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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谁是谁的替代品

逐渐步入春天,一切变得生机勃**来。杨小溪依然忧郁的穿行在校园里,她的话不多,总是默默的听别人讲。但她身边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死党,孙晓蕾。吃饭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打水一起,去厕所一起......杨小溪说,她很爱孙晓蕾,因为她陪她度过了最漫长的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杨小溪的眼睛总是突然就湿了,在食堂的时候就想起坐在她对面看她吃馒头的严峻,上课的时候就想起朝她砸纸团的严峻,趴在栏杆上的时候就想起操场上穿着白色羽绒服打篮球的严峻,难过的时候就想起逗她开心的严峻......

杨小溪并没有跟严峻断绝联系,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杨小溪知道她选择了一条并不好走的路,这种时间和距离的考验,杨小溪清楚,能走多远,走多久,都是一片迷茫。

他们只能靠电话联系,那时候杨小溪还没有手机,她只能拿着电话卡站在公共电话亭给严峻打电话,阳光明媚的中午,绵绵细雨的夜晚,只要有空余的时间,杨小溪就给严峻打电话,大多数时间都是严峻在说话,杨小溪只是静静的听。严峻唱歌很好听,严峻说话很幽默,严峻挂电话前会说“我爱你”......杨小溪就这样不停的跟孙晓蕾说着严峻,不厌其烦。

恋爱初期我们都是这样的,盲目的相信爱情,憧憬未来。不知道现实有多残酷,也不知道生活的本质就是平淡。

严峻跟杨小溪讲他的初恋,讲他曾经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就只知道一味的对那个女生好,讲跟那个女生如何慢慢不再联系。在杨小溪看来,严峻就是那样痴心专一的男生,可能洛枫那样的男生都记不起自己交往过多少个女生。不过杨小溪有时候也会感伤,也会胡思乱想,他是不是还爱着那个女生?她和他真的能一直走下去吗?

那天,杨小溪下课,窝在宿舍里跟孙晓蕾说悄悄话,赵云菲暗恋上一位学长,天天兴致勃勃的跑操场上看他打篮球。宿舍里还有一个女生和宁佳欢,在那闲聊着。曾经很要好的两个朋友,现在整天把对方当作空气一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气氛一直很尴尬,慢慢时间长了,大家就漠视了她们两的这种关系。

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严峻,然后那个女生就大大咧咧的跟宁佳欢谈起严峻的初恋,好像那个女生跟严峻曾经是初中同学,所以知道严峻的过去也不奇怪,杨小溪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她说起严峻的初恋女友多漂亮,个性很淑女,“不过说真的,杨小溪,你真的跟她长得很像哎。怪不得严峻这么喜欢你呢!”

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在杨小溪的心里慢慢扎根,生长出无数的藤蔓。

杨小溪没有再打严峻的电话,尽管她很想问问严峻,她是不是真的很像那个女生。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杨小溪哭着给文奇打电话,她问,我是不是很像她?

“这个......虽然你们长得有那么一点像啦,可是你们的个性一点都不像。”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了,我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是她们故意这样说来气我的呢!”杨小溪失落的挂上电话,电话那头的男生听着“嘟嘟”的忙音,有些难过的放下电话,他其实很想很杨小溪说,她跟那个女生一点都不像。

晚上严峻的电话打到杨小溪室友的手机上,杨小溪假装睡着了,没有应答。

杨小溪想起她偷偷喜欢严峻那会,有一回她站在阳台上看他打篮球,天气很好的样子,那是个黄昏,天边有很好看的晚霞。严仁忠走到杨小溪身边,笑着问她是不是喜欢严峻。杨小溪否认,脸色却渐红,目光闪躲。严仁忠只说了一句,你们是不可能的,他有女朋友,他一直很喜欢她。当时杨小溪不知道心里的滋味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只是抬起头,笑着说,我才不会喜欢他呢!

杨小溪这才思考起,她是怎么跟严峻在一起的,一切的一切,最初不只是玩笑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严峻在一起了。想起严峻那天收到信件珍惜的眼神,有一次她想去严峻抽屉找个东西,刚好手上翻出那封信,严峻老远就大喊大叫,杨小溪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耻辱。

如果说杨小溪是其他人的替代品,那么杨小溪是否愿意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眼泪是咸的,所以人哭了很久之后就会喝很多水呢,因为太咸了,咸到眼睛干涩,喉咙沙哑,咸到整个心脏都需要整夜的雨水来浇灌,不然就会死掉的。

严峻其实很气愤,别人拿杨小溪跟颜慧比,在他看来颜慧简直就比不上杨小溪,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对这个丫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谈不上爱,可是她的单纯,她的忧郁,总让他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不想她不开心,不想她哭。究竟后来怎么就在一起了,大家都挺疑惑的,以至于过了很久很久以后,他们两个还在纠结,他们的爱情究竟是因为爱而在一起,还是因为在一起才爱的。

因为我们很爱,所以我们就轻易被伤害了。我记得有首歌的歌词是“感情中认真的人,容易受伤害”。感情这场游戏,谁是赢家,谁是输家,其实是没有可比性的,一旦投入感情,你就输了,只是看谁输的更惨而已。

严峻在沉默了两天之后,终于打电话给杨小溪了。事实上杨小溪也一直在等,她等的心都碎了,为什么他还不打电话来?难道他是默认了吗?这时候的女人,总是彷徨的,猜疑,纠结,痛苦。信与不信这样的话题,能够让他们探讨一辈子,也不会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而杨小溪再也没问过这件事,好像根本就没有过这件事一样,他们没有闹过别扭,中间的那段时间只是被一个梦,一个无聊的梦浪费了而已。是杨小溪突然不在乎了吗?什么替代品?像不像又怎么样,用孙晓蕾的话说,他现在喜欢的是你,他现在跟你在一起,如果因为你像她干嘛还要你,你傻啊?然后,杨小溪突然就觉悟了。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个个体,每个人没有完全长得一样,没有完全个性一样,我们永远不会成为任何一个人的替代品,我们,只是我们自己。过去,每个人,是记忆中一点点星辰,而月亮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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