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这扇大门,一旦你走进去,所有的酸甜苦辣,你只能关起门来自己体味,尤其是这段婚姻并不被人看好的时候,尤其碰上杨小溪这种个性的时候,婚姻或许可以用四个字来总结:作茧自缚。
小严柯出生后,杨小溪一直在家照顾孩子,真真切切的品尝到了生活带来的枯燥,平淡,还有无奈。有人说,最好的结婚年龄应该在25岁以后,那个时候的我们经历了社会的磨练,对家更加依恋,更加有责任感,对孩子的抚养和教育也是最好的。
“我不是说你妈带不好孩子,可是她成天以她的习惯带孩子,那根本就是不好的啊,宝宝只要一哭闹就喂他吃,他只是想有人抱他走走而已,而且柯柯都发烧好几天了,还是不见好......”
“小溪,你找个工作吧!”电话里严峻无奈的说,或许这可以稍微转移杨小溪的注意力,她成天没事干,把所有精力放在孩子身上,一旦接触到细微的生活,矛盾便无处不在。虽然杨小溪也只是跟他抱怨,发发牢骚,当着妈妈的面倒也不表现不出来任何的不满。
“这样,行吗?”杨小溪犹豫,结婚之后,老杨就打电话说让严峻过去他那边做事,当时杨小溪还怕严峻不乐意,可是严峻说,为了你和儿子,我应该去吧,毕竟目前的工作,想想房贷,我应该选择一条更好的路。
杨小溪找了一份店员的工作,离家很近,也不是很辛苦,方便照顾孩子。人是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尤其他们这么年轻的一代,工作不分贵贱,只要有事做,你的人生才不会灰暗,至少杨小溪是这样认为的。有了工作,接触更多的人,交往新的朋友,闲来时偶尔跟同事逛逛街,你的心情就不会压抑在那个家里。
“小溪,你下班了吗?快回来!”婆婆电话里焦急的问着,杨小溪有些无奈,想着她肯定是想让杨小溪回去带孩子呢,工作后杨小溪就得在店里家里两头跑,偶尔出去逛逛,也得先跟婆婆请假,没半天能打好几个电话。
“怎么了?我去超市买点奶粉。”
“小柯被烫着了,你赶紧回来啊!”杨小溪挂了电话,就骑车往家赶,在门外就听见儿子的哭闹声。
“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烫着呢?”儿子的手被烫掉了一层皮,鲜红的血肉看的杨小溪胆战心惊,她来不及多问什么,抱着儿子就往医院去,一路上哄着儿子,她却不敢再多看他的小手一眼。
医生开了点烫伤药先给小柯喷上,简单的做了个包扎,“医生,以后孩子的手会不会留疤啊?他的手指会不会有影响?正好是左手,我怕......”
“我看住院观察几天吧,毕竟孩子太小,要照顾到了,不下心的话会影响的手指成长的,你们做大人的也是,怎么能把这么不小心呢?”医生心疼的看着孩子,轻轻的叹着气。
“住院?得花不少钱吧!我看也没医生说的那样,要不先回家看看吧!”婆婆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着。
“钱的事,我自己想办法。”杨小溪拿着手机走了出去,外面下起了细雨,杨小溪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沉默的看着天空,住院的话确实得花不少钱,结婚的时候杨小溪什么都没要,那点礼金用的也差不多了,严峻虽然在老杨那,但杨小溪不想他因为这事跟老杨预支工资,这样只是告诉老杨,她杨小溪过的不好。杨小溪只能跟妈妈开口,这些年妈妈的日子也过也很简单,杨小溪突然有种苦涩的心痛蔓延到整个心脏。
婆婆抱着严柯,跑出来找杨小溪,喊她回家。“住院吧,我妈等会会把钱打过来。”
“别住了,去小医院看看吧,中心医院挺贵的,平常宝宝看个感冒,一礼拜都看不好,我看人家去镇上的小医院,又便宜,医生水平又好的。再说,你看看我们小柯,多坚强,现在都不哭了,你看!”杨小溪看着儿子,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还很好奇的看着自己被包着的手,轻轻按了按,可能是感觉有点疼,马上缩回去了,自己还不好意思的笑了。
婆婆还是抱着宝宝回家了,杨小溪只是沉默的跟着,她一直想给儿子最好的生活,哪怕她并不是拥有很多,然而这件事却让杨小溪彻彻底底看清了生活,也让她明白,她真的给不了什么。
初春的雨水就这样打在人的身上,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反而不经意间,会有冰凉的刺痛感。杨小溪换掉身上半湿的毛衣,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严峻的电话打过来,却是一种质问的语气:“你为什么要说我妈?宝宝烫了,她也不高兴啊,她又不是故意的。”
“我什么时候说你妈了?到现在,到现在我什么也没说过,严峻,我告诉你,我一句怪她的话都没有说过,我不管你信不信!再说,就算我说你妈怎么了?不是她弄成这样的吗?”杨小溪生气的挂断了电话,抱着自己的双腿,泣不成声。严峻的电话还在打来,杨小溪觉得没有接的必要了。小柯被烫了,她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权力,她只是怪自己没有能力,自己没有照顾孩子,连去好的医院都还要犹豫,她能怪谁?只是严峻,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安慰她,反而是责怪她,还有更可笑的事吗?
杨小溪后来总结出这样一个经验:结婚,一是千万不要跟公婆住,二是不要那么早要孩子。婚姻这座坟墓,一开始是华丽的,可是经历风吹雨打,会慢慢变得黯淡,让你看上去就沉重的压迫感,你逃脱不出去,因为你不知道自己逃脱出去的时候,会不会被外面的那万丈光芒给刺死,瞬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