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彤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匕首割开公子伤口旁的衣服,拿毛巾沾了酒轻轻擦洗。
没有其他可以排毒的方法,用嘴吸出毒物是最佳的选择了,何况她现在又做了男人打扮,也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
不再犹豫,唐思彤专心地俯下身,嘴唇贴着公子的伤口,那体香直往鼻子里钻,心都乱了。什么呀!不想这些乌七八糟的,赶紧救人要紧。
摇摇头,唐思彤一口一口吸起来,毒液吐了一小碗,才有鲜红色的血出现。
唐思彤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咳咳,我唐思彤纵横手术室这么多年,岂会因为这么小的伤口紧张,笑话!
刀口长度也不短,足有半掌,采取缝合才是加速愈合最好的办法。
穿针引线,正要准备缝。公子的那个小跟班挡在了前面,大黑个也叫起来,“你敢动主子,我荣威跟你没完!”
又来了,唐思彤实在败给了这帮又忠心又没脑子的人。“我要动他,不救他就好了,何必这么费事,到现在才扎死他。这个针,不是扎他,是把伤口缝合起来,明白了吗?如风,把这位小兄弟也请到一边去。”
缝合对于唐思彤来说,是家常便饭,三两下就解决了。再把伤口包扎了一下,就完事了。
为了不让公子感觉疼痛,刚刚让如风点了穴,弄好了以后,如风就把穴道解了。
公子也慢慢转醒,本以为会大喊大叫,却在感受到疼痛的瞬间,也只略微皱皱眉头,便散开了。清明温和的眼看着周遭。
“公子,你被黑衣人偷袭,在下给你处理了伤口,现已无大碍,休养些时日便能好。”唐思彤好喜欢他那双眼睛,像极了梅长苏。
“多谢兄弟相救,他日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就去宁王府找我,必当尽全力!”公子还是淡淡的笑。
叶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宁王府,那公子您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宁王?”
“传说中的宁王?”唐思彤和公子不约而同问了一句。
叶儿这才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忙打哈哈,“没事没事,奴婢去外面打盆水。”
“打水不急,我倒是想听听,传说中,是怎么说本王的?”还是那双眼,还是淡然的语气,却给人一种威慑力,不自觉就让对方有种匍匐的冲动。
唐思彤也给叶儿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八卦耶,还是关于这个帅哥的,不听会睡不着的。
“叶儿听外面传,宁王是皇上最宠的王爷,可偏偏是个药罐子,长年卧塌,怕是那个……”叶儿低着头。
“倒也不算谣传,本王这残破的身子,哪里还有多少时日。可有些人,这么些日子都等不及了。”被子里的手不自觉握紧了。
“主子,您不能自暴自弃,只要好好休养,一定会好起来的!”大黑个荣威激动起来,眼眶泛湿。
“你们王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有我在呢,放心!”唐思彤最见不得病人家属流泪了,咳咳,病人的保镖也不行。“宁王,把手给我,我把下脉。”
唐思彤把了脉,五脏六腑都有损伤,不是外力所损,那无非就几样,毒物入口,毒气入鼻,或者还有其他潜移默化东西的作用。
“恕我直言,以前用的物件,全部都要舍弃,让信任之人去置办新的。”唐思彤想了想,再不提醒,怕是药石难救。
“请问兄弟贵姓?”宁王赫连哲温和地看着唐思彤。
“免贵姓唐,唐同。这是如风,这是叶儿。她们是我的随从。”唐思彤除了自己那明显偏男的名字没说,其他倒也没改。
“本王赫连哲,这位是我侍卫长荣威,这位是书童小北。”
唐思彤冲荣威和小北点点头,说道:“荣威身手很不错,小北也很忠心,王府中人确实不同。”
“哪里,你的如风本王也见识了,个中豪杰。荣威和小北虽忠却不知分寸,有得罪之处唐兄谅解。”
“哪里,那我们告辞了,天色不早,家中还有事要处理。有缘再聚。”唐思彤起身抱拳。
赫连哲也抱拳,“谢谢唐公子相救,改日设宴款待以表谢意!”又回头吩咐,“荣威,送客。”
“是!”
目送了三位出了后院门,荣威送客后回来。
“荣威,你怎么看?”赫连哲问道。
荣威挠挠头,想了想,说道:“叶儿丫头就是个机灵的丫头没别的,如风也是女中豪杰,那个小姐是个心地良善的,除了不知礼数,其他都好。”
这倒是让赫连哲刮目相看,问道:“你怎知她三人皆女子?”
“本来不知,那如风的佩剑荣威识得。是江湖排行第五的风急。而风急的所有者是个女中豪杰,于是我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如风就是女儿身。再看她俩也就破绽百出了,因此判断她们都是女儿身。”荣威据实相报。
赫连哲点点头,问道:“小北,你的聚云楼,能查到唐同的消息吗?”
小北点头,“楼主,小北回去就派人去查。”
“别再叫本王楼主了,本王是宁王,身份贵重,那个聚云楼本王给你了,就是你的了。”赫连哲皱了眉。
“王爷,聚云楼是您干爹留给您的,小北不会占为己有……”
“停!小北,本王现在受伤了,别再说这些了,头疼。”赫连哲也实在佩服小北那喋喋不休的唠叨功力,只好拿出伤情来躲避唠叨。
无奈地摇摇头,小北退到一旁,来日方长,王爷迟早会接受聚云楼的。
荣威看这两位隔三岔五为了此事争执,又过来打哈哈“王爷。也不知是何人派来的杀手,光天化日都敢出此杀招!”
“不管是谁,那个唐小姐的话,倒是让本王有所触动。你们另找一处别苑,本王不用带多少人,就你们两,如果有所好转,那就说明本王并非恶鬼缠身,而是有人装神弄鬼!”赫连哲定定看着远处,那抹温和散去,留下的尽是伤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