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感到脸上火辣辣地,暗想这回亏大了,不知道被搧了多少个大耳瓜子。强子鼻涕连着眼泪还留在脸上,显然刚干嚎过,见我醒来,把脸靠过来拥抱,着实把我恶心了一回。杨曦则在一旁照顾苏醒了的卷毛,对我笑笑,但眼眶是红的。
“你怎么上来的?”我推开强子问道。
“她把我捞上来的。”强子朝杨曦努努嘴,“看不出来你小子够狠的,简直下死手啊,瞧把卷毛挠的……惨烈啊!”
“放狗屁!”我一激动竟咳出一口血来!
“你悠着点!”杨曦紧张的说道,“肋骨估计戳到肺叶了,尽量别说话。”
“不行,有些话不吐不快。”于是我把上三楼后的遭遇尽量简洁的跟强子杨曦说了一遍。我刚说完,强子就大呼好险,还是杨曦说明了其中原委:上来后,强子一眼就看到了金灿灿的金印,想动手去抠,被杨曦制止。她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并指着躺在地上的我跟卷毛,尤其是卷毛腰腹部的血盆大口,绝非一般伤口可比。强子只是将信将疑,只是看到我倒地不起,才决定先唤醒我再说。
我也长长吁了口气,并示意杨曦卷毛状况,杨曦微微摇了摇头。这时卷毛忽然说道:“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们不必可伶我,小子,谢谢你帮我把肠子塞进去,不然我早死了。”卷毛一直盯着天花板,“我本来就决定为此耗上一生了,也算是兑现承诺了。”
强子想上去说点什么,被我一把拉住。没有人喜欢自己在说遗言的时候,有人还走来走去,说一些假惺惺的混蛋话。卷毛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死了还欠着别人,所以杨小姐,你拜托我的我没忘记,李继河进来前我一直在找,现在我怀里有6、7份类似于方子的竹简,我看了几份,想不通你要这些普普通通的药方干什么。”
杨曦手捂着嘴,说了句谢谢。卷毛使劲全力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瓶子,一块动物皮,自言自语道:“还好没破。”又朝强子笑笑:“还记得这‘神仙水’吗?”不等强子回答,又说:“侯迪是吧,不管怎么说,你让我多活了几小时。如果祖传地图没错的话,从这座楼后面直走,应该会有个出口,能不能弄开那石门就看你们造化了。”说完,使劲全力,把地图扔给我。
卷毛拔开塞子,顿了一顿,像得道高僧一样,说道:“世事梦中梦,人生四大空。”一饮而尽!
卷毛死后,我们迅速下楼,杨曦还带走了他身上的竹简。不是我们冷血,实在是时间过得越长对我们越不利,我们都需要接受良好的治疗。强子的肩头已经被墓内闷热潮湿的空气捂的开始腐烂,我除了肋骨,头上的大包也开始积血。
出楼时,我不忘嘱咐强子拿点面具、竹简。杨曦在一旁不断的皱眉。我们叫醒李继河,一起向卷毛指的路径前进。李继河不愧是职业盗墓贼,把包塞得满满当当地才肯离去。杨曦的眉头皱的更加频繁深刻了。
到了卷毛说的石门前,我们又一次傻眼了:石门竟然在我们头顶上!强子手里拿着李继河的炸药包一脸无奈:“这算什么?总不能叫我学董存瑞吧?”
“回去!”李继河果断转身,“把那里的断壁残垣搬些过来,垒起来。”于是我们又跟蚂蚁搬家一样来来回回了好几趟——除了我。因为我的伤情不适合当搬运工。
码好垒毕,强子把炸药包嵌进去,掏出打手机回头想提醒我们躲远点,没想到我们早已踪影全无。“妈的,灰堆里的山药蛋——一群灰(混)蛋!”狠狠擦燃打手机,迅速躲开。
“轰”!威力比上次要小了很多,但还是炸开了一个小口子,勉强够我和杨曦钻出去,强子和李继河又用石头砸了一阵子才得以脱身。
一探出头,我就不禁打了个寒战,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