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严柯2岁的时候,杨小溪突然决定去找严峻,毕竟长时间分离,这并不是严峻和杨小溪想要的生活。杨小溪看惯了电视里两人因为分隔两地而感情变淡,最终走上离婚这条路的戏码,她觉得应该注重一点她与严峻的感情,说到底,这辈子,陪你走到尽头的是你身边这个人啊。
天津,没有南方小镇的恬静和悠然,也没有上海的繁华和快节奏。南方小城的女儿们,烟雨下撑着小伞;天津的姐姐们,带着面纱出门,不用风吹,车一过,带起一片尘土。杨小溪慢慢习惯北方天气的干燥,她甚至不愿意多出门,空气中的灰尘,足够让杨小溪感觉窒息般的厌恶。可是有一句话叫,习惯就好。习惯了你会发现,天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它也有南京路,卖的是跟上海南京路完全相反的一般价位的衣服,甚至还有几家甩卖货;塘沽的外滩没有东方之珠,却有每天晚上漫天飞舞的孔明灯,情侣们时常会在这里约会一下。
凌晨两点的车到天津,杨小溪看着这个陌生安静的城市。这就是老杨呆了十几年的地方,一个需要坐十几个小时的卧铺才能到达的地方,她曾一度以为这是个她永远都不可能到达的城市。如今,杨小溪却真真切切的站在这座城市的土地上。
严峻开车来接她,一路上车窗外掠过的夜景,杨小溪喜欢久别后与严峻相聚的感动,就像每次回家,杨小溪都亲自去车站接严峻一样,她想早一点,再早一点见到他,然后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忍耐,统统都没有了。对于杨小溪来说,严峻就是她存活在这个世上,她紧握的那一根救命草,只要有他,他就安心。
“你又打电话回家了?”严峻看着一旁连晚饭也不吃的杨小溪,自从来到这,她每天打好几个电话回去,没事的时候就看着手机上宝宝的照片、视频,一遍一遍,或笑,或哭。“时间长了,就好了。”
“你说他会不会忘了我?我打电话,他也不怎么理我!”
“不会的,他是你儿子,是你生的,他永远都会喊你妈妈。别胡思乱想的,他现在不是小嘛,再大点就好了。”严峻心疼的替杨小溪擦掉眼泪。
“真的吗?严峻,你答应我的,明年,最迟明年你一定要把宝宝接来,我不想他不记得我,我也不想错过他生命中太多的第一次。”杨小溪不安的抓着严峻,她只能相信严峻,她想过的生活,有严峻,有严柯,他们都在身边才完美。现在她只能暂时离开儿子,因为她要跟严峻共同努力,给严柯一个好的未来。
一段感情里,两个人越接近,就更容易被自己伤害,尤其被婚姻,被家庭笼罩的感情,因为诸多因素的牵扯,显得更加脆弱不堪。他们或许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争吵,可能是因为谁做饭的问题,可能是因为抽烟喝酒的问题,可能是因为买不起某件奢侈品的问题。往往打败爱情的可能不是小三,而是这些琐碎的矛盾,看上去并不起眼,却能水滴石穿。
“你爸今天又说我,我都无语了,反正我怎么做他都不会满意。”似乎听严峻抱怨老杨的种种不满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杨小溪不愿多说话,只是静静听严峻说,有时候找个话题,能带过就带过。老杨,对于杨小溪来说,不管他们多接近,依然是她内心轻易不愿提起的人。
“严峻,我从来没有勉强过你,让你非要跟着他,如果你觉得你在这不开心,我们可以走,我不想你为了我,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且,关于我爸,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
“其实,小溪,只要你愿意开口,他肯定都会给你的。”
“可我,不会开口的。”
严峻知道,杨小溪是个性极强的人,这些年,她一直把自己伪装的很好,其实她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女人,她的心里有一块柔软却又坚强的地方。有人说,眼角有痣的人,很爱哭,因为那是一颗滴泪痣,杨小溪的眼角就有一颗。
老杨依关系,给杨小溪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只是文员,对于杨小溪来说,以她的学历,不用在店里服务客户,不管高兴不高兴,都要摆出一副微笑的嘴脸,要知足很多。老杨没有不管她,这对于杨小溪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感动了,她原本以为,即使她就在老杨的旁边,凭他们父女两这几年淡薄的关系,是不是会跟陌生人一样,淡淡而过。
有人说,没有哪个父母会伤害自己儿女,即使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给儿女什么,但是只要是他们有的,他们肯定愿意给。只要儿女一个简单的问候,他们便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是杨小溪为人母之后,才明白的。她以前觉得所有人都欠她的,她任性,她无理取闹,养了孩子,才知道,每个父母都是不易的,他们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让你受尽磨难,是要让你看这世界上的鸟语花香。
“老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过你想要的生活,不管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