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眼瞧着无双倒下,他刚要呼喊,忽然自己脖子后也是一痛,他便和无双一样,也被人给劈晕了。
破风一边甩着手腕一边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的一男一女,面无表情。
一旁的暗卫不解:“只要将五皇子搞定就可以了,破风护卫为何要将姑娘也劈晕?”
破风俯身探手,从无双唇间将刀片取出,淡声应道:“看她不爽。”
那人:“……”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被萧澈派来保护无双的,如今遭此变故,两人都同意不能轻举妄动。于是两人便将五皇子留在佛屋之中,驮着无双来到后殿入口处,然后,把她扔了……
对于破风明显的公报私仇,另一名暗卫显然觉得不妥。
“破风护卫,就这样将她扔在这里,万一再有危险……”
“只要她不醒来,别人就不会有危险。”
破风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随即捏着那薄薄的刀片,袍角一掠,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萧翮本来打算出宫,可终究是放心不下珞琳宫的命案,于是便折返回来。
谁知刚刚走到后殿门口,便发现了地上晕着的无双。
萧翮将人抱起,凝眉看了看,出手给她输入了些真气,过不久,无双便悠悠醒转了。
如雾氤氲的眸子迷茫地望了眼萧翮,她脑中一闪,忽地记起了刚才之事,不禁讶然道:“三皇子殿下?”
萧翮扶着她站起,命随侍的宫人拿了毯子披在她身上,这才肃容道:“这么晚了,无双姑娘怎会晕倒在这里?”
无双瞧他面上一片关心之色,心中感激,猜想着刚才应该是五皇子劈晕了自己,尔后萧翮去而折返,五皇子怕事情败露,所以就将她随便扔了出来。
面对萧翮的疑问,她心念电转,那五皇子既然敢如此猖狂,必然极有势力。而他如此放心地将自己扔出来,肯定也不会惧怕自己将刚才的事说出来。反正她手中没有证据,律法也奈何不了他。
与其这样不管不顾地将事情说出来,倒不如她先隐忍蛰伏,伺机而动。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五皇子既然敢惹她,就要别怪她不客气!
她清眸微转间便已做了决定,于是便向萧翮道:“刚才我在公主屋中喝了一杯茶,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被殿下你救起。”
萧翮如玉的面容上笼着丝凝重之色,听无双如此说,倒是微笑着调侃了一句:“看来我注定是要救你的。”
无双垂眸一笑,试图自己站立,可没想到刚一动,她的身子骤然便向地上跌去。
萧翮展臂将她抱住,凝眉道:“姑娘体内的幻药未解,还是不要逞强的好。”
无双点头,心道:嗯,我不逞强,殿下你扶着我走吧。
结果萧翮弯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公主抱……
她的脑袋抵在萧翮坚实的胸膛上,耳中听得他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跳竟渐渐快了起来。
她觉出不适,开口道:“殿下,我自己走就好……”
“你自己走,只怕要走到天亮了。”
萧翮语声温雅,口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她无奈放弃,心中腹诽,这些皇子们,真是一个比一个高傲执拗。
萧翮抱着她大步迈向珞琳宫前殿,刚一踏入琳仪的寝殿,便见里面宫人行色匆匆地疾走,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她与萧翮一出现,珞琳宫上下沸腾,宫人又惊讶又庆幸,慌忙便去通知琳仪。
琳仪披着睡袍极快地飞奔了过来,一看见无双被萧翮抱着,她面色骤变,伸手便在无双身上乱摸了起来。
“无双你怎么了?”
萧翮容色微沉,抱着无双进了内室,将她在贵妃榻上放好,这才沉声吩咐:“把珞琳宫所有宫女都带到这里来。”
琳仪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一叠声地追问,无双只得将刚才说与萧翮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说自己喝了宫女奉上的茶水便晕了,醒来刚好被萧翮救下。
琳仪听了她的话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将所有宫女一个个叫来让无双认。尽管这个法子很笨,可当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宫女一个个胆战心惊得站在她面前,无双不住地摇头,见了二十几个之后,珞琳宫管事嬷嬷忽地报告说失踪了一名宫女。
于是萧翮便派人在珞琳宫上上下下寻找,这一折腾,天都快要亮了。
无双心内叫苦不迭,此番进宫可真是福星高照,不仅深陷皇权漩涡,并且连小命也差点丢在这里。可气那无耻的萧澈,将她扔在这里便不管了,他自己只管装醉卖傻将戏演的十足。
体内的幻药还未解,她深觉疲累,不禁以手支额神情恹恹。琳仪见到便道:“无双你还是先休息吧,那宫女的事情自有我三哥彻查。”
说着便来搀她起来。
可琳仪的手刚一触及无双的胳膊,蓦地一只洁净的手伸出,将无双从琳仪手中揽了过去。
“你宫中这两日颇不太平,显然有人欲对无双姑娘不利,她不便再留下,还是跟我出宫吧。”
萧翮说着弯腰一抱,再次将无双抱了起来,月白锦衣翩然若舞,低头冲无双温温一笑。
无双虽觉被他这样抱着不妥,可一时也不便拒绝,再说她正想离开皇宫,于是便回了萧翮一个感激的笑容。
琳仪情知萧翮的话有理,也不便再缠磨,只向无双谆谆嘱咐道:“无双你放心地随我三哥出宫,等我明日找到害你的宫女,一定打死她为你出气!”
无双望着眼前明眸灿灿的琳仪,心里忽生感动,轻轻地点了点头。
萧翮的马车驶离宫门的时候,东方天际已现微微的白。马车到了晋王府门前,萧翮抱着无双直入内院,直到将她放在客房的软榻上,他这才舒出一口气。
“我早说了宫中危机重重,以姑娘惊绝之姿,待在宫中定然危险。好在如今已到了我晋王府,无双姑娘大可放心修养,有我在,必不让姑娘被恶人所害。”
眼前男子温润优雅,连番救下自己性命,无双心中有股暖流流过全身,不禁展颜道:“殿下不必一口一个‘姑娘’,无双身份卑微,殿下直呼名字即可。”
“我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身份如何而直呼其名,我只会因为与她倾盖如故志趣相投而唤她的闺名。”
萧翮微微俯身,凝眸深望着软榻上的无双,温柔一笑:“无双,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