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早晨,凤倾城才刚迈出房门,就眼尖地看见高信风风火火地朝她这边跑来。
对他已经有心理阴影的凤倾城赶紧警惕地退了两步,并在相距还有两米时,抬手喊了声停。
高信紧急刹车,一脸关切地想看看她的伤口如何,却又不能靠近。
“那个……你头还好吧?”他满脸懊悔和歉意地看着她。
凤倾城一个眼神都不愿递给他,表情极其的冷淡:“还好,也就流了一盆血。”
“…………”高信抽了抽眼角,懊悔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悔恨。
“以后劳烦高大人您离奴婢远一些,谢谢配合。”她云淡风轻地绕过他。
高信这才看到她后脑勺的伤口,包扎简单,还隐约渗着血,像他这种经常受伤的人不难想象出那伤口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上药了吗?”他紧跟上去。
“我只是个贱婢,哪来的药。”
“可你不是大夫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高信点头,貌似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那……要怎么办?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无碍,对你们家王爷来说,不过是一条贱命。”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高信忍不下去了,他真的无法忍受她那态度。
凤倾城沉默不语。
他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就大步走起。
“放手!你要带我去哪里?”凤倾城极力想要甩开他的爪子,奈何动作幅度太大,引来一阵头痛。
“别动,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就是大夫。”
“那你也是个没药的大夫。”
“…………”擦,没药怎么了?没药难道就不能治病了?
走到门口后,凤倾城轻轻地挣脱他的手:“我自己去。”
“不行,我不放心。”谁知道会不会半路晕了。
凤倾城虽然跟他不怎么熟,但是他那倔的跟牛一样的脾气她还是有幸领教过。
经过昨晚那事儿,丢了烽火令的泠王府守卫森严,即使是府上的奴才出门也必须有王爷的手谕。当然,丢了烽火令这么大的事儿,泠王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封锁消息。
要是被朝廷知道泠王把烽火令给弄不见了,那可得起轩然大波了。
有了高信的陪同,凤倾城很顺利地就出了王府。
喧闹的大街上,她的出现,引来了不少路人频频地扭头。
高信满脸黑线地跟在她后面,暗骂她祸水。
也幸好有这么个魁梧的男人跟后面,想上前搭讪,看到比自己高大的男人后,也不得不打消搭讪的念头。
可是还是有不知死活的人,偏要来犯。
又路过了天下第一楼门口。
凤倾城被一个长得还算端正的男人**了。
不知道是跟这个楼犯冲还是太有缘。
“慢,姑娘可是这楼里的?”
凤倾城余光都不屑给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听见,继续走。
那爷急了,扇子一挥,挡在就她面前。
“姑娘,你这样可是非常不礼貌的啊!爷我在问你话呢。”
凤倾城神色平静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你看像吗?我只是个路人甲。”
跟在后头的高信刚想出手,却发现**祁乐的是三王爷。
他暗叫不好,三王爷生性小肚鸡肠,疾恶如仇,凡是跟他有仇的,他就十倍地奉还回去,毫不手软。
真是亲生的,必须得承认他某些方面还是跟皇帝四子泠王如出一辙的,只是泠王不**,气势强大,最重要的是泠王还是个被毁了容的面瘫,而他是个色咪咪的笑面虎。
“路人甲?哈哈,那爷我更喜欢了。”说着,他的手摸上凤倾城的脸。
这哪是阿猫阿狗就能随便摸的,凤倾城假意回避,暗自纳闷着:这高信关键时刻怎么不出头了。靠人不如靠己,她深谙这道理,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道:“爷莫生气,我真急着去医馆看大夫,这脸不知是怎么了,奇痒难忍,还把别人给传染了……”说着,她轻轻抓了抓脸,还真有一粒粒小小的疹子。
三王爷吓得退避三舍,连退了好几步,他打量了她一遍,一脸的嫌弃。
“你是泠王府上的奴婢?”刚刚只顾着被她的美色给吸引住,他还真没注意她身上的穿着。
“是,王爷仁厚,看奴婢患病,特恩准奴婢出来求医。”说着,她还逼真地垂泪,哽咽着:“王爷还说,要是治不了,我就不用回去了……这让我以后可如何是好,如若您能收留我……小女子将感激不尽、以身相许。”
高信越听到后头越觉得她的演技无敌,原来这都行。
三王爷听到后,又退了几步,连四弟都这么说了,那这病可不能小觑。他深感晦气地挥了挥袖子,皱眉道:“去去去,真是晦气!三儿,快跟爷回去沐浴更衣!”
原来他还有洁癖……
凤倾城掩嘴低泣,实际是掩嘴正偷着乐。
高信见他一走,立即担心地走上前去。
“你的脸又怎么了?”他贴近一看,哪来的什么红疹,看起来又光又滑,白白嫩嫩的,别提有多好。
凤倾城冲他眨眨眼,也不怪他的袖手旁观,转身朝医馆走去。
想**她?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刚刚那个是皇上的第三个儿子,欢王。”
凤倾城没有说话。
那人腰间挂着的那个玉牌,不就刻着欢王两个字。欢王和泠王生性不和,不然她又怎会扯上泠王?
见她不说话,高信只能跟在后头,不再说话。
看了大夫后,得知她并无大碍,高信吊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这是意料之中了,身为大夫的她,怎会让自己沦落到去面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
“走吧。”此行的目的,她也达到了,想必等会儿娘亲就会知道她还很安全的消息了。原本允了娘亲五日之内必回,可是这都过了好几个五日了,娘亲肯定是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