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曾有这样一句话:姐想找一个很man的男人共度余生,但找来找去,发现最man的却是姐自己。
还在学校的时候,骆可可就对这句话感触甚多。
在同窗好友的心中,有胆子考几乎是男人天下的哲学研究生的骆可可就是一个很man的女人。
而在大家心中很man的骆可可本以为到了这传中血雨腥风的武林,她就成了依人的小鸟,可后来才发现,在卓昔啊、廖不屈啊、释空啊、玄云子啊一类人的面前,她还能够发挥一下女性娇弱的攻势,但同某个人相比,还是她更爷们一点。
这个人就是林子予。
眼下,林子予正捂着小肚子,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骆可可有些怀疑究竟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她以前遇见的那个逃命能力不下于韦小宝的其实是林子予的双胞胎兄弟。
林子予不是应该是逃命的时候脚下生风的吗??而今他这幅初中小萝莉跑完万米后累得娇喘吁吁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的啊?
她只能再一次提醒道,“林子予!快跑啊!卓昀就要来了!”
一脸哀怨的林子予喘着大气,瞪骆可可的小眼神有些楚楚可怜,说话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你、这、个、混蛋女、人!都、是、被你、害的!”
骆可可有些不服了,这怎么能说是被她害的呢?根本是林子予打算整她,她不得已才拖他下水的啊!
毕竟就算是死,也要拖个人垫背吧!
事情其实是这么一回事——
寻到东西后,卓昔就有些古怪。骆可可和林子予同他说任何事他都心不在焉的,好容易回魂,却也不再是骆可可认识的那个温柔的卓昔,他会认真地同林子予商量如何离开的事,却始终没怎么搭理她,看她的目光甚至还有些躲闪。
在这种异样的氛围下,他们商定了逃离的办法。
首先按照林子予的想法藏好最值价的那部分财物。
林子予寻来圆木的那段河上浮动着不少被系在河岸边上的圆木,大部分原木已经腐朽,上面生满了青苔,林子予抱走的那根是其中唯一一根未腐朽的。只要一根好木头都没有,短时间内就不会有人来动这些木头。加之这一段河水比其他地方的河水都要深不少极便于隐藏,他们就将所有的金条和最贵重的宝石沉入浮木下。待这风头过去再来取出。
而剩下的那些并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就交给卓昔。卓昔与龚苍沙是一路人,卓昔要走,龚苍沙一定会帮他。
计划如果只是这样多不错啊!
但那毕竟只是首先。
而后,林子予横生枝节,说龚苍沙又不是傻子,定会怀疑卓昔藏匿了大部分财宝,说不定会因此伤害卓昔的性命,而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们就需要做出另一个伪装,让卓昔成为“受害者”,只要他在龚苍沙面前宣扬大部分财宝被同行的人骗走了。龚苍沙就会将目光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卓昔就能顺利回到焚焰寨并受到重用。
林子予的想法不错,但三人中本与木依他们有过节、只要出现就一定能成为对手目标的最好的人选只有骆可可。故而,这充当烟雾弹的重大任务就被搁在骆可可身上。
若是放在以前,卓昔定会否决林子予的建议。但或许是因为那封信,他对林子予让骆可可离去的事竟满口同意,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而满心不爽的骆可可决定将肇事者拉下水。
女人驯服男人的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
卓昔虽有些古怪,却还是爱护她的。
骆可可才只哭了一场,卓昔就异常爽快地答应让林子予也跟着离开,同时还嘱咐林子予一定要照顾好她。
而木依他们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
还没逃出锦唐,卓昀就黑着脸带着壮如山的客栈老板娘追了上来。
事情就成了这样了,骆可可扯着林子予在前面跑,卓昀和老板娘在后面追……
骆可可不是不担心会被出卖,但相较卓昔,她更愿意拖着林子予。
理由很简单。
直到现在,骆可可能相信的也只有卓昔。而卓昔最看重的就是情意,就算她暂不能同他一道行走,但只要卓昔感觉到他欠了她,他就算在天涯海角也会来帮助她。
唯一的问题就是那封信造成的隔阂。
“你说,卓昔在为何事烦心?难道是爹在心中写了什么?想要凭信控制卓昔?”周围无他人,骆可可只能问林子予。
休息得七七八八,已能顺利说话的林子予却依旧摆出一副欠抽样,满不在乎地将千回百转的关系分析得透彻而清晰,他道,“你爹死了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这点骆可可还是基本记得清的。
“那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凭什么认为单凭借一份信就能控制卓昔?以卓昔的性子,不管信上写了什么托付或是什么秘密,若不和他心意的他就不会搭理。那才是卓昔。”
“话虽如此。可……。”骆可可决定不再想了。
毕竟卓昀还在后面追呢!!
逃才是最重要的!
一听又要逃走,林子予就白了脸,他在地上躺成一个大字,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死活不肯起来。
“你不是说你逃命厉害吗?怎么这就走不了了?”被拖了后腿的骆可可问道。
“大小姐!我那是聪明人的逃法,见洞就钻,见树就爬,不像你这样只知道狂奔!而且我从不招惹能追上我的武林人士!”
林子予死活不起来,骆可可一时无法可施。
来到书中就被各色人等狂追、已练就不错脚力的她倒是还有精力逃走,但毕竟前途漫漫,虽说林子予只是个文弱书生,但多个人陪伴总比她独自走好。而若同行,难道还要她将这死活不起来的男人背走?
她索性也坐下同林子予聊天,“你之前要落海珠作甚?”
“我忘了。”
“胡说吧。”
“真忘了……卓昔对你说过吧,我失忆的事。醒来后,有个声音对我说想要落海珠,我就去想办法得到。”林子予将往事说得风轻云淡,“大小姐,你不用陪我说话。你若想走就快拿钱出来,雇顶轿子抬我吧!”他突然道。
“我没钱。”
此话一出,林子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道,“你不是同卓昔寻到一大笔钱吗?你就没顺手拿点?”
骆可可面无表情,“忘了。”她真是忘了,当时她心中满是卓昔的事,哪会想那么多,之前攒的私房钱也全忘在了杜家,她现在,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她顺口问林子予,“你不也没拿钱?”
“钱财这种东西爷想要多少都能骗来!”
“对啊!你不是会骗吗?你去骗个人,我们不就有盘缠了吗?”
“骗??”林子予跳了起来,道,“这荒山野岭的,人都没有一个,我去哪里骗?骗谁?”
骆可可依旧面无表情,她起身抖抖身上的灰,“你都这样说了。那这荒山野岭的,都没有一个人,那你要钱做什么?向兔子买胡萝卜?还是问老虎是否愿意驮你一程?”
林子予一时语结,而后继续死撑道,“那咱们去有人的地方后不就需要钱雇轿子?”
骆可可白了他一眼,“既然都有人了,你何不骗轿夫载你一次?反正你会骗。好了,骗子少爷,你已经起来了,那就是休息够了,咱们继续走吧。”
林子予彻底傻了。
许久,他捂着额头笑道,“卓昔说你娇弱可爱,还说,他说什么你都还不了嘴,他眼睛不是瞎的吧!”
骆可可嘟着嘴没说话,只是扯住气息奄奄、双腿都在打闪的林子予的手臂继续朝前走。
她的确不怎么同卓昔吵,但那是因为不管她辩论得多精妙,卓昔都能将话题扯到工口方面并用丰富的经验打败她并对她加以******。
她的确在卓昔面前很乖、也喜欢依赖卓昔。但那是因为如果不乖不依赖,卓昔一定会弄出一场铁链锁淘气小妻子而后XXOO的大戏。如那样,那她还不如当小乖乖。
再者,她本也喜欢依赖卓昔的那种感觉。
至于喜欢同林子予吵……
那是因为林子予很聪明,她喜欢同聪明人争吵。她吵架其实也算厉害,之前不同林子予争那是因为寄人篱下,不得不让着这个毒舌男。
现而今,双方地位平等,她才不要让他!
虽说林子予也很聪明,但诡辩本也是哲学的一个分支。
那是她的专业!
现在,骆可可终于让懒洋洋的林子予起身了,更麻烦的问题却浮出水面,那就是他们究竟还要如何行走?如何走才能遇见卓昔?
“我们去峨眉吧!”林子予忽然道,“卓昔回焚焰寨将银两教给胡嫣后也会去峨眉。而我们沿途可以查一查以前的事,说不定能扭转你的江湖名声。”
骆可可有些无法理解林子予话中的逻辑。
林子予解释道,“这一次的武林大会在峨眉。你不正是因为十大罪状被通缉吗?只要我们能寻到证明你是无辜的,与邪教勾结的木依和邪教教主廖不屈就一道完了。平反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寻到证人。而后,在武林大会上揭穿一切。”
证人?
骆可可的首选当然是玄云子!!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林子予说的的确是最简单的方法。只要证明木依他们错了,那么她自然就是正确的!
只是,玄云子会合作吗?
不管如何,去了再说!
正想走,她又被林子予扯入附近的草丛,每到有人路过的时候,林子予在残酷人生中练就的躲藏能力就显现了出来。
这一次不是卓昀,而是那个山一样的老板娘。之前殴打骆可可的那一个。
老板娘似乎与主子卓昀走散了。她还是像以前那么高大,但看起来很是憔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骆可可望着她,心中百味杂陈,问道,“怎么办?”
“怎么办?整死她呗。”林子予说得眉飞色舞,“这女人是卓昀的手下,而且一看就是没什么心机只会使用蛮力的那种,趁着卓昀没在,爷整死她!杀杀卓昀的锐气!”
“我也希望整她一次。因为她险些把我打死。”骆可可盯着林子予那双好看的眼睛,说得分外认真,“但我更想让她帮我。你想,咱们俩势单力薄,都不会武功,还被卓昀追成这般。不,就算没有卓昀,此去峨眉也一定会遇上不少危险。但若是能让她心悦诚服地帮助我们,我们岂不是会安全不少?”
林子予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种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许久,幽幽道,“要不,我帮你设计收服她。”
“可是我又想整她一次。”
“……。”
“她以前差点打死我。我不出这口恶气,心里不舒坦。”
“女人真麻烦……。”嘟噜一句,林子予沉默了片刻,笑道,“也好,仇恨在心中憋得太久,不发泄几次也会让人发疯。既要整人,又要让被整的那人对你心悦诚服,大小姐你知道该如何做吗?”
骆可可望着林子予,眼睛笑成两道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