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话说完以后,所有人都非常默契也非常自觉地悄悄退了几步,包括当时离尸变人物最近的小正太。确定自己安全后,所有人一致将目前对着她,其实他们都是大夫,心里很清楚,尸变这种事不太可能是真的,可是却无法解释这突然的情况,据说他已经昏睡了大半个月,不可能突然地醒来,至少在他们还没有对他进行任何药物治疗的情况下。
“呵呵……”祁乐一串傻笑,然后又指了指中心地带,“看,他又动了。”
分明被点穴给点住了,怎么可能动。但是他们还是不自觉地要往那个方向看,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就吓地魂飘魄散,屁滚尿流。
“他…他……”稍微离他近一点的古稀老人惊讶地只能说出一个字。
“救命呀。”祁乐刚抬起脚准备走过去看看,结果就被抱住了。
“……”祁乐愣了愣,冷声道:“放开。”
“呜呜,我最怕这种东西了,娘子你要保护我的。
娘子?所有人在如此危险的时刻,双眼还冒着舆论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这两个人,莫不是断袖?
眼看着四爷张着嘴巴,挥着手臂就要过来了,祁乐立即从腰间抽出一根针,朝着他射了过去,直接插在了他的穴位上。保不准他就是泠王,万一戳中死穴,死了,她可赔不起。
祁乐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就甩开了八爪鱼的束缚,往泠王走去,她并没有看到背后注视着她的那一双眼睛,深邃。
“来个人帮我一下。”她扶住泠王的胳膊,想把他移回床上。
还没等旁边的人有所反应,紫衣小正太就已经搀上了把另外一只胳膊,两人合力将他移回了床上。
“把门关上。”小正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祁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有人过去将门给关了。
“奇怪,为什么里面动静那么大,外面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很奇怪地嘟囔着。
祁乐和紫衣对视一眼,同时望向床上的人。
“奇怪,老夫研究医书半辈子,从来没有看到过书上有提到说中了尸毒的人会尸变,今个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毒已经侵入脑部了?”
“可惜他带着面具,不能看他的脸色如何,是否是黑色的。”
紫衣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可的。”说着便伸手准备去揭面具。
“不可,大人特别吩咐过四爷的面具不能摘,否则我们的小命休矣。”一个年轻人试图阻止。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面具揭开,入眼的是满目的疮痍,脸部的皮肤早已溃烂,个别耐力较差的早已趴在一边吐了个稀里哗啦。
祁乐微微挑了下眉,不动声色。
“难道真的是毒已入脑,无药可救了?那我们岂不是也要……”其中一个人挫败地软瘫在地上。
“这似乎并不是尸毒入脑的症状啊。”一位老一点的大夫想不通了。
突然一个人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惊异。
“大人称这个人为四爷,而他的脸又是这般,我们莲国能称为四爷的,那就是泠王,当年他征战缅国,却被歹人暗算,中了毒,面容俱毁。”
“这……”
“嘘,切不可乱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就算我们不说,要是治不好泠王,我们一样得掉脑袋,又有何区别。”
“娘子,你怎么看。”紫衣正太深思了许久,问道。
祁乐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其他人,说道:“如今之计,确实还有一条路可走。”
所有人都以对救世主的崇拜目光看着她,等待着这一条路的指引。
她勾了勾触唇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他们不会有危险的,只要不惹火他们。因为他们还需要这一帮的“庸医”。
果然,消息传的很快,整个潭北只要是个活人都知道泠王中了尸毒,危在旦夕,以这样的速度,消息不日必将传至溟都。
所有人都很慌乱,反倒是祁乐出奇的闲情逸致,整日待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除了每日例行的商议外,其余一律不出门。
三天后,朝廷派来的人到了潭北,也不知道这么一大拨人是如何冲出丧尸围的。
第一天
“呦,你是四爷的侍卫吗?好生俊俏啊。”祁乐按规定的时间来到了四爷的房间,却见门口守着一个人,面无表情。
被他满口夸俊俏的男子脸色有点挂不住了,他怎么就那么倒霉,抓个阄都能是他在明,而其他几个在暗!他能不能当做没有听到啊?
“爷吩咐我不能与外人多说话。”
祁乐惊讶地看着他:“原来有内人了啊。”
“………”
第二天
“咦?小后生怎么还是你,没有轮班制的吗?”
“……”什么是小后生啊,他好想知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什么叫小后生?”祁乐笑笑。
高也默了默,点头。
祁乐开心地拍打着他的肩膀:“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后生可畏吗?”
“……”
第三天
“我不想活了,你家爷翘了没?”
高也装出一脸冷酷的样子,抱着剑,低头装作没有看到。这是昨晚他们几个支的招,据说很有用。
“怎么那么颓废的样子啊?你们家是不是去了?”祁乐很愉快地说着。
“……”不要理他,爷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死得了的。
祁乐只是很含蓄地瞟了他一眼,然后飘进了房间,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四爷喂了药。却发现十几双眼睛纷纷盯着自己瞧。
“哎呀,你们别看着我呀,我会不好意思的,你们放心,爷明个儿就会醒来了。”她拍了拍手,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嘿,我说你这个人抢我水喝干什么。”祁乐瞪着圆鼓鼓的眼睛瞧着风月,也不知道他娘是怎么给他取的名字,风月风月,一点都不懂风情,分明就是一个小屁孩。
风月公子含笑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道:“话说,你什么时候配出来的药啊?怎么比为夫还厉害?”
祁乐一个眼睛都不愿给他,站起来冲着大家说道:“大家就不要愁眉苦脸了,这药可是我配了好几天的,我保证明天四爷一定醒。”
有个人忐忑地看着她:“真的吗?万一不行呢?”
“不行,那就自己配呗。”
“公子说的是,还是这位公子心态好,老夫就回去等结果了。”年纪较长的一位大夫捋了捋胡子第一个离开。
似乎老人的话都是比较耐听,老人走后,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走了。
“祁乐姑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风月公子眯着凤眼瞧她。
祁乐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拿你的命开玩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风月垮下脸:“我命都没了,那你跟谁成亲去啊。”
“跟你娘啊。”
他倒也不恼,笑道:“这个主意甚好。”
“……”她是有多无聊,竟然跟他说那么多。
祁乐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