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二,与前几天寒冷的风雪天气不同,今天特别的晴朗,太阳也高高地挂起。
仿佛是上苍怜悯众生,好让休养生息。
所以,今天有非常多的人赶路,都想早点归家过个好年。
鲁奇是个赶车的车夫,因为他天生的脸上一个红色胎记,他爹娘觉得甚是奇怪,便给了他这个名字。
鲁奇今天十分高兴,因为今天他招揽到一笔大生意。
一对神仙似的男女给了他一大锭银子,叫他送他们去洛阳。
他满心欢喜,赶着马车,拖他们上了南阳古道,向洛阳驶去。
他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吹着口哨,想着今后的美好生活。
就在这时,一个飞爪朝他飞了过来。他顿时手足无措,正欲呼救,但飞爪更快,瞬间抓住了他的肩井穴,他就晕了过去,随后,他就如一只小鸡一般,被雄鹰的爪子拖进了草丛。
然后一个和鲁奇一般打扮的一人,戴着斗笠,坐上了鲁奇刚才的位置,继续赶车。
这个过程快的出奇,古道上那么多的马车都几乎没有人看见,只有鲁奇车上的那一对男女客人,那男子好像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后,就像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坐在车中。
葛松还是一步一顿的走着,不肯浪费一丝力气,因为他等下要杀人。
张天林想着,兵器谱前十已死其三,其他大多都是浪子游侠,能阻碍他大业的已几乎没有。但他,没有绝对把握绝对不会动手。所以他只敢慢慢蚕食一些小门派。
但是,他已经不想在等了,他老了,人越老越贪恋权力,所以他派葛松前来杀百变飞爪欧阳玄,为他统一大业做最后铺垫。
葛松在南阳古道上,看着来往的马车。突然看到一辆,他全身爆发出一股冷冷的杀意,拦住那辆马车。
“鲁奇”惊慌地向马车里的人说道:“客…客…客官,有…有人拦住了我…我…我们的去路。”
车门里伸出一只手来,撩开了车帘,露出两个人来,正是李多仁和叶墨漓。
李多仁瞟了葛松一眼,然后缓缓对“鲁奇”道:“堂堂百变飞爪欧阳玄竟然屈尊当我的车夫,我真是荣幸之至啊!哈哈哈哈!想必这人拦的不是我,而是你吧。”
“鲁奇”听了李多仁的话后,变的十分镇定,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葛松看着两人在那里对话,仿佛并不着急杀人,只是默默地看着。
李多仁笑了笑,说道:“你只有两个破绽。第一,你抓那车夫的时候,车子微微一抬,但你上车的时候,车子又微微一沉。这细微的差别普通人虽然觉察不到,但我确实可以感觉的到的;第二,人人都道你百变飞爪易容术天下无双,你确实易容的毫无破绽。但你忽略了一点,鲁奇的这个“奇”并不仅仅是他的那个红色胎记,而且他那红色胎记每到日上三竿时,都会慢慢变为紫色,一个时辰后,又会变回红色,此为奇。”
欧阳玄看向天空,太阳都快上中天了,于是撕下人皮面具,说道:“哈哈,果然不愧是小李探花的后人,刀神叶开的徒弟。我原本还怀疑是叶开杀害了那些人,现在倒是相信不会了,你早识破了我的身份却没有杀我,是个君子。”
李多仁莞儿一笑,没有说话。叶墨漓也是丁铃铃地笑,她喜欢别人夸她的多仁哥哥。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葛松说话了,道:“说完了没有,可以受死了。”
欧阳玄跳下车,看着葛松,说道:“苍穹神剑?难道张天林是幕后杀害这些人的黑手?”
葛松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
欧阳玄也没有继续发问了,他知道,他们两个今天只能留下一个。
杀气肃然,道路上的马车络绎不绝,有人抬头观望,但是没人驻足,因为他们在这两人身上感觉到一股恐怖地气息。
葛松从来不先出手,因为他自信自己拔刀的速度,只要对方露出空门,自己的剑就能结束他的性命。
欧阳玄也没有出手,他感觉葛松深不可测,他没有万分的把握,他是不会出手的。
于是,场面出现了僵持。
但葛松不会让它这样,对待一个比他弱的人,他的自尊让他不屑于拖时间,磨光对方的耐心而取胜。于是他不停释放出杀意。
欧阳玄感觉着对方节节攀升的气势,他自觉如果再不动手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拿出他的飞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掷向了葛松。
葛松看也没看那个飞爪,只是发现欧阳玄胸口露出的空门,他出手了。
李多仁看着场中的飞爪,不自觉地想起了过往的那段经历,不禁叹了口气。
葛松的剑很快,欧阳玄的飞爪也不慢。
只见飞出的飞爪快速飞回,护住了前胸。
如果这时葛松继续刺过去的话,绝对是他的剑和他的人都被撕裂。
但是他的剑没有停,直直地刺了下去。
想像中血肉横飞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只见葛松的剑刺到欧阳玄的飞爪时,他的力气突然泄掉了,剑尖就在飞爪上轻轻点了一下,整个人就跳起远去。
这力气的一张一弛用的真是巧妙,如果稍微有一点差迟,就是剑毁人亡。
然后他就如羚羊挂角般贴着欧阳玄和他近手打斗。
持续了三百招,欧阳玄一直被压制着,心情越来越乱,最后终于卖了个破绽,葛松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葛松拔出了剑,欧阳玄捂着伤口,凄惨地说道:“你…你过来,我有…有话和你说。”
像葛松这种不愿浪费一丝力气的人,本不会过去,可是他却过去了。
他很尊敬对手,也很尊敬死人。
对于他来说,对手就如同朋友一般;而死人,他自己不就像个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