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暖阳从窗外射了进来,照不到眼底。
昨天司寇走后,林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竟是半宿不眠。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后的她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仿佛游魂一般在床上坐了许久,静等时间发酵。
昨夜,她想起了从前的许多有关于他的片段,初见他时惊艳了的时光,磨合过程中的针锋相对和惺惺相惜,以及现在的悲戚。
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得谁?
如果有些事情一开始便错了,停下又如何?
可笑的是,她没有说停的机会,有些伤害已经不可挽回,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会因为一句话而动容一丝一毫。
林笑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听到客厅传来一阵阵低低地笑声,声音醇厚悦耳如提琴,让林笑脚步一顿。多久没听他这么肆意地笑出声来,不同往日的冷嘲热讽,透着融融暖意。
林笑出来的时候,司寇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他的身上挂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婴儿。一岁大的宝宝叽里呱啦地牙牙学语,胖乎乎的小手一下又一下地往司寇身上招呼,逗得千年冰山阴郁的他展颜大笑,仔细一看,俩人的眉眼有着几分的相似,温馨满满。
由于今天起晚了,早餐就只剩下稀粥油条,林笑看着没了胃口,黯然出来后便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知道在后边站了多久,腿有点微微发酸,林笑愣了半响,最后还是决定回房。
离开的脚步刚迈出几步,司寇背后仿佛长了眼睛死地,突然回过头来看她,脸上的开怀在面对她的一瞬变得晦涩,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么快就坐不住了,看来他对你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林笑始终低着头,厚厚的长刘海遮住了眼帘,看不出情绪,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勇气看他一眼。
司寇看着木讷的她面无表情地站着,不由又是一阵气短,仿佛是负气一般,他从沙发上起来,大手一伸,把揪得他衣服邹巴巴的婴儿顺手抱起,然后躬身放到地上,任由他爬行。十一月的天,微微有些萧瑟,司家大宅的地板上早就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地毯,便是光着脚走动也不会感到丝毫的寒意。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地上的宝宝迈着短粗的四肢,屁股一扭扭地沿着沙发边缘爬行,出了沙发区域,竟朝着林笑的方向而去。
看着脚边精雕玉成的宝宝,林笑心里又是一阵窒息,本来想迈开的脚步竟硬生生地变得千斤重,只一个劲僵硬地站着。
一双小手搭在了脚踝上,小小的身子怎么扭动,前面的人始终不肯弯腰抱抱他,肉肉的小脸终于忍不住崩溃,嗷嗷大哭起来。
司寇一直盯着林笑瞧,听闻婴儿的哭声,脸愈是冷了几分,连带着走过来的气场也是一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他躬身抱起了地上的宝宝,一手托着他粉嫩的屁股,一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温言软语般哄道,“莫要哭了,有些人,便是你哭死了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林笑闻言抬头飞快地看了司寇一眼,他抱着孩子逗弄着,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她,始终是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