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罗镛,我匆匆来到车站,打算尽快回杭州,先把身上的“灵魂片”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然后想办法联系上杨曦。
在候车室,我百无聊赖,都把手机玩没电了还没到时间。广播里响起了播音员的声音:由北京开往成都的k117次列车即将到达本站……这时走过来一中年妇女,左手提着大编织袋,右手端着一碗泡面,热腾腾冒着气,背上背着一个小娃,正东张西望的找座位。
我装作接电话,起身离开。倒不是自己有多高尚,而是我实在受不了室内嘈杂的声音和浑浊的空气。
出了候车室,我看着表抽着烟,耳边又响起播音员的声音:由北京开往成都的k117次列车已经到达本站……“啰嗦!”我掐灭烟头循声看去。
我本来只是无心之举,想趁着无聊看看从京城来的各路牛鬼蛇神,没想到从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秦玉通!
秦玉通也是一脸的惊讶,但更多的是疑惑和尴尬。我见躲是躲不开了,只好笑脸相迎:“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儿都能碰上你老人家。怎么,游山玩水来了?”
秦玉通尴尬更甚,勉强笑道:“是啊,来办点私事。你怎么在这儿?”
我心里奇怪秦玉通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不自然,同时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丢下他外甥管自己跑路了,也赔笑道:“跟你一样,来办点私事。”
通常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碰一块儿只会把气氛搞僵,各自提防着对方拆穿自己。正如我跟秦玉通,见面也有十几分钟了,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到10句。最后,我实在忍受不了沉闷的气氛,尿遁走了。
在火车上,我一直心不在焉,秦玉通那不自然甚至是惊慌的表情时刻出现在我的脑海。秦玉通这种老江湖也会慌乱?他肯定隐藏着什么!我越发地想见杨曦,说不定她能够解释为什么如此。
回到家,按照惯例我先去爸妈府上磕头问安,然后再去自己的窝看着自己的小馆子。中间我好几次联系杨曦,可都联系不上。最后,我想起强子还躺在福建的医院里,连忙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喂!强子,怎么还没出院啊?是不是舍不得护士小妹妹啊?”我问道。
“放狗屁!”耳边传来强子熟悉的声音,“这医院上到院长下至清洁工,数我年纪最小。事儿办完了?李继河那家伙咋也不给我个信儿啊?”
我心头一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强子,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听好了,我跟李继河算是掰了!”
这回轮到强子沉默不语了,我甚至能想象电话那头强子不解的表情。终于,强子说道:“猴子,李继河跟我亦师亦友,我现在的本事大都是他教的;你是我铁哥们儿,咱从小就穿同一裤裆长大,连初中喜欢的女人都是同一个!我不管你跟李继河咋掰了,你们俩还都是我兄弟,我一视同仁!这答案满意不?”
我静静地听完强子的话,说道:“满意!其实我也就跟你通个气儿,这事儿你迟早得知道的不是。李继河现在还在四川,估计这两天会有消息……”我忽然想到秦玉通在成都出现会不会跟李继河有关系?有了这个想法,我也提不起兴趣和强子磨嘴皮子,匆匆挂了电话。
我试图把这几天下来的经历回忆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以至于几天下来茶饭不思,老妈还以为我被哪个女孩子甩了,硬拖着我赶集似的来回相亲,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这天,我疲惫不堪地从相亲现场回来,正想往屋子躺着,路过店铺,被小张一把逮着:“老板,里面有个人都等你一天了!”
我精神一震,不会是杨曦吧,连忙跑进去一看,是个男人的背影。“妈的!我真蠢!是杨曦那兔崽子还会走得动?”我小声嘀咕。
那男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我立马狂叫不止,冲上去跳到男人怀里:“大安!你不在深山老林里好好待着,咋跑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