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强子送去医院后,我一回到旅馆,衣带不解,鞋袜不除,蒙头就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儿了。我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打算出门觅食。
刚打开房门,外面站桩似的站了俩大块头。见我出来,说道:“大姐头叫你醒来后去一趟。”其中一个大块头说。对于淑英找我有何贵干,我早已心如明镜,猜出个七七八八了。“带路吧!有劳你们了,这又是保镖又是向导的。”我说道。路过餐厅时,我顺道进去填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肚皮。
见到淑英时,她刚好洗完澡的样子,裹着浴巾湿着头发。“怎么着,想色诱我入伙啊?”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淑英“咯咯”笑道:“我不早试过了嘛,这招对你没用。”换几星期前,我肯定对淑英严加防范,不过现在我一脸轻松,说道:“别呀!让我再享受下被人捧的滋味。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一个母的肯主动投怀送抱的。”
我自认为说的挺有喜感,没想到淑英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我挫败感顿生,看来不是每个人都把幽默当下酒菜啊!礼貌之后,淑英正色道:“你既然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不表态表态?”
“我这人是真乐得安贫守道一辈子,天天吃着火锅唱着歌,打着节奏跳着舞多惬意啊!”我拿起一苹果大嚼起来,“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自打那死强子拉我上船之后,我是一次没安宁过。这还没到一年呢,手脱臼了,骨折断了,背毁容了……哪回不是烧高香烧出来的!”
淑英看我一脸委屈,轻叹一声:“卢强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大帅那可不会再让我帮你们去,光靠李继河一人闯四川够呛啊!”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说,“届时任务完成不了,他们俩日子就难过了。”
我咬着苹果默不作声,淑英也不催我,管自己吹头发化丑装,忙的不亦乐乎。“咚!”我狠狠把果核扔进垃圾桶,淑英吓了老大跳,梳子都掉地上了,惊魂未定地看着我。
“妈的!个个都逼我!就知道赶鸭子上架!”淑英见我答应了,喜上眉梢,说道:“哪呀!好歹也是逼上梁山嘛。”
“还不都一样!明儿我去趟医院,再回家一趟就走。妈的,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这辈子竟被死强子吃的死死地!”
“侯迪,我阅人无数,像你这样重情重义的人不多见了!”淑英说道。“甭给我带高帽子,我指定摔死!我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命,遇到险情,我立马拔营回家!”说完摔门而出。
第二天,我来到医院,一进强子房间,发现李继河也在,两人都透着感激地目光。看来淑英嘴巴够大呀,漏的挺快,我还想让他们担心一下自己生命呢!
“猴子,来来来,带上这护身符,我特地从妈祖庙里求来的。”强子一脸热情。
“滚蛋!”我丝毫不领情,“这有妈祖庙嘛!再说了,妈祖是保佑别出海事的,管不了陆地上的事儿,还不如给我一个趾甲呢!”我走过去说道。
强子想了想,还是把护身符给我了,说道:“那你拿去当画贴,好歹是个符,花我老几十开的光,贴门上辟邪,贴床上避孕。”
“那你留着更合适。”我回敬道,“看来你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趟家,这回又是偷溜出来的,得回去圆个谎。不然我爸非把我两腿卸了钉家里!”
“我跟你一块走吧。”李继河起来,背上他的专用背包,“你办完事我们直接从杭州出发,争取速战速决。”李继河过意不去,想着赶紧完事好让我恢复自由身。
临走前,强子死活要从病榻下起来,拄着拐一送就是几百里,握着手不松开,嘴里念叨着我够哥们,伤一好马上去四川汇合,还硬要李继河把我们的行程安排告诉他。
我们各自返回旅店,分开前,李继河说道:“侯迪,这回你帮了大忙了。我这人不喜欢欠人家,你记着,有事叫我李继河,我一定把这人情债还上。”我点头示意,心里压根儿没放心上:我是替强子去的,跟你有毛关系?既然你硬塞给我一份情,我也懒得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