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崖下面,静静躺着数十艘船的残骸,从材料及腐烂程度上看,应该足足有千年的时间!我盯着下面一众残骸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陈嘉瑜坚定的点点头:“错不了,这绝对是徐福的船队!你看,除了主船,其他的船都已经烂光了。我的想法是,徐福的确出海并且找到了仙山,但可惜遇到了风暴,全军覆没在这里。”
我冷静道:“远距离不好判断,对你的观点我持保留意见。”陈嘉瑜也没有不高兴,对朝平说道:“有准备绳子嘛?我们可以从这里顺下去。”
我替朝平答道:“大小姐,我们是来潜水的,又不是登上攀岩,准备啥绳子啊!”朝平瞪了我一眼,接着我的话道:“就算有,也没有那么长。”
陈嘉瑜皱眉道:“那就麻烦了。”“我们可以从那边绕过去。”朝平指着前面起伏的地势道,“就算是悬崖,也会有跟这里齐平的地方。”我赶紧说道:“你说的谁都知道,问题是我们就一晚上时间,要是你说的能下去的地方在几十公里以外那怎么弄?没脑子!”
朝平被我说的脸扭鼻歪的,狠狠道:“那你说怎么办?你倒是说个有脑子的办法啊?”我头一扬,双手一叉腰:“老子当然有!就是不想说!”
陈嘉瑜叹气道:“你们又来了!都叫你们别说话了!侯迪,我们现在坐的是同一条船,真有办法就说出来吧。”我故意呛陈嘉瑜:“不是不让说话吗?还坐同一条船,船都让那孙子凿了!到头来你们吃好喝好,我还不是一样饿死!”
陈嘉瑜摇摇头道:“有我就有你侯迪的!朝平只是气话,那么多食物我们也吃不了。”我看了一眼朝平,他再一次选择性无视了我。“哼!”我怒哼一声,“看在甲鱼的面子上,我就破例一回。”
我蹲下来摸了摸峭壁上能够到的石头,道:“这座岛经过每天的潮涨潮落和日晒风吹,那些不够坚固的石头早已被风化,被海水吞没,剩下的这些……”我重重拍了拍石头,“都是最最坚固、最最值得信赖的磐石!”
“那又怎么样?”陈嘉瑜问道。我直起身:“这还不明白?我们徒手攀爬下去!这峭壁上不是有很多的棱角吧,刚好用来做固定点。”“这太乱来了!”陈嘉瑜反对道,“摔下去可就没第二次生命了!”
我摊摊手:“什么都不做等着你要的东西找上你,哪有这么好的事!”见陈嘉瑜还是不肯下定决心,又道:“矮子不是说有点绳子嘛,你拿去做根安全索吧。”说完,背对着悬崖准备下去。
“你干什么!”陈嘉瑜惊道。我整个人已经贴在了悬崖上:“上次断了腿给你留这么大阴影?你跟矮子环岛一周绕过来吧,我可不奉陪。”陈嘉瑜看着一点点往下降的我,叹道:“朝平,我们也下去吧!”
“等等!”我喊道,“帮我把氧气筒拿下来。”陈嘉瑜纳闷道:“做什么?”我摇摇头:“你还想再爬上来?当然是等到明天涨潮了浮上来了!笨死了!”陈嘉瑜嘴一撇:“还想不想要氧气罩了?”我赶紧认错:“小的错了,以后不敢了!”
往下爬的路没有我想象中的容易,虽然我料到了石头的坚硬,但却没料到上面满是苔藓,滑的要命,棱角也比想象的锋利,好几次将我的手指割破,当我安全下到地面时,手上已经血迹斑斑,面目全非,鲜血和苔藓紧紧地混在一起。
“咣当!”氧气筒被重重的扔在地上,陈嘉瑜一落地,气都还没喘匀,上来就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憋着红脸说道:“你出的馊主意!看我的手!”气鼓鼓的伸出双手。我摸摸脑袋:“关我屁事!我又没叫你们下来!”
“大小姐,这船是铁的!”朝平已经跑到主船周围,叫道。铁的?我心想嬴政老儿这是下血本呐!那个年代铁还算是稀罕物,造这么大一艘铁船得花多少人力物力啊!我仿佛看到了奴役们光着膀子建造这艘船的情景。
“瞎嚷嚷什么!不是铁的早就跟那些木头船一样烂光了。”我虽然心里一样的震撼,但还是故作镇静的鄙视道。
陈嘉瑜围着船绕了一圈,哭丧着脸说道:“船身上没一处能落脚的地儿,我们怎么上去?”朝平徒手试了几回,点点头,同意了陈嘉瑜的说法。两双火热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招架不住:“瞪着我干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知道不?上次都说是破例了,这回我真没辙了!”陈嘉瑜鼓励道:“别那么快放弃,再好好想想。”我道:“上次曹敦墓里也没见你这么傻啊?难道断腿还会影响智力?”
陈嘉瑜脸一红,低头道:“我也不是没想过办法,就是可行性实在太小。”“大小姐,你说出来,只要有一点可能就行!”朝平盯着我道。
陈嘉瑜把头一抬:“你们看到另外那些船的残骸了吗?”“我知道了!”我打了一个响指,“你是想利用那些铁皮!”另外的数十艘船,虽然木头船身已经腐烂,但包在一些重要位置的铁皮还在!
“只是铁皮太薄,就算我们把它当木板使,也怕是承受不了我们的重量啊!”我托着下巴道。“哼!把它们拧一块不就行了!”朝平二话不说,就近捡起几块铁皮,“咯吱”一声,竟然拧成条儿了!“天啊!”我惊叫道,同时想起了头一回见李继河时,他单手拧可乐瓶的情景。
我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也是个怪物啊!跟李继河他们一样,都是非人类!”陈嘉瑜得意的笑笑,带着崇拜望着朝平:“朝平是我们这儿的第一猛将!可能还应付不了秦玉通、王汉英,但李继河、廖天凯之流还是绰绰有余的。”
嘿嘿,秦玉通现在废了一只手,现在就算是强子估计都能让他陷入苦战了。我暗暗想到,听甲鱼的口气,她不知道秦玉通残废的事,看来赵善明没跟他们提起,要么就是赵善明压根儿就不知道!
人家都快查到你老家了,你们连他们残没残都不知道,这情报工作实在是不敢恭维啊!这一块,老铁拳胜!不过陈嘉瑜又是如何自信满满的相信能绊倒老铁拳的呢?我一时间心中绕过无数的想法。
“喂!木头!”陈嘉瑜推了我一把,“你到底上不上来?”我回过神来,铁船与地面之间,已经被一根凹凸不平的“铁棒”连在了一起!在看看朝平,已经脱完了上衣,露出没有一点儿脂肪的身体,呼呼喘着大气,手臂的肌肉不住的抖动着。“有些地方很脆,你自求多福啊!”陈嘉瑜抛了个媚眼,跟朝平消失在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