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强子顿时傻眼了:之前几次冒险,我们在怎么不济也算半个智囊跟主力,现在怎么就成了苦活小工专业户了呢?强子脸上已经显得相当不快,并付诸行动:“怎么着,老王,之前带我们背包兜圈子也就算了,这回又让咱哥两刨土,存心埋汰我们啊?”
老王仰头看看我们下来的地方,双手缓缓放到石壁上,双脚一个急蹬,猿猴一样窜了上去,轻轻落在地面!“给你们10分钟时间,应该能挖到封门了。我休息会儿,顺带帮你们盯个梢,让后面的那几个小子不敢有动作。”
我跟强子看得目瞪口呆,各自咽了咽口水,乖乖拿起铁锹就范。“你说后面是真有人还是诓我们给他干苦力的?”强子掰下一块石头说道。
“我耳朵一向不好使。”我算是回答了强子的问题,“就算诓我们,我们也没辙,人家真材实料摆在那,你这几下花拳绣腿还不够人家活动筋骨的。”“妈的!跟远强于自己的人一块处真是有压力啊!”
“好了没?”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下来了。“妈呀!”强子吓得铁锹都掉了,“你属猫的啊,走路不出声?”我把铁锹往地上一插:“这都是岩石啊,你以为泥土啊,一杆破铁锹顶个蛋用!”
“就是啊!”强子急忙附和,“你不是挺新潮,挺与时俱进的嘛,弄辆雷管炸了得了!”老王脸一黑:“干这种事的人我们是不会承认他跟我们是一行的。”“为什么?”我趁机问道。
“我们是靠死人发财的,拿了人家东西还要平了人家长眠之所,极损阴德啊!”强子听不太真切,似懂非懂的说道:“说的怪瘆人的。”我看了强子一眼,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干一行爱一行吧!”
“轰!”一声沉闷的爆破声从我们不远处传来,强子下意识的抱住了头,说道:“这应该‘极损阴德’吧?”老王眯着眼,朝爆破处望去:“估计是刘鬼子这个二愣子干的。”然后用脚轻轻一挑,把强子扔在地点上的铁锹握在了手里。
“都退开!”老王把我们支开,把铁锹跟石壁弄成90度直角,一手握住铁锹末端。“喝啊!”一声暴喝,铁锹已经深深嵌在了石壁里面。然后双手连续翻转,跟打方向盘似的用铁锹在石壁上剜了一个圆!老王又全力往外一扯,铁锹带着一整坨岩石迅速飞出!
我和强子看着岩壁上深深的凹洞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我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一句歌词: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大地上画了一个圈!老王若无其事的卸掉铁锹上的残渣,又如此重复做了几遍,几分钟下来,已经可以看到黑黝黝的洞口了!老王将手里已经卷成千层饼的铁锹往山下一扔,说道:“有十分钟吗?”
我梦呓一般的说道:“你……你把封门也挖通了?”老王像是才发现一样:“哦,一不小心用力太猛了点。这下更省事,我们进去吧。”“妈的!”强子突然大爆粗口,“李继河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连人家一个手指的功夫都没学到,还好意思说是人家徒弟!”
老王此时已经跨进了洞里,说出来的话带着回声:“‘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啊,等继河到了我们这年纪,估计也差不多了,哈哈哈!”
老王进去后,我们不敢怠慢,背起背包鱼贯而入。强子在进去之前不断地划着十字:“圣母玛利亚,上帝耶和华,保佑保佑啊。”“哟,啥时候变得信仰啊?”我问道。“谁叫佛祖他老人家太忙不显灵啊!”强子撇着嘴。
我一脚跨进去,就听到“啪嗒”一声。我皱皱眉头:“真晦气,一进来就踩水里了。”强子也踢了踢脚上的水珠:“这不是古墓吗,怎么会有水呢?”
我打开矿灯,往没水的地方靠了靠:“这有什么奇怪的,‘火坑墓’是难得一见,这‘水坑墓’还不是十有八九。那时又没有好的密封条件,还竟喜欢往有水的地方上靠。曾侯乙编钟发现的时候还整个泡在水里呢……”我一看听众是年长不更事的强子,赶紧闭口不言。
强子也没不快,转身往老王身边靠:“老王,干嘛呢鬼鬼祟祟的在洞口?”老王头也不抬,说道:“看看能不能抓个野味儿!”我这才发现老王在洞口处埋着什么东西,“做陷阱啊,要不要我帮忙?”我主动上去说道。
“不用,你们干不了,这活儿太细。”我跟强子是个眼色,默默退开了。我点起一根烟,边吐边说:“咱真成一无是处了,苦活儿嫌累,细活儿不会。”“哎!”强子往身后一靠,“哗啦”一阵响动,把强子吓了一大跳,我连忙提着矿灯照去,是一株开着黄花的植物。
“什么玩意儿?”强子试图用手去扯,被我阻止道:“别动,说不定有毒,咱可不能给人家添堵啊!”强子有点扫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我没有理会,管自己吐着烟圈等老王,心里却想:当然是我亲身经历以后了!
差不多半小时的样子,老王缓缓站了起来往我们走来。月光透过窟窿斜射进来,毫不吝惜地投射在老王身上,我一瞬间有种老王就是神圣的化身的感觉。“我的上帝。”强子喃喃自语。经过这半晚上的相处,老王已经成功的在我们心里奠定了得道高人的地位,就好像金庸小说里武功深不可测的武林盟主一样。
老王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我先说几点,这墓里面啥样我也不是很清楚。在路上我也偷偷观察了一下你们,一个有勇无谋,一个竟抖机灵。如果遇上紧急事态,你们俩必须在一块儿或许还有点儿逃出生天的机会。至于我嘛,不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来就你们,嘿嘿!现在可以走了。”
“老家伙,把我们骗来就不管了,差点把他当救世主了。”强子甩甩背包,把矿灯往头上一带,进去了,还不忘喊我道:“快点儿,老头子说了咱现在不能分开,要不还是手牵手吧?”
“滚蛋!”我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