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我们三个同时打开矿灯,向前后两端照射,墓道内一下子亮如白昼。我一眼就注意到了墓道两边火红如血的墓画,可能是封闭太好的缘故,墓画颜色异常的鲜艳,简直像是要往下滴血一样!正如烟花只有几秒钟的灿烂,由于墓道被我们破坏,火红如血的墓画一下子就被空气氧化,黯淡下去了。淑英上前去摸了一下墓画,喃喃地说道:“可惜了!这是我见过的最诡异的墓画了。”
我忍着头晕恶心,眯着眼睛来到其中一幅墓画前面看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威武的将军横刀立马,像是在催促着部队前行。士兵们的表情坚定而果决,透露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迈。我又来到下一幅画跟前:这支部队正跟敌方在交战,那位将军身中流矢,在士兵们的保护下,依旧指挥若定……一连看了几幅墓画,我终于熬不住了,晕的坐倒在地。
大安过来扶住我,说道:“别看了,光是走走路就已经头晕地不行了,还对着墙上的线条看,能不晕嘛!”我勉强站起说道:“这画上的将军深得人心啊!”
淑英也走过来,拍拍我们,又指指前方,示意我们向前走。在前进的过程中,一幅幅的墓画从我的眼前飘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我们身上浑身汗津津,我已经把水壶里的水喝了个底朝天,从包里拿出来的第二瓶水也已经过半。
我灌了一口水,看着淑英的背影说道:“还没到啊?”淑英也有点焦躁,瓮声瓮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啊?我也没见过有这么长墓道的墓。”
“哗啦”大安把水往头上一浇,看看我,说道:“想脑子清醒点,总觉得越走越晕。”我往墙上一靠,喊住淑英:“咱歇会儿,罩着这猪鼻子都不好喘气儿。”我指指防毒面具。
“奇怪!”大安说道,“侯迪,我记得你看过这幅画吧?”我一下子从墙上反弹出去,朝大安走去,顺着大安所指看去,真是那副“将军中流矢”图!我脑袋一下子空了,往后退了几步,被上来的淑英扶住。
“难道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大安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别胡说!”淑英大声呵斥道,扭头问我,“你怎么看?”我又不是元芳!哪知道那么多为什么!我心里大声疾呼!“你可是队长哦!”淑英见我一言不发,催促道。
妈的!这时候想起我是队长了!我有样学样,把剩下的水也从头上浇下,然后用力摇了摇头,说道:“要想知道有没有原地踏步还不简单,我们在这里做个记号,再走一遍!”话音刚落,淑英快速拔出砍刀,这对墓画一阵糟蹋,说道:“走吧!”
这回我们多长了个心眼,小心留意着路上的墓画。墓画一幅接着一幅的从我们眼前掠过,大约过了二三十副的样子,墓画又回到了那副“将军中流矢”图!我们赶紧走到跟前,齐齐松了一口气,上面没刀痕!
“这下好了,我们没迷路,只是墓道太长而已!”我下结论道。大安摸着脑袋笑笑:“看来我多心了!”
怀着舒畅的心情,我们又走了大半个小时,期间“将军中流矢”图又重复出现了几次,但我们已经没了当初的不安。“啪!”我竟然一脚踩在了水里!这里怎么会有水?我低头一看,不禁脸色剧变!我们回到了原地!这水是我跟大安浇头留下的!
淑英脸色煞白的往墙上看去,然后痛苦的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呻吟。被淑英划烂的“将军中流矢”图赫然在列,静静地看着绝望的我们,“现在想想我们太笨了,由于氧化的关系,越是靠近出口这图就越不鲜艳,你看这图。”淑英身后的那副图赫然已经暗红。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们明明一直走的直线啊,怎么又回来了?”大安揪着自己的头发,蹲下来不断的发问。“大安,冷静点!”我大声叫道,“咱们坐下来想想,看中间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不用!”淑英抽出砍刀,“我们到这大约过了一小时,我拖着砍刀再走一遍,一小时后,如果我还没回来,你们沿着砍刀拖出的痕迹来找我!”
“不行!”我坚决反对,“现在这种情况不宜单独行动。”
“可是大安他……”
“我没问题。”大安站起来,“我们再走一遍!”我对淑英说道:“放心吧!大安好歹也是过来人,没那么容易吓破胆的。”淑英本来还将信将疑,见我也力保大安,说道:“好吧,我们一起再走一遍!”我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咱就当重走长征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