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急于想找到走出这个“迷宫”的出口,一路快步疾走,在面罩的作用下,我们三人的呼吸都十分的急促浓重。砍刀被淑英迅速的拖曳,划拉在地面发出“刺拉拉”的响声,不时地电光带火花。一圈跑下来,竟然只花了半小时。
可能是心里面早就接受了回到原地的事实。回到我们出发的地方,我望着暗红色的墓画,竟一点也不遗憾,反倒像是完成一份工作一样,长长舒了口气,依靠在墙根喘起气来。淑英平静的说道:“看来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呢。”
大安显得有点躁动不安,不停地来回走动,说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鬼打墙’啊?我们不应该进来冒犯神灵的。”淑英听了,深深皱起了眉头,显然认为眼前的队友太不靠谱了。
我走过去解释道:“大安长年生活在闭塞的小县城,对一些不能解释的现象很敬畏,这也算是一种信仰吧,你不用放在心上。”接着,又把“净水童子”的事跟淑英说了一下,淑英这才下了眉头,没上心头,“现在想想也许是我们太冒进了,应该先搜罗一些资料的。”“搜罗了也没用。”我说道,“要不是亲身体会,亲眼所见,是个人都不会信的,只会一笑置之而已。”
休息够了,我回头看着地上长长的划痕,一筹莫展:“我虽然不是头一次下地,但这么棘手的情况的确头回碰到。难道真有‘悬魂梯’啊?”
“小说看多了吧?”淑英在一旁略带嘲讽,“你可是队长,别动摇军心。”淑英捋了捋头发,说道:“这应该只是墓主的一个防盗措施,绝对没那么邪乎!”
“我当然知道这是防盗的了,不然留我们在这里打麻将啊。我现在就想知道怎么出去,看你这么淡定,有什么好方法啊?”
淑英说道:“我还干这行的时候,听一个同行说起过,我原来以为他跟我们吹吹牛罢了,没太在意,只知道他一直说什么‘走直线’。所以,我们要再走一遍,闭上眼睛!”
虽然我一下子还不能理解其中的深意,但事已至此,试试也无妨。于是,我们一行三人,手搭着肩,像盲人一样缓缓往前走。大安心虚不肯向前,淑英说她一介女流,这当车头的活儿当仁不让落我身上。一路上,我不时地眯眼看看周围的变化,十几分钟下来,淑英忽然叫住我:“不对啊,侯迪,你是不是睁眼了?怎么会一点变化没有?”
我老脸不由的一红,“就睁了一次。”“吧嗒”淑英把矿灯弄灭,说道:“继续走,不准睁眼!”身处黑暗,我走的更加小心,惹得淑英一个劲儿地催,我几次想睁开眼看看,都被理智硬生生压过去了。“咚!”“妈呀!疼!”我蹲下来揉着额头大叫!
淑英立即点亮矿灯,我们面前竟是一堵墙!“我说什么来着,闭着眼容易走歪。”我护着额头说道。“不对!是路歪了!”淑英说道,“我明白了!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这是一条圆形的路,所以我们会回到起点!”
我也恍然大悟,“你是说,这条路一直在以细微到我们难以辨别的弧度转弯,最终带我们绕回原地?”“是的!这里本来空气就很不好,容易让我们脑袋犯晕。还有这些壁画,也起到了迷惑我们的作用。你想啊,假使一个人在一处周围环境完全一模一样的地方狂跑,等他停下来时,会不会有原地踏步的错觉?”
“再加上这条路一直在以细微的弧度绕弯,最终使我们回到原点!”我补充道。大安一知半解,看我们这么兴奋,不知道是喜是忧。我用力拍拍大安,说道:“大安,你就把这墓比作一个鸡蛋,这墓道好比蛋白,把蛋黄裹得严严实实,现在我们就要把这‘蛋白’给搅喽!”
话虽这么说,怎奈我们没有好使的家伙,要拆一堵墙也不是省体力的活儿。我们各自找了一样觉得用得上的工具——一把砍刀,两把铲子开始作业。挖墙脚的过程中,我不免对淑英抱怨道:“也不给准备个像样的工具,连炸药都没一捆!就一手枪俩铲子砍刀顶个蛋用!”
淑英辩解道:“炸药太野蛮了,我才不稀罕!”我这才想起淑英应该算是“南派”人物,南派讲究“望”“闻”“问”“切”,对炸药这种一点没技术含量的东西当然不感冒,只好耸耸肩,头顶矿灯,继续当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