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左脚被一根带子缠住了,带子的另一端则是一个圆形物体,主体还没在泥潭里,只露出一小部分。
“应该是个水壶之类的东西。你是有多弱不禁风啊,一个水壶你就没辙了?”
“不会吧,真的很重。会不会那壶里全是金子啊?”
我呸了强子一口,想把水壶提上来,竟然提不动!“活见鬼了。”我心里嘀咕,我把手伸入泥潭,想把水壶托上来。“咦,奇怪。水壶下还有东西。”
“这泥潭咋跟机器猫口袋似的,还真是什么都有啊。”强子打了个哈哈,赶紧拿来大炮用来开山劈路的马刀,一到把水壶带子劈断。然后迅速起身,一把拽住带子,用力那么一扯,我来不及闪避,跟那物体来了个结实的熊抱!
“靠,是个死人!”强子他们惊呼。我赶紧推开尸体,“妈的,以后能先通知一声不,让我有个思想准备来迎接这么重口味的东西。”
尸体没有完全腐烂,应该是近期才死的,身上除了那个水壶还有一个登山包,我们打开一看,有探照灯、压缩饼干和一些防虫药水。
“看来不是普通的游客啊,会不会是之前你们在拐子沟里碰到的那群人?”大安问我跟强子。
“应该不是。他们的服装是统一的迷彩,而且从腐烂程度看也不是刚死没多久的样子。”我答道。这时,我才发现大炮的显得很不安,嘴角微微抖动着,双手紧紧攥着冲锋枪,指甲都已经发白了。难道大炮认识这死人?
“大炮吾友,瞧你小脸白的,怎么了?”强子也发现了大炮的异样。
“没什么,只是见了死人有点不舒服。既然跟我们没关系,赶紧赶路吧。”说完转身往前走,走出没几步,又回头对我们说:“我们刨个坑埋了他吧,不然被畜生啃了就死不瞑目了。”
大炮的行为使我坚信他认识这个死人,总爷的当红打手会怕死人?不过为了保持队伍的稳定性我决定先不说。“刨坑就算了,我还想留着点力气行军呢。让他从哪来回那去吧。”我提议道。
于是我们扣下了那登山包里的东西,把尸体重新一脚踢进泥潭里。看着泥潭渐渐地吞没尸体,发出“啵啵”地冒泡声,我突然有一种想回家的冲动,生命实在太脆弱了!脆弱到连走路都能被泥巴困死!我偷偷观察了一下其他人:强子还是照样的没心没肺,嚼着压缩饼干等我们;大安则静静伫立在泥潭边,看着泥潭发愣;大炮靠着一棵花楸,眼眶有些发红,怔怔望着地面。好一会儿,泥潭终于不再冒泡了,“酒足饭饱”后,静静地等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了,天际一片火红。“走吧,得找个地方过夜。”我提醒道。
我们背上各自的行李,向深处走去。路上强子大声抗议,说要找条小溪把身上的泥巴洗洗干净,但被大安果断拒绝了,说是天黑树林里视线不好,往河边走容易出事,等明天一早再带我们去湖边。我也劝强子“常在河边走,肯定被淹死”,刚从黑土地里捡条命回来就别再消费生命了。
渐渐地,两边开始出现红桦树和马尾松的身影,这说明我们已经到了海拔1000米以上的地方,很接近那株千年核桃树了。我们找到一处背靠岩壁的地方,把周围的灌木砍了,强子非要去猎几只野味,说是要打打牙祭。我们只好分两组行动,大安认路,由他和强子一组去打猎,我和大炮开始支帐篷,生火做饭。当大安他们拎着几只雉鸡回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吃完饭,我们开始讨论守夜的问题。强子含着鸡骨头说道:“我来守前半夜,不然等我睡着了天塌了都砸不醒我。”
“那倒是。上次我在屋外扯着嗓子都喊吐血了都没把他喊醒,还以为死在里面了,差点就报110了。”我对大安他们说。
“那还跟刚才一样,我跟强子守前半夜,你跟大炮守后半夜。晚上是最危险的,好多畜生都是这个时候出来活动觅食。”
在大安安排在,我跟大炮进帐篷休息。大安守西南方,强子守东南方,北面有岩壁挡着,不用理会。我们都以为这个布置很完美,不过后面发生的事大大出乎我们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