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门来,心中纳闷,这楚里吃错了那味药?怎么费了那么多口舌,始终未拔去乌云见晴天。分手时,大师和谷之嵬开了个玩笑:“回家上演龙凤呈祥吧!”说完自己心想:我也快回家天地一家春吧,这半月只顾在外奔波,没有闲心想三想四,可长江岸边漂流女郎的丰乳肥臀,始终在脑中浮现,尤其是那光洁如雪的皮肤,在青山绿水之间更显细嫩,晚上躺在旅馆的床上,一闭眼就能闻到其香味。恨不得化成一只飞虫,随香漂流,也过一把瘾。半月未见娘子,说不定她早把一切准备妥当,但等自己的丈夫归来,共享人间之乐。娘子虽无体形,却有性欲。常常主动出击,让自己招架不住,硬撑着配合作成,过于颁繁之后,难免也有败阵的时候。关键时刻,拿出绝招,展开幻想。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应有尽有,随意呼唤。今儿高头大马,明儿小家碧玉。这回儿是如痴如醉开放型,下回儿是含情脉脉的传统型。“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怎能不激起那狂热之情?如同喝了兴奋剂,快乐地胜过神仙。妻子常常满足地捏他一把,评价说到底是练功之人,雄风常在。
裘大师吹着口哨回到家门,见铁将军把门,心已凉了半截,开门入室后,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地半天回不过神来。谷之嵬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见一地的碎棉絮也愣住了。
裘大师强装镇静问:“你怎么不回家?”
“别说了,老婆不让进门,我来问问嫂子是什么原因。”
“你嫂也不知哪里去了,还是先问问弟妹吧。”
二人说着来到了谷之嵬家门前,裘大师敲了三下门。里边传出“扫地风”的话音:“你这个不要脸的还知道回来,走吧!楼着你的萝卜睡去!”二人一听,明白了七八分。忙又敲门。
“弟妹息怒,开开门,有什么话好说。”
到底是大师有面子,几句话便被迎进了室内,等弄明白事情的根由后说道:“这件事全怪我,原计划是变个法哄楚里,好让其签字报销,怕保不往密,才没透露,不是故意瞒你。你嫂子千不该万不该去找楚里,把事情搞砸了。”
裘大师安抚好“扫地风”,便去王记肉店割了一斤猪头肉,买了两瓶“汉水春”,来到了岳母家。
纪霜受点委屈就往娘家跑,已经形成惯例。“母大虫”这棵保护伞大的遮天。那年,省台拍录像时因两枝校花的事跑回娘家一住就是半个月,治得裘大师下了脆。想想,至今还头皮发麻,这一关不知道能不能闯过去?纪父是明理的老实人,可惜没有发言的权利。活了大半辈子,只知道忍劳忍怨地干活,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仆人。
裘大师轻轻地敲了三声门,喊了一声“岳母好”,听没人响应便推开了虚掩的门,见一家人正围着吃饭,双手捧着礼物行了个礼,刚要开口说话,忽然飞来一只碗,可能是过于紧张,平时练的太极功夫未能用上,只听“啪”地一声,砸在嘴上的碗又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玉米稀饭溅了一身,黑胡须变成了黄色,,稀稀拉拉地向下流。纪父忙取毛巾,被“母大虫”一把夺过,“唰”地抽了丈夫一下,吼道:“没你的事!”纪父缩手缩脚地坐在了地上,喘了一口粗气,点上一支烟,越抽心里越闷。忽然跳了起来,拉了纪霜一把说:“你回自已家吧!”
“母大虫”正指着裘大师的鼻子骂,听后回头“啪”地打了丈夫一纪耳光:“我让你多管闲事!”纪父气得一脚踢翻了桌子,大声吼道:“我窝哝了一辈子,今天算是豁上了!”然后“啪”地扇了“母大虫”一个耳光骂到:“你这个裱子,已经拔弄一个闺女离了婚,还想再拔弄一个!”
“母大虫”从出生那天起就没被人顶撞过。这下可翻了天,一屁股蹲到了地上,打着滚嚎叫,纪霜的儿子吓得哇哇大哭。裘大师进不去,出不来,真是进退两难。纪霜当时一头火回到娘家,半月下来,冷静了许多,本有归意,可“母大虫”一直点火。事到如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找不着梯子下台。也躺在地上打起滚来。高声喊到:“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可别说,这一招还真灵,“母大虫”忽然坐了起来,手一指门外,大声吼道:“你给我滚!都给我滚!”裘大师回过神来,忙拉起纪霜说:“让爸妈静一静,咱先回家,明天再回来看妈。”纪霜哭着一拉儿子出了门,屋内传出“噼哩啪啦”的声音。
裘大师骑着“大金鹿”,前载儿子后载妻,没话找话:“今晚还不算热。”见妻没言话,又故意向后挪了挪屁股,纪霜也向后挪了挪,一言不发。大师无计可施只得猛蹬脚踏。穿过大阁时也没有减速,忽然对面冲过一辆“小飞鸽,”“唰”地擦肩而过。“有了”大师轻轻一歪,车子倒地。妻儿安全无恙,自已却躺在地上不起来。开始,纪霜不当回事,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便拉了一把,还不见动静,慌了手脚,连忙腑下身,扶起了大师的头,尖声叫到:“三石,三石!”儿子也哭喊着爸爸。大师微微睁开眼,看了纪霜一眼说:“我不行了。你另找别人吧。”“三石,你不能死,我和你过,我和你过。”大师心里说:“我就等你这句话。”过了一会儿,慢慢爬起来,让经霜扶着走了几步,说了声“好险”便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家。
纪霜一到家又摆起了谱儿,大师围在身前身后,细心介释,殷勤照顾,总算哄得有了一丝笑容,正准备宽衣上床,忽听有人敲门,大师嘀咕着“又是谷之嵬,还没过了关”开了门,愣了一下后满脸堆着笑:“岳父大人到。”
纪霜看到蓬头垢面的父亲吃了一惊,忙递上了一杯开水。
“霜儿,你说我对你娘们儿怎样?”
“没说的,俺姊妹常议论爹爹的好话。”
“你娘不让我活了,你看把我掐的”说着卷了一下裤角。
纪霜一看,青一块,紫一块,眼上挂着眼花往脸盆里倒开水,裘大师忙取毛巾放在热水里浸泡了一下,拧干为纪父擦洗。
纪父在女儿家住了两天就要回家,纪霜也不放心母亲,就送父亲回了家,看看无事,也就放心了,又过了两天,夜里梦着天崩地裂,醒后觉得心惊肉跳,天亮后,报丧人到:纪父食鼠药而亡。
谷之嵬新婚不久,又分开半月,所以没费多大力气便哄得“扫地风”宽衣解带。一阵云雨过后,还是兴奋地难以入睡,小两口谈来谈去又谈到了萝卜章。
“纪霜也太过分,不问青红皂白就去找楚里,弄得丈夫很尴尬,真是二百五。”
“可不是,那天也怪我,原想带着萝卜章找她证实一下,没想到戳破了天,拉都拉不住。”
“我和的师不知底细,一回校就找楚里,怪不得他未露一丝笑容呢,你说他会有好印象吗?签字报销的事算是泡了汤。”
“咱不是裘大师,应该想办法挽回面子。”
第二天,小两口便提着礼物去了楚里家。
“大姨,您好!”“扫地风”走路就是轻,楚太太还未反映过来就已进了门。
“扫地风”的娘家离楚家集不足二华里,她父亲的姥姥家又是楚家集,小时候经常和楚里爬上大杨树掏喜鹊蛋。因有这层关系,楚里自调入汉水师范十余年只参加了一次教师的婚礼,给了谷之嵬很大的面子。
楚里刚用完早餐,见走进了“扫地风”小两口,又破例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二人落了坐,“扫地风”口齿灵利:
“昨晚我狠批评了小谷一通,他不该跟着别人瞎哼哼,他认了错,说全是裘大师的主意。”
楚里看了一眼谷之嵬说:“小青年办事要诚实,要向老教师学习。你身边就有个好榜样,吴傲老师的事迹传遍了全省,主要事迹是无私奉献,不同于有的人,两眼只盯着钱。”
谷之嵬不同于温而君,平时说话细声细气,一幅谦虚的样子。
“是是是,书记说的对,我岳父经常嘱咐我勤奋工作,不给书记抹黑,这次我一时糊涂,听了他人的话,说了那么多假话,我错了,请求书记处分。”听到有人敲门,二人便起身告辞,一出门,碰到了裘大师。大师连忙把所带的一条将军烟掖在上衣内,打了个招呼走进楚家。
“真不是个东西,可能也来推卸责任!这样的人还是离远点好。”“扫地风”的双脚一离地,又生起风来。
裘大师帮着料理完纪父的后事,正要谋利一件大事情,忽然接到省城长途电话:裘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