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发生在整棵树最枝繁叶茂的地方,这里树枝交错密集,树叶也有相当的厚度,像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强子对着一只猴子头部猛抽,发现不起作用,扔掉细枝展开肉搏,凭借吨位优势占据上风;大炮手拿双刀,大有一夫当关之勇;大安把枪当刀使,劈向猴群,情况最为紧急。我仗着军刀在手,一路过关斩猴,快速跑向大安,大喊大叫吸引猴群。
“有你这么用枪的吗?”我踢翻一只猴子跟大安说。
“我也不想啊,但也要有子弹吧。”大安边劈边说。
核桃树已经被血给染得鲜红,树干上到处都是刀砍猴挠的印迹。猴群的数量已经减少到不足十只,但这几只猴子是经过多次“历练”,优胜劣汰下来的,个个四肢发达,獠牙锐利。而我们则是伤痕累累,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大安有些体力不支,一“枪”劈空险些栽倒下去,慌忙抓住树枝。一只猴子立马扑上去,被大安一脚踢下树。却被另一只猴子抓住脚裸,其他猴子马上对大安进行围攻!
我心急如焚,一个猛刺深深扎进一只“大疤脸”肩头,不料刺得太深一下拔不出来。“大疤脸”狂叫一声,抓住我右手臂用力一扯,一震剧痛传遍全身。我赶紧抬脚对着它肚子用力一跺。“大疤脸”吃痛,放开我的右臂,一个踉跄,栽倒下树。我连退几步站稳,右臂软软垂了下来,军刀被扔在一边。看来是脱臼,还好没断。
就在我暗呼幸运的时候,一只猴子捡起军刀,对着大安左腿就是一刀!“噌”军刀竟然卷边了!那猴子一呆,大安左腿就把它扫下树。“哈哈,傻了吧!”大安大笑,“我咋没想到,我还有这假肢呢!”说着,用力卸下左腿,切口处马上被鲜血浸染。
大安坐在地上,手舞假肢,围在大安周围的猴群一下都被撂倒。这时,强子举着一只死猴子大步走过来,对着挣扎着起来的猴群一扔,又跑过去一脚一只把它们通通踢下树。
我来到大安身边,不禁热泪滚滚:大安伤口外翻,左腿大面积流血,失血过多,已经神志不清。强子走过来,抱起大安说:“壮士断腕,兄弟我佩服!”
我对强子说:“帮我复位,赶紧过去帮把手。现在大炮没了枪,那猴王他一人不一定能应付。”
强子替我接好右肩说:“你现在跟废了没区别。我过去就够啦,那白毛碰到爷爷我活不过今天了!”
我手一扬“不还有左手嘛,带上大安左腿,快过去。”
我们把包都放在一起,强子找来一根藤条,把大安和树干固定好。强子拿起大安假肢,对大安说:“兄弟,你左腿我先拿去用用,到时还你一全新的。”
我和强子回到树洞边,发现大炮和白毛金刚都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把砍刀,满地的白毛,夹杂着还没干的血迹。
强子拾起砍刀给我:“大炮下手够黑啊,把人家都扒光了,看这毛掉的。你说会不会他俩同归于尽了?”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不时往下掉的树叶,说:“我想不会,估计往上走了,你背我上去。”我隐隐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强子说:“上面可是顶了啊,奶奶的,学西门吹雪叶孤城啊。”强子背起我,开始向树顶爬去。
“你快松开,勒死我了!”刚到树顶,强子就甩开我左手低头大口喘气。我从强子背上下来,被眼前的巨大圆形穹庐建筑惊呆了!我狂拍强子想告诉他眼前的奇景。
“别拍了,丫的还嫌我伤的不够多啊!”强子怒骂。
我又看了看四周,不和谐的感觉越发强烈。我稳定了下情绪,跟强子说:“这群猴子简直成精了!连‘蒙古包’都会搭。”强子还想狡辩:“说不定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呢。”“你就昧着良心鬼扯吧,要是真那样就让大自然用鬼斧把我劈了。”我说。
我并不是小看大自然,我家屋顶就被大自然掀翻过,但大自然只会破坏不会建设。“蒙古包”表面被一层厚厚树叶包裹着,底部树叶不及之处露出一截截木桩。“我猜错了。”我对强子说,“这才是猴子们老巢,那个树洞纯粹只是陈尸地。”
“我早就怀疑了。”强子跳起来说,“你把家安尸体堆上啊!”
我正想反驳,突然从“蒙古包”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不好!”我跟强子赶紧朝“蒙古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