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什么了!”我又重复了一遍,激动地手足无措。“安静点!”强子按住我的肩,“别间歇性地来这么一出,有屁快放!”强子的话没影响到我的好心情,我吹了吹口哨,“这是良渚最具代表性的玉器之一——玉琮啊!”
玉琮是良渚文化的象征性器件。它的外观外方内圆,有人说这预示着天圆地方。大部分良渚玉琮表面有细密的阴纹纹。在既没有青铜、又没有钢铁的良渚时期,对硬度超过一般岩石和各种金属的玉料,是怎样进行加工,使之成为纹饰精美繁细的玉琮呢,至今还困扰着研究良渚古玉的学者。
不仅如此,良渚玉琮还以体大为特征。方柱形玉琮四面中间立槽,槽两边基本等距,误差在1毫米左右,每节上下间距也几乎完全相等,而且玉琮兽面纹的构图也基本相同。每个面的转角上有半个兽面,与其相邻侧面转角上的半个兽面组成一个完整的兽面,这样的组合使原本呆板的兽面更显生动且具变化。
良渚玉琮的用途学术界也众说纷纭,有“男性祖先说”、“地母****说”、“图腾说”、“礼地说”等,但一般认为玉琮与宗教祭祀、财富权力有关。古时曾有“苍璧礼天,黄琮礼地”、“璧圆像天,琮八方像地”之说法。良渚时期的玉琮是否与祭地有关尚在探讨中,现在看法也不一致。
“可是这可能吗?”杨曦仰头望了望直冲霄汉的玉柱说道,“虽然良渚玉琮以巨大闻名,但是这未免也……”我伸手打断道:“你看看柱子上那些刻痕,我以项上人头担保,那绝对是良渚神徽!”
良渚玉琮常常伴随着一些固定化的神秘图案,一般认为是饕餮兽面纹,并有很多种猜测,大致分为性崇拜和主权崇拜。
“喂!你们看这像不像一只眼睛啊?”芸萱此时已经绕了玉柱一圈,站在我们面前,仔细端详着它身上的图案,“要是把它放到外面去就好了,这里太暗看不清楚。”强子听了一下子跑过去一看究竟,我和杨曦也一并跟上去。
由于光线太暗,图案又大,我们只能看到其中的一部分:那是几个巨大的同心圆,有几处略微有几条横线。“这会不会是良渚神徽啊?”我后退几步想看清楚图案的全貌。
“如果这真是玉琮,那就肯定是了。”杨曦也退开来往左移动,同时伸手往玉柱上摸。“怎么样?”我紧张的问道,“这可关系到我的项上人头啊!”
杨曦白了我一眼,说道:“这里的确还有同样的同心圆在,就是不知道两者是不是兽目。”“这还用怀疑啊,肯定是了!”我随即抓住强子:“强子,你看到的眼睛可能就是这玉柱上面的兽目纹饰啊!”
强子盯着同心圆看了半天道:“是有点像,可是我又不是猫眼,隔怎么远怎么可能看到这上面的图案啊?”“也许凑巧吧!”我有点解释不了。
强子心烦意乱,朝着玉柱就是一脚:“先不说这个,你们叽叽咕咕的说了大半天,那神徽到底长啥样啊?”芸萱也加进来说道:“就是啊,我也听的不是太明白。”
我只恨当时没带个电脑让他们搜索一下,只好解释道:“这神徽说白了刻的就是一个人跟一只野兽,人骑在兽上面威风凛凛的,表明了良渚人的骁勇善战。”
“谁跟你说是这个意思?”杨曦问道。我瞥了一眼杨曦:“我说的!管他什么意思呢,总之就是一人一兽,又不是做学术,斤斤计较干嘛呀。”杨曦被我这么一说也急了,说道:“那你纠结这个神徽又是干嘛,跟现在有关系吗?”
被杨曦这么一说,我们才如梦初醒。“对啊!现在不是在这闲聊的时候,我们爬上去吧!”我提议。“说话跟放屁一样不负责任。”强子摸着光滑的玉柱,“怎么上去啊?这‘烟囱’比冰面还滑溜,没地方落脚啊!”
“不是有刻痕嘛,我们用铲子再帮它弄大些。”我邪恶的笑了笑,取过珍藏许久的工兵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铲子下去!原以为这玉柱坚硬无比,我卯足了劲儿下去,整个铲头竟然都陷了进去!“豆腐渣啊!”我手脚齐上,拔出铲子。“这不刚好合咱的意嘛。”强子也上来在另一边开凿起来。
“等等!”杨曦阻止道。“又怎么了?”我不耐烦起来,“我们可在这耗了不少时间了,你别告诉我要保护文物什么的。”杨曦忍不住骂了一句放屁,说道:“我是想告诉你,既然这玉这么脆,为什么不打通它算了,何必一步步往上爬呢?”
我跟强子停下手里的活儿,仰头望了望上面被黑暗笼罩着的玉柱,都觉得杨曦说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这玉柱到底有多厚啊!”我终于说出了我的顾忌。“那你知道这玉柱到底有多长?”杨曦反问道。
“不厚哦!”芸萱插嘴道,“我刚才绕着它走了一圈,直径不会超过5米。”“5米!”强子眼睛都直了,“这还不算厚什么才叫厚啊?你的脸皮啊!”芸萱气得直跺脚,恶狠狠的盯着强子。
我感叹强子嘴实在太欠抽,笃定他只能单相思了,上去说道:“挖吧!总不能让线索断了。我们一路下来,就剩这筒子里面的乾坤没看过了,早点结束早点回家找妈去!”强子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损,偷偷问道:“我是不是说话太快了?”我咣咣敲了敲玉柱:“先干活,回去再说。”
凿到一半,我受伤的虎口已经血流不止,我扔下铲子对杨曦说道:“给我重新包扎一下,受不了了!”杨曦看着血肉模糊的虎口,竟有点心疼:“没纱布了,还是我来吧,你歇会儿。芸萱,帮忙拿着火把。”“你可别小看这柱子,虽说是豆腐渣,但还是块硬骨头,不好挖啊!”我提醒杨曦。
“我知道,看看这位就明白了。”杨曦看着在一旁龇牙咧嘴的强子说道。“你自己想办法简单包一下,我腾不出手。”芸萱举着两把火把说道。我疼得说不出话来,挥手示意了一下,退到一边脱下外套扔到地上,一脚踩住衣服一角,一只手用力往后扯,“嘶啦”扯下来一大块布。我手齿并用,胡乱包扎了一下坐下来休息。
安静下来的我渐渐地感觉到虎口越来越疼,我本能感觉到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许多,为了缓减疼痛,我开始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真不应该逞能啊,这手不会是要废了吧?叫我以后怎么吃东西搂老婆啊……叮叮咚咚的敲打声越来越弱,在我听来像是来自远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