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夜,侍墨送了一叠朝官调度的皇帝手书意见薄到书房。简拾遗虽已辞相,做了个挂名太师,但朝中格局调动,皇帝多多少少还是要请示他一二。太师在书房审阅新帝意见薄,审得有些晚。公主使者落月来传话:“驸马,公主叫你去侍寝!”侍墨忍住不喷,为照顾驸马情绪,继续面瘫脸。太师更是资深面瘫脸,“知道了。”朝事薄往袖子里一揣,起身拂衣,从从容容出了书房。
公主除了日渐娇蛮外,口味也愈加刁钻。昨天爱吃酸,今日爱吃辣,明日要吃淡,后天要吃咸。阖府为食材而挠头,驸马淡定地陪公主用饭,公主吃什么口味,他吃什么口味,阖府只得陪着公主吃遍酸甜苦辣咸。公主的营养食材也都是驸马跟神医多番探讨后商定的,根据公主的不同口味预定了不同的方案。因此公主府的人都知道,驸马伏案的时候,不是在理朝事,就是在理公主的菜单。
就在驸马陪吃陪睡的呵护下,公主历尽艰辛终于产下了小郡主。小郡主大哭三夜以昭告自己的到来。简拾遗初得女,又是高兴又是忐忑,学会了怎么抱婴儿后,又学会了怎么换尿布,极有耐心地哄着小宝,连哄三夜。可是小宝只要娘亲吃奶,不要爹亲。简拾遗怀里的小宝被抱走后,十分失落。待小宝吃饱后又立即抱来玩。重姒殿下也很失落,她相公整夜抱小宝,不抱她。
简拾遗抱着酣睡的小娃娃,见她没长几日就眉眼舒展开了,不愧是自己的骨肉,这功劳他一时间都归了自己。他老婆不乐意了,第一次闹了脾气,哼唧一声便面朝床内。察觉到微妙的气氛,简拾遗轻轻将小宝抱到公主面前,柔声回忆:“重重,你看小宝多像你小时候。”
公主闭着眼哼了一声,“我生的宝宝,自然像我。”简拾遗将她搂过来,“听说女儿随父,那小宝应该更像我才是。”“娘亲生的闺女,当然更像娘亲。”“更像爹。”公主又哼唧一声,面朝内。简拾遗再将她扒过来,“好吧,像你。给小宝取个名字吧?”公主抬手捏了小宝一把,“取什么,就叫小重重呗。”功劳明明是她的。
简拾遗怕把女儿给捏坏,悄悄抱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抹去小宝嘴角的口水,“就叫阿蝉吧。”
阿蝉能吃能睡,吃饱睡足就被各种人逗,从皇帝到新任宰相,从高唐到从良。阿蝉被逗得脾气很坏,每每放声大哭,她爹跋涉整个公主府也要把女儿抱走,亲爹一哄,准停哭。再不让其他生物靠近。皇帝和新任宰相表示很遗憾,空闲时候再无东西可逗。
阿蝉除了肚子饿要娘亲或奶娘,其他时候都是窝在爹亲温暖的怀里,陪着爹亲看朝政奏报、训话门生、接见朝官,不足满月就见证了最高层次的权力交接。而他爹每对朝政不满,新任官吏不作为的时候,一看怀里吸着口水攥着他衣襟的小阿蝉,就顿时没了火气,脾气极好地耐心训导朝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