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周尧就躲在门缝里,看着这一切,并且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做到最好。”搓紧了拳头。眼中的清晰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他就这样平静的看自己父亲如何掩埋祖父,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哭泣,木讷讷的,呆望着。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父亲虽然是用铲子,但也用了半个时辰,周尧就看了半个时辰。
诡异的是,没有一个来过,下人,母亲,父亲训练好的士兵,丫鬟。周围静悄悄的。鸟叫也格外的清脆,刺耳。这里是书房的后院,是周潘自己常常来练武和做私事的地方,没有任何人敢去打扰,有一次,母亲看父亲应该很累了,就亲自泡了一壶茶,端到他练武的地方。父亲的感应力十足的强,还未待母亲打开书房的后门,父亲一声喝道:“不准进来。”
母亲也是吓得,手抖了抖,把茶也倒翻了。母亲颤巍巍的迅速收拾好,拾起所有的碎片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轻轻掩好门,悄悄退出去了。眼角分明还闪烁着泪光。这些,也都被周尧看见了,一直以来,从未对父亲或母亲说起。
当初的周尧,见到此情此景,还有点厌恶自己有这样的父亲,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娘做出这种事呢?娘明明好心,他却不领情。太过分了!长大后的他,回忆起这些,似乎都有些可笑。如此幼稚的行为,记恨什么的。但对父亲还是没有多大的好感,他也记着父亲因为没有能力而错失了祖父的亡故,自己知道不能怪父亲,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丝怨恨,隐退不去。
也许是父亲的太过悲伤,以至于连周尧来了,他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父亲禁戒线的最后一丝防线,瓦解了,奔溃了,导致与此。当父亲对祖父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周尧也默默地倒退,走了。时光就这样倒退了,就好像从地平线开始直线下降,一直沉,就像个无底洞,没有尽头,也没有源头。
至始至终,自周尧在父亲的书房里时,双眼都没有闭上过,事后回到自己的寝室,一下子扑到在床上,把自己一个重重地摔下去。渐渐闭上因为过度因而得不到休息的双眸,试想,刚刚的一切是不是就是一场梦?刚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漫长而又可怕的梦?祖父死了吗?噩梦吗?天旋地转。
不,全部都历历在目,想要忘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周尧也看到了祖父最后和父亲的双手紧握,那是当他在等待祖父要教他武功的时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微蹙眉,不耐烦地跺了跺脚,怎么还没来呢,干脆自己出去玩一会吧,等下再回来就好。自己对自己点了点头,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等到与小伙伴们嬉戏玩闹够了,该回家了,回来找祖父的时候,看到了眼前那不可思议的所有,有一小会儿,自己惶恐不安,手足无措,站在远处,看着那奄奄一息的祖父,到死亡的全过程,惊骇得不得了。心绞痛的无法动弹。真想冲到祖父身边,可是,可是,脚步却移不开。
这是因为胆怯了吗?不。这是因为害怕了吗?不。那到底为了什么?不知道。这一夜,无眠。深夜里,周尧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想着想着,就晕过去了。直到第二天,丫鬟来给周尧打水的时候,才发现周尧晕了过去,急忙叫了大夫来,
大夫赶到的时候,也满头大汗了,应该是跑过来的,舒了舒自己的气息后,掏出脉诊,让那丫鬟把它垫在周尧的手下之后,三根手指放上去一块把脉,全家人都看着大夫的表情,动了一下,一会儿,,大夫点头微微笑道:“没什么大概,不过就是气血不足,吃一些补得药就好。”
大夫说是,因为过度疲劳,吃一些补充元气的药就行了。大夫吩咐了下,叫丫鬟随自己去医馆拿药便是。随后,药拿回来,给周尧服了两副,周尧就渐渐睁开的双眼,果如其然。那大夫简直就是妙手回春,说是两次就好,就是两次就好了。
周尧睁开双眼的时候,迷茫地望着盯着自己看的全家人,这些担忧的目光,有些刺眼,好一会儿,才全睁开。思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周尧急忙抓住正离自己伸手就能够到的父亲。“祖父呢?祖父呢?”
还是没有醒吗?而父亲沉默不语,我转头看向了母亲,母亲也是。而最后,我把目光投向了周舜,周舜顿了顿,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响起:“祖父,他去世了。”犹如警钟一般敲醒了周尧,冰冷的,刺骨的。是的,那经历了的苦难,没有过去,依旧是沉痛的回忆。
“为什么?为什么?连最疼爱我的祖父也失去了?为什么?都怪我,都怪我,我就不应该叫祖父教我学武功,我就不应该这样做,这样或许,祖父他就不会去找了那本秘籍了吧,这样我就不会失去祖父了。”刚一醒来的周尧,神经有些恍惚,周潘八成也猜到了,周尧为什么会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