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把我抱到急诊大厅,白洁跑去挂号,医院的急诊大厅寥寥无几的人也都在急急忙忙的走动着,白洁挂号返回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轮椅,JOHN把我放在轮椅上,医生先是用听诊器在我前胸四处的听了又听,眼睛看着地上好象就是为了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他的耳朵上,很认真。从他年轻的面庞断定他应该是个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医生。
急诊医生收起听诊器,询问我晚上吃的什么,此时什么感觉。当然是快疼死了,不疼能来你这里吗。我心道。
他开了一堆单子,JOHN拿过单子转头跑去交费,我本想让白洁去,由于疼痛连使的每次的呼吸都仿佛心脏要跳出来一样,微弱的声音估计白洁也没听到。
我想我快要死了,我对白洁说。白洁握着手,轻轻拍着我后背,“没事的,没事的,一会就好了。”她不知道这样即使轻轻的拍打都足以让我胸膛内的器官加剧的疼痛。
我很奇怪,为什么不先给我打一针止痛的药,让一个疼的要死掉的人到处做各种检查,说不准检查没有做完,我就死掉了。于是,我请求医生能不能先给我打一针缓解我的疼痛。他面无血色毫无商量的拒绝了我的请求。
我被白洁和JOHN推着去抽血,医生说要化验血常规,然后又去拍胸透,然后又返回之前给我听诊的医生那里,他看了检查的单子,说我是急性胃炎,需要输液。
剩下的事情我完全记不得了,当我醒来时,我在输液大厅的床上躺着了,白洁在我床边坐着,我喊了她一声。“白洁!”白洁抬起头,眼睛带着睡意高兴的看着我,“没事了,没事了,”然后又埋怨道,“你怎么搞的,把自己的胃折腾成胃炎来了。”
我闭上眼睛,回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是在和JOHN网上聊天的时候突然疼痛发作的,我睁开眼睛问白洁“JOHN呢?”
“JOHN?”白洁重复了一下,“哦,他叫JOHN呀,他才走一个多小时,说是回家换下衣服,一会就回来了,他昨天跟我在这里陪你的,你这是哪里的朋友怎么没跟我说过的,多亏有他,不然我一个人可弄不了你了。”
“医生说不用住院,输液完就可以回去了,拿了一些药。”白洁用手指着旁边被一堆药盒撑满的塑料袋子。“你可以把这些药当饭吃了,我怀疑这些药你吃的完吗?”她皱着眉毛替我难过的看着那些药说。
护士过来换上最后一袋药液,一个穿粉色体恤,白色裤子的男人走到我的床头,“你醒了?”他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他是JOHN,和照片上的服装穿的一样,五官英俊,洒脱让我想到有部韩国的电视剧叫天国的阶梯,那里面的男主角权相佑。白洁想站起来,“这么快就回来了?”JOHN示意白洁继续坐下,我无力的也微笑了一下,“对不起,大晚上的把你折腾出来,还好,我没牺牲,谢谢你们把我救过来了。”
JOHN立刻说道:“别说不吉利的话,年轻轻的小美女,就一胃炎,以后慢慢调养就好了,不是什么大病。”
JOHN站着看我,我猜他不坐下,应该是个极度爱干净的人,或许还有些小洁癖。因为他一直站着看到我的药液点完,叫来护士拔掉针头,白洁扶我下床,我在他们两个的搀扶下走出医院。
北京的天空少有的能看到蓝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白的云,太阳热情而温暖的照在我的身上,尽管让我有些睁不开眼。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在医院度过的这一夜,就象是走了一趟奈何桥,喝了一碗孟婆汤,忘记了所有前尘过往的事情。
眼下,只要健康,才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只有健康,我才能享受到这样风和丽的天气,看到街道两侧林立的高楼,坐进现代科技应运而生的汽车,火车,飞机。只有健康,我才能和旁边的这个帅哥进行深入的沟通,我想探知他究竟来自何方,是哪里的缘让他此时站在我的身旁。JOHN淡粉色的体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的格外的鲜艳合着阳光一起散发着温暖的洪流,我的心情此时象一汪清泉在心中舒缓的流淌着。
一时间我对未来浮想联翩。
JOHN没有上楼,我再三的表示对他的感谢,他说:“谢多了就假啦!”白洁陪我回到家里,“上次你哥哥同事给你介绍的男朋友怎么了?”我才想起来了关心白洁。
她在给我熬粥,从厨房里走出来,“哪个?哦,那个吗?”
“就是让我陪你见的那个吗,他还说都是年轻人一起聊没关系,那哥们太沧桑了。”我躺在床上说。
白洁坐在床边,“那之后又见了两次,他说他一直保持着一颗天使的心,所以他要找一个象天使般的女孩子做他的老婆。”白洁叹息了一声,“我不是他心目中的天使,他也不是我盘里的菜,就没联系了。”白洁低垂着眼睑,一副茫然无奈的表情,声音有些苍凉的穿过我本就脆弱的胃,“亦舒《喜宝》里有一段话是这样的,做一个女人要做得像一副画,不要做一件衣裳,被男人试完了又试,却没人买,试残了旧了,五折抛售还有困难。”
“你从哪里读的这些扯淡的话,咱以后能看些积极向上的书吗?”我皱着眉头愤愤的说,“要是我当场就送他一个超大夜用加长版的卫生巾,直接贴他后背上,告诉他天使就是这个德行的。”我和白洁大声的笑起来,我的胃被震动的有些疼。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公司,例行点名,打扫卫生后开始营业,我前脚刚刚迈进办公室,那个巫婆似的副总经理来到我的跟前,“漫妮,你朋友昨天电话请假说你病了,你的身体怎么这么不好呢,年轻的人能有什么病呢?你把工作当成了什么,想来就来,不想来自己都不打电话请假,还让你朋友请假......”
“我怎么就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了,我生病进急诊难道也要先跟您汇报一下能不能去医院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无组织无纪律,目无尊长………”她的嘴巴一刻不停的一张一合,我的耳朵仿佛被一团噪音包围着。
“老板都还没说我什么了,叫您副总经理那是给您面子,您无非跟我们一样也是个打工的而已,一把岁数别为老不尊,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没有想到的是巫婆已经上手,迅雷之势一个五指山扣在我的脸上,本来就虚弱的我被她的一掌下去,我咣铛一下坐在椅子上,还好没有坐到地上,不然后我想这全身力气往下一蹲,我的尾巴骨都有可能碎掉。在人间长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掌掴,耳朵发出翁翁的声音,半边脸象被烙铁烫了一下,旁边的同事过拉住巫婆。
“好吧,看在您比我年长的分上,我不还手,我辞职不干了,您可以满意了。”
我冲出办公室,跑回自己的家,JOHN的电话铃声不断的响着,我正在用毛巾敷着红肿的脸,接起他的电话,“喂,你今天上班了吗?”听到他的声音,我的眼泪不争气的瞬间流了下来,“上了,又回来了!”
“为什么?”JOHN问。
“我被打了?”我哭着说。
JOHNJ紧张的问,“为什么,谁打你了?”
“我们公司新来了一个中老年妇女,做副总经理,今天我顶撞了她,她就扇了我一巴掌......”我越说越委屈。
JOHN安慰着我说,“在家等我,我一会过去。”
挂掉电话,我哧哧的擦了一把因流泪而产生的鼻涕,很奇怪被巫婆当时打了那一巴掌都没觉得委屈,一滴眼泪没有落下。听到JOHN声音的那刹那却泪如雨下。
约半个小时过去了,门铃叮铃铃的响起,我把门打开,JOHN焦急的走进来,用手抬着我的脸左看右看,我哇的象个小孩子受了委屈终于见到亲人是的扑到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泪水浸湿了他的前胸,他厚实的胸膛象一座上,我越哭越有力量,仿佛要把自己全身所有的水分都要洒到他的身上。
“你就这么辞职了,公司是不会把工资给你的,你不是白辛苦了吗,虽然说离职要提前写报告,但是你这个原因,你们那个副总个人要向你道歉还要支付你精神赔偿,或者应该由你们公司负责这个事情,你不能就这么任由别人白欺负了。”
我带着泪痕看着JOHN,“那能怎么办,总之我是不去了。”
“好吧,不去了,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JOHN丢下还没哭完的我离开了,大约三个多小时,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信封。他把信封递给我,“这是你一个月的工资,额外还有一个月的工资算是你们公司对你的精神赔偿。”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去我们公司了,你怎么跟他们说的,你不会去威胁人家了吧,所有犯法的事情千万不能做的呀。”
“我爸爸是法官,我姐姐是律师,虽然我不是学法律的,你觉得我会用那么低俗方法威胁吗,我是用法律的武器保护你的权益去了。”他坐在我对面,表情平静的说。“你的胃刚刚输液完,也需要静养,等休息几天状态调整好了,再去工作一样的。”
在这一刻,JOHN让我有了被人保护的归属感,外面雷声轰隆隆的发出沉闷的声音,滚滚的乌云瞬间遮住了还在微笑的太阳,倾盆大雨豪无征兆的落下,我的心情依然如刚才灿烂的阳光,明媚,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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