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过也不奇怪啊,这里的盗洞比墓室还多。”我说道。马烈没有理会我,对侯森说道:“再扒拉扒拉,看看有没其他的发现。”
一个用了一半的火折子,一段半氧化的衣袖,还有几块不完整的人骨,这就是我们挖掘半天的所有收获。侯森拿起火折子试着想把它点亮,可惜无果,又拿起半段衣袖看着上面的花纹发愣。马烈拿着几块人骨像是玩拼图游戏一般,来回拼凑着。
“现在应该不用这玩意儿了吧。”我玩弄着火折子说道,“这家伙到底是谁啊?”“拼好了。”马烈蹬蹬腿,“脚都麻了。”我扔下火折子,往地上望去:“咦,这怎么看着有点像人的脚趾头啊!”
“你妈的!是我拼的技术差还是你眼睛长瘤啊!明明是手指!”马烈带着唾沫朝我喷道。侯森也被我们的对话吸引,拿着衣袖过来瞄了一眼地上的骨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是培禹眼睛长瘤了,这是手指。”
然后接着说道:“这袖子口宽领大,上面是一些云团花纹,用金丝绣成,显示它的主人地位很崇高。应该是个古代人。”“会不会是殉葬的?”马烈问道。“不会!这衣袖颜色为红色,在以金丝绣花纹,这跟汉朝崇尚黑色不符,但它的样式又有明显的汉服特征。”侯森推断道,“依我看,它的主人应该是汉之后的魏晋时期的贵族!”
在侯森发挥他聪明才智的时候,我一直在拨弄着火折子,边听边玩,在我要把它折断之际,发现其中竟有一个硬物,我迅速才开一看,是一个造型奇特的铁片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把我的发现告诉马烈他们。“有点像现在的百合钥匙。”侯森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特征。“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立即同意侯森的观点。马烈把铁片拿在手里:“这东西我拿着,既然有钥匙就有钥匙孔,现在可以走了吧?”言下之意,让我们一起去找钥匙孔。
“这也可能是他家里的钥匙,就算不是,里面的东西也取空了。”我不识时务的答道,招来马烈一顿狮子吼:“那你自己留在这儿过年吧!混蛋,外面几千号兄弟等着我们回去呢!”吓得我赶紧一路小跑在前面。
有了人俑的教训,在经过其他的耳室葬坑时我们都是毫不犹豫的一闪而过,马烈和侯森偶尔也会慢下脚步往里面张望一下,然后失望的摇摇头,里面既没有钥匙孔也没有能晃晕我们双眼的奇珍异宝。
“哐当”,我竟然一脚踢到了一个饮料瓶!我有点惊讶的望着后面走上来的马烈。侯森指指斜上方的盗洞说道:“这个盗洞边缘平整,大小合适,还有地上的瓜果纸皮,应该是最近挖的,而且还应该待了好几天。”
“******!”马烈一脚踢飞脚下的空瓶子,郁闷地挠挠头发,焦急的说道:“别磨蹭了,全速前进!侯森,现在到哪了?”侯森愣了下神,没想到马烈会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看了看环境,说道:“我们应该已经很接近了。这盗洞是刚挖不久的,现在的盗墓者利用科技手段精确定位,挖的盗洞往往直切要害。这盗洞不超过半年,很可能就是照着梓宫挖的!”
马烈听了侯森的分析,刚刚还焦躁的表情有了一丝缓和:“我们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临了又补充一句:“不要走得太远了!”
我一个人往左边走去,手脚不自觉的微微抖动着,一个人在阴森的古墓里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走了大概几米远之后,我一无所获,想起马烈叫我们不要走太远的话,准备转身回去跟马烈他们会合。
一转身,我看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一下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谁?”我大着胆子喊道。“怎么了?”不远处的马烈听到我的叫声,紧张的问道。“没,可能我老眼昏花了。”我举着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没发现异样,只好归咎于我的视力出了问题。
“师长,培禹,快过来,找到了!”侯森兴奋地在我对面大叫,引得回声阵阵。“小声点,还嫌不够吓人啊!”我心情一下子放松起来,跟上马烈往侯森走去。
三支手电筒齐刷刷的照向我们眼前的一间房间,我走过去敲了几下,“梆梆梆”的声音异常清脆。“这是铜的!”我道。
“嗯。”侯森还处于亢奋之中,“这是一座铜屋,更重要的是这个!”侯森举起铜屋门前的一把巨锁,“这锁还没开!里面的东西肯定还都在!”说着,双眼放光,看着马烈。
马烈迅速掏出那片铁片,激动地几次都没有瞄准目标。终于把铁片放进去之后,却怎么拧也拧不开。“我来试试!”我吐口口水,咬着牙使劲儿往右拧,又往左拧了一会儿,说道:“不行,估计锈死了,要么就是根本不是这把钥匙!”
“走开!”马烈掏出手枪,“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不由分说,连射数枪。我抢先一步握住巨锁想拉开它,刚碰到就惨呼着缩了回来:“烫死了!”马烈神情冷峻的说道:“快拿水出来降温,现在这铜锁上的温度可以把你烤熟了!”
侯森心疼所剩无几的水源,说道:“师长,要不我们歇会儿吧,这水也不多了,用来降温太浪费了。”我附和道:“老侯说的有道理,我们正好攒点力气待会儿搬东西。”马烈听了我们的话,没有再坚持,收起枪在铜屋正对面坐下来,眼睛一刻都没离开铜屋,生怕它忽然长腿跑了一样。
“待会儿开门后,只挑值钱的,之后我们再去梓宫看看。”马烈沉声道。“当然!”侯森递给我们一点军粮,我们各自嚼起来。好像挖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一样,我们三人个个心情舒畅,虽然嚼得是军粮也甘之如饴。我想就算让我嚼蜡笔我也愿意。
“啪嗒”马烈把铜锁扔出去几丈远,我和侯森一人拉一环,吃力地往外推门。铜门渐渐打开,没有出现我们意料之中的能把现场照亮的黄金宝物,马烈原本炽热的眼神随着大门的打开逐渐消退,最终熄灭。“王八蛋!”马烈终于爆发,把手中的铁片狠狠往地上砸去!
我和侯森一言不发,悄悄地往里面瞅:一整间的房间里堆满了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