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公子你有所不知,本宫每年被例行的刺杀锻炼出来了豁达以对。何况你也没刺到致命部位,我自然是无悲无喜。”
楼岚异常平静地看着我,“如果陌上的相遇是真的,也从不曾有过一次行刺,你说好不好?”
我接着他从没这么直接的目光,“那你就不会跪在我面前。即便没有这些假设,我也可以宽待你们一家。只要,说出逼你走到这一步的人是谁。”
楼岚半垂着眸,嘴边浮起一丝笑,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匕首已划过了颈边,“我不能说……”
鲜血飞溅。
我冲了过去,“来人!传高唐——”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生怕又欠下一条人命。何解忧坐在桌边沏茶,动作优雅流畅,这个时候玩起了茶道。
“何军师,本宫听你的来这一出攻心计,人命都攻出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我上前夺过他手中水壶,明显迁怒。
那场计划中的逼问进行时,长乐侯何解忧正在房间内的暗室中旁听,直到我大喊高唐时,他才款款走出来,如同不见鲜血与垂死之人似的,又踱步走了出去,跟匆忙而来的高唐擦肩而过。两人态度云泥之别。
此时的何解忧更是悠然,没了水壶用茶碗,我抢了茶碗,他再用茶盏。
为表示抗议,我喝光了他沏的茶,一滴也没给他留。
“那一刀划得浅,他死不了。”茶道爱好者悠悠道。
我姑且相信了,较为安心地坐下来,“他死也不肯说,这是没法再逼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何解忧摇着扇子,好整以暇地瞅着我。
高唐一代神医的名号果然不是盖的。半个时辰后,楼岚便已醒了过来。何解忧陪同我前去看望,当然前提是这一切都瞒着还未坐满月子的宋小怜,不然公主府不要指望安宁了。
楼岚躺在床上,见我来了便闭了眼。何解忧掸掸衣袍,十分善解人意地坐到一旁喝茶去了,“你们可以当我暂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