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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我们中国人对家的重视超过其他任何国家,家是温暖的港湾,尤其是春节的时候,所有在外打拼的游子不论山高水远都要披星带月奔回家里和自己的亲人共同守岁,期待新年的来临。
弟弟燃放起五彩斑斓的烟花,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这个场景让我动容,温暖。
正月初一,开始来往的走亲戚相互拜年。
七大姑八大姨六大舅的看见我便开始热情的询问有关我的终身大事,我一直在想他们关心的应该不是我,只是我的一个状态,是还孤寡一人,还是已经刻上所属商标。至于你是否真的幸福不是旁人所要关注的了。
我只好尴尬的微笑,————走开。
因为此时的心境实在受不了太多热情过度的关心个人问题,我逃回北京,避开总围绕我做为聊天探讨主题的环境。
回到属于我的那三十几平米的空间里,除了安静就是安静,我象一个孤独的灵魂仿佛在苍茫的旷野游荡,游荡!
记得法国的作家让·雅克·卢梭在《漫步遐想录》里曾经写到过——极端的沉静不仅容易使人产生悲痛,甚至会出现可怕的死亡的阴影,故而就要求助于一种让人幸福的想象力。
于是,我打开电脑,再次登录我注册过的那家相亲网站,网站首页一对一对的男女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穿着婚纱在沙滩,山谷,湖畔的婚纱照映入眼帘,刺激着我还未完全恢复的破碎心灵。
进入我自己的页面,自从上次注册完登录过一次见了那个酷似八爪鱼后,我还没有仔细的阅读过其他的信笺。
我打开其中一封邮件。
邮件的的内容是这样的:你灿烂的笑容就是我心中的阳光,你那灵动的眼神已经在我心中种下了玫瑰的种子,希望你能看到我的来信,给我们一个奔向幸福的开始!
我回复道:先生,您看清楚了,我这刚注册没几天,照片还没上传呢,您从哪里看到我灵动的眼神,和灿烂的笑容呢?您那玫瑰的种子撒错地方了。
然后又打开一封名为沉默的山发来的邮件。
上面写着:您的资料我看过,但是如果您上传一张照片,这样寻找到幸福的机率会多些。
我挑了一张五官特别清晰的,传到了这个相亲网上。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我那刚刚新婚的快为人母的高中同学,先是对我这个单身生活表示春节的问候以外,极力推荐一位男士让我认识,说是我们当地某处一个处长,她公公的朋友。
我晕,她公公我在她的婚礼上是见过的,至少五十岁奔六的人了,那这个大爷是不是也快六十了呢?我心里想难道我已经落魄到需要跟老年人相亲的境地了吗?
我在北京,不管这个人岁数多大,他人在正定,两地相隔的空间距离,听起来本就不靠谱,由于新婚同学的热心和我此时极端郁郁寡欢的状态,便没有拒绝。
晚上,我接了处长打来的电话,先是寒暄几句话,然后他告诉我他明天一早要到北京去,如果有空可以见上一面。
我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处长的车子已经停在路边,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满面春风的向我走来,他先是夸奖我的声音真好听,象是寻呼台的接线员,人比声音更甜美。
我对他这样肤浅的夸奖也做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回夸,说真的没想到他是这样儒雅俊朗的一个中年男人。他对我的夸奖到是显的极为愉快。不过,老实讲我夸男人,只要是成年男人无论什么长相什么穿着,我都会用儒雅俊朗这个词语,因为我只会用儒雅俊朗这个词语,最多后面在缀上一个“绅士”这个名词。
我保持着一贯假模假式礼貌的微笑,我们之间的寒暄绝对认为这是客气的甚至有点虚伪的互相奉承而已。夸奖女人那是成年人的必修课程。男人夸奖女人,女人之间也需要相互夸奖才得以取得情感的贴近。
我记不得在哪本书看到过,大概意思是说,见到长相实在不漂亮没有着夸点,就要说她皮肤真好,如果即不漂亮皮肤也不好,那就要说她衣服真漂亮身材真好,如果即不漂亮,皮肤也不好,身材也不好,那就说她真聪明,真有气质。如果连气质一点也没有,那就扯出她身体的某个部位单独夸奖。总之女人身上不会完全一无是处,总能找到任别人赞美的地方。
所以,我对初次见面,还没说话就对我赞美的人,实在不晓得用什么表情来回复他的两句赞美,只能保持礼貌的微笑是最好的回答吧。
在咖啡厅里,坐下,我们的谈话开始。
“初四,你怎么就回北京了?”
“两个地方很近,想回去我随时就回去了。”
“那天我去参加婚礼,注意到你了,是我问的新郎官你是谁。”
“这样呀,我说呢,我同学怎么想到给我介绍男朋友,她电话里跟我说你是她公公的朋友,当时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也是快六十的人了呢!”
“哈哈他公公曾经是我的领导,我离婚五年了,我女儿十六岁,我今年四十一岁,你找男朋友有什么要求吗?”
“你对男朋友有什么要求吗?”这句话我真的很厌烦,要求他是圆的扁的方的,不见的圆的扁的方的就跟自己情投意合,适合过柴米油盐的日子,所以择偶要求只能是一个期许罢了,最后还是要看两个人的眼缘,就是感觉,或者说是看上天的缘分。
起初原本对这个前来见面的同乡处长也不抱什么寄望,也没期望短期内谁会成为再度开启我爱情大门的人,所以他说他女儿十六岁,对于我没有任何的惊讶和不悦。
我笑着摇摇头,简单的回答:“没有,没有要求,单身,人好,即可。”
作为老乡的我们谈话很愉快,不知道是他不够聪慧没看出我对他没有半点想谈男女朋友的意思,还是说我一直保持礼貌的微笑给他一种错觉,他邀请我陪他去花鸟鱼虫市场转转。
看在同学热情的推荐以及老乡的份上,我不好意思找借口撤退,咖啡厅里结束了没滋没味的聊天,陪他去了花鸟鱼虫市场,他认真的再每个摊位上驻足观看,各种各样的石头,五颜六色的花草,品种繁多叫不名字的鱼类们逍遥的游来游去,确实很美丽。
而我实在没有那么附庸风雅抱着宁静悠闲的心态观赏被捆在那玻璃罐里的鱼,我百无聊赖的站在旁边象个跟班的随从,他倒是兴致盎然的给我讲解各种鱼类的产地,适应什么样的水温,等等。
出于礼貌,我装作认真而好奇的听着他的讲解。他津津有味的说:“年前我买了两块木头,我用了三个晚上的时间把它修理,然后放在热水里煮了三个小时,然后再次修剪,和一些我精心挑选的石头放在我的鱼缸里特别漂亮。”
我不假思索的说:“你要是把三个晚上的时间用于工作,或者用于经营婚姻,可能也不会离婚,可能现在的职位会比处长要高呢。”话一出口我有点后悔,跟他又不是很熟悉,这不是招人讨厌吗。
果然处长先生对我的话确实出现了沉闷的状态。我觉得时间过的漫长及了,终于看着他开车离开排出的尾气,心里暗自道:希望您努力工作,身体健康,我们再也不要见了。
晚上白洁给我打来电话,我告诉她我已经回北京了,准备开始找份新的工作,不能在这么消沉下去。白洁对我的决定表示发自内心的安慰。
临睡前,我打开电脑,登录相亲网站。
那位名叫沉默的山再次发来邮件,说看到我上传的照片了,留下了他的电话和QQ号。
我按照他留下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对方富有磁性的象及了播音员的声音充入我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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