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如此认为,自己是一颗不起眼的小行星,绕着那名为“深爱的女孩”的耀眼恒星永不停歇的旋转、旋转。可是却没想到,原来自己的身边的轨道上也有那么一颗默默的卫星,十年岁月,从未离开————肖一瞳。
肖一瞳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与米苏的初次见面是多么的逊,让一直以废柴自居的他至今想起来也觉得是彻头彻底的失败。按照室友那个花瓶男的表述,他的初恋丘比特是一出生就不幸降落在了坟墓。
是啊,本来应该是一场完美的邂逅,上天可鉴本人其实是绝无心绝无预谋的。
但错就错在那一天的行为被自己那些个交友不慎的哥们在半天之内由校园论坛主页附图详解的传遍了整个学校,扭曲成了什么法学系093班的某男为了博得艺术系系花米苏小姐的青睐,在进图书馆大楼的主楼梯道上表白失败,被尴尬愤怒中的系花一把推下楼梯,没有任何防备的,重重的,滚落,乌龟试仰面跌倒。
活该吧,活该。
肖一瞳后悔了无数天。所谓“好事不出门,恶名传千里”他算是亲身体验了一番。以至于康复返校后的他刚进校门就有种背后有人指指点点的超瘆人的感觉。
那天其实情节很简单,真的很简单。
系花这种物种吧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锦川大学人人皆知,若理科专业幸有系花,大抵上的意思就是表明该系还有女生的存在,而相反,若你认识文科专业尤其是艺术系的系花,那么恭喜你,桃花运不浅,因为那位基本上就是校花级别的了。
他肖一瞳唯一犯的错误就是在半月前的午后,在一前一后的时间里与校内知名度超高的米苏小姐同时上了图书馆的大楼(其实之前真的没发现前面的和同伴说话的女生是谁),在第二层楼阶最后一步意外捡到她掉下来的粉色音乐手机,诚恳的喊住对方虔诚地递上,然后就在系花歪着脑袋道着谢接过手中的一瞬间左脚超不够意思的踩空了。
摔相暂且不谈,的确从外部人精锐的眼睛和丰富的思维来看,很像很像是被对方一把推下的。
一瞳有时候抓着脑袋想,就算是再天才的导演,也未必有能力把这么烂的剧情编成泛滥的偶像爱情剧吧。
他肖一瞳,削瘦骨感的跟二十年受虐待似的身躯,乱蓬蓬的如同********里L一般的刺猬头,一笑就深得过分的使自己更瘦的俩酒窝。还有什么理由去当偶像片的男主角呢。
那一场邂逅的最终结局是自己独自在在人民医院躺了半个月,头上与左腿上的厚厚绷带让人每一个狐朋狗友探望者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美国大片“木乃伊归来”。
若他的这个悲剧真的是预谋的话,可谓是完败,亲爱的系花米苏压根不明白情况,好不容易有点抱歉的意思了,却黏着高大帅气的小白脸男友易飞,顺手抱着一束实在是适合送给死人的小白菊来病房探望。
“这,这束花放哪好呢,什么瞳同学?”美女语笑嫣然,明明跟自己说话还不时的仰望着高大帅气的男友。
“那个,是肖一瞳,还有,谢谢你,花放一边桌子上就好了……”他躺床板上看着缠着纱布悬天上的大腿,挠着后脑勺闷闷地说。
“哎?那可不行呢,没有花瓶乘水花会死的很快的!”米苏对此的反应超乎激烈:“易飞呐,去找找有没有适合作花瓶的东西。”
“要不这个吧。”那个兼任过校好几个部的部长的易飞学长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肖一瞳床底的一只不知哪来的胶靴。
虽然很想很想从病床上跳起来扑上去把他掐死,但碍于面子尤其是美女面前的面子问题,肖一瞳只能是暗地里咬咬牙,然后僵笑道:“好,好啊,好主意啊。”
米苏和男友走后的第二天,肖一瞳面瘫般的看着胶靴上的白菊花长达十二个小时,然后用他仅存的健康一点的右手将白菊花瓣一片片捏成泥状的球球。此怪异行为被查房的新来的护士发现,并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请教了医院的神经科主任。
幸而,见识渊博的老主任只是认为那是失恋的正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