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不是很长,我刚踏出墓道,一股淡淡地血腥味扑鼻而来,我不自觉地掩住鼻子,低头看个究竟。“怎么有股腥味啊?”强子也觉察到了异样。李继河已经蹲下来检查地面。
几处水滴状的血迹静静地躺着,一共两行,呈直线一直通往我们正对面的一个房间。“你怎么看?”李继河向我问道。
我用脚测试了一下两者的距离,差不多一个大跨步。“一般只有悬空状态下血才会往下滴。”我指着血迹说,“这应该是某样东西扛着受伤或者已经死了的人或动物造成的。”
强子凑过来说:“那是什么东西呢?”我摸着他那已经变得粗糙的光头,语重心长的说:“我要是知道,还会用‘某样东西’来行容吗?”
“可以肯定不会是人干的。”李继河继续蹲在地上说道。
“何以见得?”我虽然口上没说,但心里已经确信是淑英他们一伙干的,所以李继河那么一说,我立马脱口而出。
“换做是你,你愿意背着一个血流不止的伤员跑去里面拿东拿西的?自己能不能完整出来还不一定呢!如果是死人,直接扔了不就好了。”李继河说道。
“就是,还费那劲干嘛。”强子接着李继河的话说,“猴子啊猴子,不服不行啊,人家这才叫回答问题,直切要害,正中红心。哪像你啊,每次高潮前就戛然而止。”
“臭不要脸的墙头草!”我鄙视道。“墙头草怎么了,我就是一棵只会倒向真理的墙头草!我骄傲啊!”强子一脸地得意。
我坚信任何人只要无赖泼皮耍流氓起来,个个都能拿第一名。遇到这种情况,只好远远躲开。我不在搭理强子,开始仔细观察我们所处的环境,从进来到现在我一直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到了这里更加的强烈。四周依然空空荡荡,唯一不同是多了几扇门,除了正对我们的一扇门半掩着,其他都紧闭着。
“看出什么没有?”李继河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背后。我吓了一跳,回头说道:“老兄,你属猫的,走路不出声。还能看出什么啊,这不就是一个墓中墓嘛!”古人对墓葬的防盗措施可谓绞尽脑汁:设疑冢、置虚墓,石椁铁壁,多层巨石,毒烟、伏火……盗墓与防盗,犹如一对矛与盾。墓中墓也是防盗措施之一,盗墓者进了墓里发现什么也没有,只好悻悻离开,绝不会想到还有一个墓在下面。
“我指的不是这个。”李继河说道,“就因为什么都没有才奇怪啊!别说随葬品了,连壁画都没一幅,这可是夜郎王的墓啊!”
我一拍大腿叫道:“原来这么回事啊!我说怎么怪怪的。”李继河和强子看得我一脸茫然,我朝着强子的光头使劲拍了拍:“叫你得瑟!”又跟李继河说:“我没猜错的话,这下咱们发达了!”
“怎么说?”李继河的眼里开始闪烁起贪婪地光芒。
“就像你说的,一个王墓不可能连幅壁画都不画。这只有一种解释,王突然死了,等不到完工了。”我舔舔嘴唇继续说道,“从这墓室建造方法样式看,夜郎当时已经深受汉文化影响,而这应该始自汉武帝遣唐蒙入夜郎,招抚多同。多同之后突然去世的夜郎王只有末代夜郎王兴!他是被太守陈立杀死的!”
李继河听了我的话,沉默半响开口道:“都被灭国了,还能葬在这里?”
“灭国不等于族灭。所有的夜郎王一向深受族人敬畏。崇祯皇帝不也被清朝皇帝葬在……”我意识到我又本末倒置,时空错乱了,立马闭口不语。
好在李继河没心思纠缠于这事,强子整一个文盲,脑袋除了吃就只用来装饰,我躲过一劫。“那你说的发达了是什么意思?”李继河似乎同意了我的观点。
“‘夜郎王印’啊!汉武帝当年专门刻了一方金印给臣服于自己的诸王,‘滇王金印’总听过吧。‘夜郎王印’至今未现世,如果真是夜郎王兴的墓,那就极有可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