔细想过为什么在公园的时候为什么我们会偶遇,其实这一切都只是邱少楚的计谋……”秦芳说着垂下视线,因为愧疚于自己也参与了其中,只是既然选择了说出来就不会有所隐瞒。于是,她将所有关于布董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什么,他有头痛病?那么这几年来我怎么会不知道?”苏小符的心咯噔一下,曾经的记忆奔涌起来,原来,布董为了不让她担心而隐瞒那么多。原来,邱少楚还是为了得到她。
“恩,其实他的家庭状况并不太好,他在你们面前很自卑,所以他才把你交给邱少楚。”此时,秦芳将心里的都说了,感觉轻松了许多,脸上堆起一抹笑靥。
苏小符又沉默以对,一个女孩子不会因为他的家庭状况如何而看不起,只要他有上进心,又怎么会不喜欢与他牵手共患难呢?
且说布董回宿舍后,一直就心神恍惚,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有想到反给了自己惊喜。
这是星期四的晚上,已经连续做了两个星期的搬运工,同事都叫辛苦,纷纷辞职走人。这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厂房,如今看起来是那么宽敞,真是厂以人稀为困!
“今天晚上,我们要对这批半成品进行加工……”主管指着身边的一批用纸盒装着的半成品高声说道。
本来就对车工一窍不通的布董,虽然在这些天的厂里培训中学到不少,但是现在面对起来就觉得有点慌神。而且因为在培训的时候就因为操作不当而撞坏了车刀。今天主管也是登名点姓地警告布董:“布董,我不管你懂不懂,今天你必须给我小心点!别给我再惹事!”
果然,在后半夜的时候,布董因为困倦操作车床,一下子就把那刀架的车刀撞上了工件,然后那些铁片直接飞向他的左手,还有身上,那蓝色厂服立即被高温融化出一个小小的洞。而左手也被那块铁片扎进手腕,剧烈的疼痛立即传遍每根神经,鲜血直流。
本来就有疼痛史的布董,更因为此时的疼痛,使他惨叫一声便不醒人事。
“快送去医院!”主管冲人群喊叫一声。待布董被送离开后,主管安抚大家说:“大家不必担心,我们要打起精神来,只要大家按照程序步骤来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还有我们上面的老板已经为大家加工资了,所以我们要在这两个星期里拿下这个订单!”
送到医院的布董匆匆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门外站着赵先龙和两位同事,脸色甚是焦急地等着。
“你们先回去吧!”赵先龙对他们劝道。
“那好,有什么事打电话!”其中一位应道。
汪经理交了住院手术费之后,匆忙赶到手术室门口,询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赵先龙看到汪经理的到来,确实很感动,能有这么好的上司关心下属,能不卖力工作吗。
好一会儿,布董就被推出手术室,主治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的郁色,停在他俩面前。
“你这个杀千刀,怎么不死了算了,为什么要来害我们这个家,你就是没有人要的,苏小符移情别恋,亲生父母抛弃了你,你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
“二哥,救我救我……”
在一条很宽阔的河流里,布雪梅在河中拼命挣扎,布董猛地游向她,可是最后只有他在河中挣扎着……
他害怕水,很害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恐惧!
因而,他醒了。睁开模糊的双眼时,一个帅气和善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灰白的天花板,一抹带着温暖的阳光从左边的窗台透射进来。
“你醒啦!”赵先龙亲切地问道。
“恩。”布董轻声应了句。只见他的左手腕缠了厚厚的白纱布。“谁把我送来这里的?”
“我和两个同事。早上那位汪经理就来过了,问了情况后又走了。”
“谢谢你啊先龙!”
“客气啥,你没什么事就好!你在这里好好养病,哈!我先回去休息了!”赵先龙打了个哈欠,起身笑道。
布董会意,没有强留之意。
赵先龙走后不久,一位穿着橙色短袖针织衣,依然浓妆艳抹的女人,带着一副墨镜,右手提个名牌软包,自信地抬头挺胸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