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一楼到了。
我从来没觉得电梯抵达的声音如此好听,一个箭步就往冲,结果忘记电梯门开启之前会有个缓冲了——
“嘭”的一声,一头撞在了电梯门上。
“哈哈。”院长笑了!
猪是怎么死的?笨死的!我窘得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牵住我,手的主人轻轻地笑:“急什么?”
疑问的句式,薄嗔的语气,门终于在我的眼前徐徐地开了。陆寻牵着我往外走,漆黑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像是在笑。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我觉得,我真的可以去死了。
从电梯里出来,我整个人都是木木的,陆寻问我接下来要去哪儿,我说宿舍,他点了点头,然后就跟我分开了。
——书记跟院长都跟着,很显然中午是要应酬的吧!
戚美丽等陆寻走了才凑了过来,她这个外貌协会的会长居然从头至尾都没注意到书记和院长!“怎么样!怎么样安哥!我够意思吧?”
我生无可恋地瞟了她一眼,已经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绝望吗?我的天,你不知道欧巴们都是喜欢蠢女生的吗?”
她看韩剧看得走火入魔了。
我的心情实在是太差了,一点儿都不想再跟她玩耍了,于是我摆了摆手:“爷今天心情不好,改日再到你宫里去吧。”无精打采地回宿舍了。
下午没课,醒着难过,我吃了饭就又睡了。睡了大约有一个小时,有人敲门,小非把门打开,居然是校学生会的来了。
他们是逐门逐户发调查问卷来的。
我从小非手里接过一份看了一下,单选题,三十多道,中心主旨就是调查对学校的满意度的。这种问卷以前我们也做过,其实就是走个形式,大家都是随便选选,但我这一次做得格外认真,做完了还问:“我能再备注一条吗?”
学生会的和小非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我没理,拿起笔,在问卷的空白处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句话。
问卷收齐,人走了,小非一脸好奇地问:“你备注的什么?”
我躺在床上,手盖着脸,轻轻地说:“五教急需一部教工专用电梯,刻不容缓。”
问卷来去匆匆,十分任性,我被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小非坐在书桌前打游戏,我爬下床,准备出去溜达溜达。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赖在宿舍确实挺辜负大好时光的,我一面走一面想着去吃点什么好吃的调节一下心情,结果刚出宿舍楼,迎面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单车,以及一位黑着俊脸的单车主人,我的嘴角当场就抽了一下。
单车的主人自然也瞧见了我,他皱了皱眉:“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一愣,下意识地去摸手机,一看果然有三个未接。都是“大魔头”打的。
第一个未接是半个小时之前,显然付天禄等了我有一会儿了,我虽然挺讨厌他,但也觉得有点抱歉:“我睡觉时把手机调静音了……”
他的脸色冷冷的。
他这么一冷我也不高兴了,想起他昨天耍我以及今早“爱吃不吃”的事儿,我也有点来气:“找我干吗?”
我的语气不善,于是南烛的神色更加冷了几分:“你当我乐意来啊!”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渐渐地回过味儿来,哦,哦,我都差点儿忘了他是个神经病了……我拔腿就走:“没事的话,我走了。”
付天禄冷笑:“你是怕爱上我吧?”
你是没吃药吧?我转头,看脑残似的看着他,他一脸倨傲地扬了扬下巴:“看在你写情书被抓的分儿上,我请你吃顿饭吧。”
我走不动了。
不是饭点的食堂门可罗雀。
难得大魔头今天突然放血,我没客气,照着平时自己喜欢的东西点了有好几样。
付天禄看了,又羞辱我:“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问你自个儿。”我白了他一眼,埋头苦吃起来。
付天禄跷着腿,坐在对面一直看着我吃,看着看着他突然说:“你就不问问我这几天怎么老是来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有寿司,说话含混不清:“我问了你就会说?”
“不会。”他弧度好看的嘴角邪邪一挑,好整以暇地笑了。
我要不是嘴里吃着东西,真想问他一句,你知道“贱”字怎么写吗?
吃完饭,已经是三点半了。赶上了下课时间,校园里有不少学生走动,我跟付天禄刚从食堂里出来,没走几步就有好几个女生在看他。
帅哥永远是女性群体的关注焦点,但我可不想跟着被当猴儿看,就对付天禄挥了挥手:“好走不送啊!”
付天禄愣了愣,然后冷笑:“你学的是卸磨杀驴专业?”
“你还有事啊?”我不耐烦地看他。
他点头:“跟我去个地方。”
“我下午有课!”
付天禄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我有些心虚,但还是一脸严肃地说:“真的。”
付天禄“哦”了一声:“上到几点?”
“六点半。”
“走吧。”
走?去哪儿?
“上课。”
“……”
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我疼得嘴角抽了一下,眼看着付天禄转过身真要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了,我崩溃:“没课,没课,我记错了!”
他转过了身,看着我,眼睛里有恶作剧得逞的笑。
我跟付天禄一起坐上了去市区的车。
临出校门时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商场,我在心底默默骂了句,然后不情不愿地替他去存了单车——C大和T大的地理位置是在市郊,市郊周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型的购物场所,他说要去商场,肯定是要去市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