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阿蝉更是要紧密团结在爹亲附近,蜷在爹亲怀抱里才肯乖乖入睡,霸占了她爹亲几个月,导致她娘亲直接被冷落。每天早晨,阿蝉总是第一个醒来,在爹亲的臂弯里伸伸小懒腰扭扭小身子,运动完后再塞了手指进嘴里,啃得口水横流,顺便再合理使用一下尿布。
简拾遗作为当仁不让的亲爹,这时候就得寒暑无阻,起床给阿蝉换尿布。这时候的公主娘亲赖在被窝里,寻到了一点平衡。阿蝉太过娇惯,寻常人给她换尿布她总不乐意,必要哭上一嗓子。爹亲只好亲自上阵。在换了几个月的尿布后,简拾遗已然熟练到了可一面看公文一面给阿蝉更衣,当然,还必须同时兼顾娘子,给夫人系个衣带描个眉什么的。
看着驸马如此尽职尽责,兢兢业业照顾公主母女俩,公主投桃报李,再也不蛮横派人传话侍寝一事,给足驸马私人空间。公主殿下携着她侄女洛姜一道踏青,顺道瞅瞅那曲水边的英俊少年郎是哪家公子,那骑马折花游长安的新科探花郎有没有许配人家,啊不对,是有没有许下哪家的闺秀。
洛姜对于简拾遗最终娶了她姑姑一事,很是心伤了一回,少女心被伤着,是很难治愈的。不过,姑姑假死的时候,她也是真伤心过,当姑姑又活过来,她才后知后觉发现,祸害遗千年这话是不错的。姑姑这样一种霸气的存在,哪怕她平时收敛着霸气,是怎么可能悄悄零落成泥呢?她一死不要紧,宰相都要跟着殉情了,朝堂一团乱。那些个日日夜夜,她无法拜祭姑姑的“遗体”,更无法得见悲痛欲绝的简拾遗,一切都只能凭着内侍的只言片语式描述。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都是局外人,根本挤不进那个狭窄的二人空间,感情的世界,三个人太过拥挤。
当阿蝉出生,看到简拾遗那如获至宝的神情和宠溺的态度,洛姜彻底断了念头。这个男人不可能属于自己,也从来就没有属于自己过。在感情方面,姑姑其实一直都在当缩头乌龟,于是她趁机出头,可是有什么用呢?那个心心念念的男子,无声无息,永远都守在那乌龟身后,于是一切在他眼里,都是虚妄。她的所有表演,都失了最重要的观众。她的独角戏,也该到头了。
察觉到侄女的消沉后,大长公主屡屡梦见她皇兄托梦,让给洛姜找个归宿。于是一得空,姑侄俩就以各种借口混到美少年出没的地方,跟着一帮京中小少女围观新一届的偶像。据小道消息称,新科探花郎风头最盛。这也不奇怪。金科殿试,往往将三甲中最美貌的才子点为探花。琼林宴上,探花遍游名园,探取最艳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