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有什么关系?从这一路上老王紧张兮兮的样子来看,至少不会要了我的命,那我去一趟又何妨呢?”
陈嘉瑜看着我眨眨眼,玩着遥控器说道:“关于这点你猜的很准确,王汉英之所以死皮赖脸的要求你跟他一起去,不是看中了你有多优秀多厉害,而是不得不这样做!他是为了把你绑在身边好让我们不能染指你哦!”
我夸张的把自己裹紧:“染指我?我这么值钱?”陈嘉瑜把遥控器扔过来笑道:“谁稀罕你了!王汉英他们杞人忧天而已,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把你请回去的打算。”
空调的余威已经渐渐减弱,房内开始变得热气腾腾起来,我拔开被子,把自己从里面解放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嘉瑜。陈嘉瑜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不停地用手来回搧着:“你干嘛?”
“你知道的挺多挺全的嘛,索性你一口气全部抖出来算了,我也不用跑一趟了。”我嘿嘿笑道。陈嘉瑜舒口气,拉了拉衣领说道:“我是无所谓,只是你不觉得听听他本人说的不是更好吗?”
“也对。”我同意道,伸个懒腰,“你专门等我醒过来想说什么?”陈嘉瑜扣开一颗衬衫扣子,笑笑:“看来空调关早了点。”随手拿出一张条子:“这上面是王汉英他们在洛阳的根据地,你先去这碰碰运气吧。”
我接过条子,闻到陈嘉瑜特有的香味和隐约可见的抹胸时,不禁傻傻问道:“特意为我找的?”陈嘉瑜眼一瞪,然后笑地花枝乱颤:“真把自己当角儿了?竞争对手的动向我们能不留意嘛,知己知彼知道不?”
我老脸一红,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瓜子:“那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嘿嘿!”只好不停的傻笑。
陈嘉瑜起身扔过来一个包,然后往门口走去:“那些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我挑了几件大众码的衣服,穿上走人吧,退房时间要到了。”
我打开包穿上试了试,说道:“正合身,你眼光很毒辣啊……”再回头找陈嘉瑜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开着的房门对着长长的走廊。还没来得及道谢呢!我心想。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去隔壁敲强子房门。
我手刚碰上房门,门就自己开了,里面传来强子呼呼的鼾声。肯定是陈嘉瑜干的好事。我走进房门,强子侧躺着,怀里还抱着一床被窝,嘴角有口水流过的痕迹。我也不亮嗓子,只是安静地关闭空调,然后把自己那床被子拿来给强子盖上,再从强子怀里抽出被子再盖一床,然后打开电视打发时间。
酷夏已到,中原大陆的夏天比起杭州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一会儿,强子已经躁动不已,在床上像块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终于一声巨响,强子闪亮登场!
“啊!”强子满头大汗的坐起来,一脚踢开被子,跑过去打开窗户:“我做梦梦到自己跟烤乳猪一样被烤了!”一看到自己踢在地上的被子和一脸乐呵呵地我,顿时怒火中烧:“猴子你混蛋!想把我捂死啊?”
我关掉电视道:“不这样你不长记性。赶紧收拾收拾,我们找‘周扒皮’去!”“我先扒了你的皮!”强子飞扑过来,我一溜烟走到门口:“快点啊,服务员要来赶人了。”
趁强子整理的间隙,我跑到附近银行取了点钱,然后回住处边喝咖啡边等强子。“别装上流社会人士,一土包子喝什么咖啡!”强子还没从电梯里出来,声音就传过来了。我兴致大减,扔下半杯咖啡走过去。
“你有这么多东西吗?”我纳闷道。强子小声说道:“什么脑子,这里面可是我一个月的花销!”“哦!”我点点头,包里全是强子从曹敦墓里带出来的瓷器。
出了宾馆,强子问道:“往哪走?”我揉揉肚子:“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又到饭点,咱先吃了再说!”
吃饱喝足,我才慢腾腾掏出条子往饭桌上一拍,叼着牙签说道:“去这儿!”“领芳园?不会是个窑子吧?”强子抚着圆鼓鼓的肚子说道。“没知道呢。”我扔掉牙签,“去了不就知道了。”
“那是家艺术馆,专门展览画展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我们循声望去,差点跌坐在地上:是老王的干女儿,雯珊!雯珊皱了皱眉,可能觉得我们是在太过粗俗,然后说道:“我爹叫我领你们过去。”
“你们怎么找上我们的?”强子问道。我抢先答道:“知己知彼是吧?”雯珊点点头,然后拿起挎包往门外走:“账已经结过了,我在车上等你们。”
“猴子,你觉不觉得她挺讨厌我们俩的?”强子看着婀娜的背影问道。我点点头:“可能我们太俗了吧。艺术馆就艺术馆呗,还取个这么酸的名字。”我摇摇头跟上去。
途中,我们试图跟雯珊搭讪,可每次都被她三言两语打发了,最后雯珊说道:“别跟我说话。论关系,我跟你们谈不上熟,更没有交情;论年龄,我都能当你们妈了!”我识趣的点点头:“有代沟是吧?”
一下车,我才知道“领芳园”这名字的意义,放眼望去,里面种的全是牡丹,其中不乏“姚黄”、“魏紫”等珍品。“春来谁作韶华主,总领群芳是牡丹!领芳园!”我不禁脱口而出!
雯珊难得地投向我赞赏的眼光:“不错,有点墨水。现在这里正在进行西洋画展,人多口杂,待会儿过大厅的时候不要跟丢了,我爹就在后面的房间,跟我来吧!”“就你爹一个人?”我问道。雯珊跨进大门说道:“干爹他们还没有到,上去等一会儿吧,我已经叫人去接了。”
我踢了踢看痴了的强子:“又是牡丹又是油画的,这‘周扒皮’也是怪人一个啊,你可别给我添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