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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善婆婆,扶持幼童

一家人进院子,子琪才发现,家里居然只有外婆一个人,父亲的脸上表情自然,似乎早就习惯的的样子,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松了口气的淡然,子琪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父亲都顶一张灰白的脸了,子琪冷漠的想,这家人还真的是毫不留情呢。

外婆家是两进的宅子,外婆住在内院的一个小院子里,看上去还干净,不过比起正院的主屋却是大大的不如的,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想起外婆在这么远都还能听见敲门声,有些奇怪,母亲问起,外婆看见大家没有讨论房子的问题,松了口气说:“我一直在外院等,刚好走开一下,你们就来了,还好有子璞在。”

母亲有些难过的说,“母亲,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们来了就好。”外婆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招呼大家,不好意思的说:“他们,他们去了槐村,槐村,那是舅妈的娘家。”

子琪连着听到外婆说了两次子璞心里异常的奇怪,为什么外婆会叫那人的名字呢?不过也不过是想一下就算了,她笑着说:“外婆,我们就是来看您的呀,看您好不好,母亲就是想您呢。”

母亲本来紧张的看着子琪,看到子琪的笑脸,也放松了下来,于是很自然的去厨房忙碌,子琪一直都奇怪父母为什么还特意叮嘱小哥哥要买菜带过来,现在也总算是明白了。

好吧,这家人虽然很过分,外婆却是真心疼他们,房间里的一张桌子上全部都是春节的吃食。想来即使不见那些人也没有关系不是吗,看着父亲和母亲亲热的和外婆说话,很好。

最有意思的是,一家人都默契的没有说他们家的子琪要去北苑的事情,也没有提他们家已经搬家了的事情,子琪歪头看着家人,不由微笑,全部都有腹黑的潜质。

一直到回去的时候子琪也没有见到她的舅舅舅妈一家人,子琪微笑着想,那么以后就等他们来见她吧。

从阿婆家出来,子璞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这小屋是阿婆当年给买的。很小,不到十平米,村里在七环最偏僻的位置盖了很多这些小屋,给一些生活贫苦的人住,房子很便宜,阿婆也不过是花了二十个蝴蝶币,子璞赚钱后,还阿婆房钱,阿婆笑着说:“哪里用还,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很早他就有钱买五环的房子居住,不过他还是在六环哥哥家的旁边不远买了一套房子,不过嫂子不知道而已,虽然已经搬到了更好的房子去住,对子璞来说这里才是他的家,这些年不管是睡在哪里子璞都只是半梦半醒,杀手养成的习惯,只有在这小屋里他才会安心,为了避免有心人发现,这房子他很少回来,重要的东西他也习惯放到这里。

子璞出生丧母,三岁丧父,那时候哥哥只有十九岁,不过父母一向节俭,父母过世后,子璞的哥哥发现家中居然有存钱,省俭一些用,还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生活虽然过的很清苦,哥哥对他却很照顾。哥哥出门历练那年母亲过世,历练回来那一年父亲过世,人生的悲痛不过如此,对于年幼的弟弟总是多了另一份的怜爱。

为了照顾弟弟,哥哥跟幼年订婚的岳家商量让未婚妻提前进家门,子璞一直都记得嫂子刚进门的时候那张笑眯眯的脸,三年后,哥哥刚死第二天,嫂子听到娘家人说是子璞的命太硬克父克母,现在又克死了哥哥,以后还会克死她们,就拉着侄子冷冷的说,你大了,该自己照顾你自己了,我没有能力照顾你。

七岁的子璞没有看到哥哥的下葬就被赶出家门,那年的天似乎特别的长,那年的天似乎特别的冷,那年的天似乎特别多雨,连着淋了三天雨,又没有吃什么东西的子璞终于病倒了,他不想起来了,他想去找哥哥。

睡了很久很久,一睁开眼睛,头顶上没有雨水,身上盖着被子,摸了一下衣服,是干净的,还带着一种洗过了的清香的肥皂香,这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房子虽然很旧,可是很温暖。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地下有个看上去有七十来岁的老妇人,头发花白,一脸的平静。

这老妇人他认识,这是哥哥带着去过的那家的老婆婆,哥哥让他叫阿婆。阿婆蹲在墙角用一个小小的锅煮东西,锅盖一下又一下的被顶起,飘出了轻雾一样的蒸汽,那吃食的清香,让他瞬间感觉到饿的滋味。

十五郎,你醒了?老妇人问?阿婆左手扶腰,右手扶着墙慢慢的站起,神情温柔的笑眯眯的问。

端上来的是煮的细细的糯糯的稀饭,那是子璞平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餐饭,阿婆就是子琪的外婆,她和子璞的母亲关系很好,所以向来都很照顾俩个没有父母的孩子。

听说大孩子死了,小的被赶出去了,老人怎么都坐不住了,找了两天才找到他,刚找到的时候人在发高烧。

想着儿子的性格,怕这孩子受委屈,就按照人的指引来到了这个廉价小区,这里的房子便宜,不过一般不是生活实在过不下去,大家都不爱来这里住,这里有个好处,每个人每个月都有限额的免费使用生活能源,简单照明,简单煮饭,不过你要是超出了限额,那就要收取超出的一倍半的费用,这样就避免了那些生活条件好的,来这里使用这些免费的能源,也可以让生活贫穷的人可以避免饿死。

叮咚,联络器响起,子璞瞄了眼,他知道只有那人来信息那个联络器才会响,因为这本来就是那人给的,可以在修真界发送到外面的联络器向来价格不菲,子璞冷漠的拿起来看了一下。

林十五娘,监视,找机会杀。

子璞从接到指示就一直坐在窗口前,一动也没有动过,监视林家十五娘,如果有机会就杀掉,子璞知道那女孩子就是白天看到的那阿婆的外孙女,子璞握紧了拳头,阿婆年级大了,他一直对阿婆说,你好好活着,可是看着阿婆的苍老,他却无能为力。

入学通知书发出的时候家族内部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是林家在北苑的老祖,北苑的长老,赫古力,林十三通知学生部发的通知。

等到赫古力主家知道的时候通知书已经发出了,即使有再大的压力林十三都不会同意子琪进入主家的,林家传出了消息说,那孩子离体的一米,对于一直不够兴旺的林家来说,这可是增加家族在主家的实力的机会,他不会像其他几房一样把那些出魂的孩子让给赫古力主家,除非是执掌主家。

这件事情虽然出乎校长的意外,让他有些难做,但是想起林长老说,以后让林十五娘进入学院的话,又觉得这样也不错,毕竟学院这些年也被主家压制的厉害。

听到有赫古力家旁枝进入北苑,并且是以赫古力家的名义进入,即刻在赫古力家族各房掀起渲染大波,特别是嫡系的三房,六房,十三房,十四房,二十一房,都一致找到代族长要求取消这个入学名额,毕竟赫古力家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嫡系子弟进入北苑了,如果真的有人顶着赫古力家族的名义进入学院他们以后的继承权不就被剥夺了?

虽然连他们也不相信有人能有这样的能力,毕竟他们是真正的赫古力家的嫡系主枝,虽然赫古力家家规说没有魂力的子弟搬出主家成为旁枝,那不是要看谁是代族长嘛。

何况就是代族长自己家也没有儿子,只有两人没有魂力的女儿,两百年前赫古力家上任家主出门远行,音信全无。

一百五十年前姬家天才少年,姬三少强势崛起,更是很快执掌家主职位,让修真界原本一家独大的赫古力家渐渐式微,赫古力家在族老的主持下选举代族长,一个魂力仅仅青级的下代子弟成了代族长,真正的家族大权却旁落到了族老组成了家族会议手里,代族长势弱,赫古力家族被姬家压制的厉害,可是家族内部的权利纷争却是愈演愈烈。

所有嫡系各房为了避免被旁枝夺去家主之位,对于嫡系之外的所有旁枝子弟一律采取拉拢,打压的手段,或者干脆剥夺对方的赫古力家族的身份,这些年这样的事情每一房私下都有做过。

赫古力主家人口不到百万,旁枝人口近千万,旁枝每年都有出阳的子弟,为了避免再次出现主家被旁枝取代的事情发生,赫古力家族,千年来一旦有旁枝子弟出魂,即刻就被划出旁枝,进入主家的嫡系家谱,这样的子弟一进入主家就失去了根基,怎么都竞争不过赫古力的嫡系,毕竟嫡系在主家经营多年,代代如此,除了千年前赫古力家那位老祖以外,再没有旁枝继承赫古力家的例子。

只是这三十年不知道为什么,主家生的子弟不管男女没有一个人出魂,甚至魂力都不会产生,旁枝的出魂人数却是大大增加,私底下主家的几房有了共识,只要旁枝的出魂人员,不管是谁,都压迫旁枝族长把这个旁枝出魂子弟卖回给主家,其实这些孩子如果不能成长起来连正常身份都没有,最多算是赫古力家的奴仆。

刚开始还上过几次赫古力家的族谱,比如学院的林长老,渐渐的觉得这样也不保险,就开始拒绝给这些被旁枝族长卖出的孩子上族谱。

这些子弟一方面被家族从族谱中除名失去了旁枝的身份,一方面赫古力家又不给正式的身份,就成了典型的黑户,成了各房自己拥有的私有财产。

开始这样的事情还是偷偷做,结果最后大家都觉得这方法不错,都学着做,甚至为了一个子弟而大打出手,毕竟这些子弟一旦学成,就成了自己房头的私人杀手,可以拥有使用权。

子璞就是那些黑户子弟中的一个,控制他的正是主家嫡系风头最盛的十四房的大少爷,赫古力十一,此人一直以自己是家主继承人的身份自居,毕竟现任代家主是是十四房亲叔叔,代家主只有两个女儿,在没有出魂的情况下,继承权当仁不让的是男孩子继承的。

所以在赫古力家族内部也是一向横冲直撞,对其他各房一向不假辞色,虽然大家背地都会笑话此人的满腹草包,自以为是,表面却是一如既往的称赞其人风流倜傥,文史武略,更多的时候有什么出头的事情都是挑拨此人,好处是大家分吃的,此人却是浑然不知内情,子璞却是知道这个人其实是最好应付的。

小时候的子璞多子琪外婆的接济,究竟还会有吃不饱的时候,老人给他找一些零碎的事情他做,赚些钱,幼年的子璞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长到十岁,某一天他饿的要死了的时候,顽强的意志让他又活了过来,奇迹一样他出魂了,他跑去问一个在三院的孩子,人家告诉他出魂可以进三院,子璞想以后可以过好日子了,有了钱就去给阿婆买好吃的。

找到族长,族长的表情好像见到宝物一样的,把他上下看了又看,叫人给他准备衣服洗澡水,安排他住下。

第二天就有人来领他,十岁的子璞被那人领着进了一个封闭的庄园里,他以为可以住进大庄园了,一路走进去,到了最里面是个山洞口,子璞被推了进去,里面都是孩子,有十几个,那些孩子在抢东西吃,那些东西都丢在地板上,大家抢来抢去,看到又有人进来,都睁着狠狠的狼眼睛。

原来他住下的那个晚上族长就把他卖给了十四房的大少爷,三年后这十三个孩子里,最出色的五个孩子身上印上了烙印,本来要打上魂印的,可惜他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别人的魂印他又不放心,进了北苑,又不断的行动,又死了三个,只剩下子璞和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肯要的人,他叫星。在一次行动中,逃出了学院,脱离十四房,不知道去了哪里。

子璞不肯逃亡,他要成功,他要自由,他要努力摆脱棋子的命运。

所以不管是让他做什么,他都毫不犹豫,即使是杀人,有什么呢,他就是那些人手里的刀,而且他知道学院里像他这样的子弟有很多,只不过不一定是十四房控制而已。

他的魂力增加很快,已经是青级四级了,只要他可以跨过粉红级别,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强者,即使那些控制他的人也不敢轻易招惹。所以他从没有为别人烦恼过。但是现在他的表情里有了那么一丝的为难,他不是下不了手杀那女孩子,可是,他不想让阿婆伤心啊,老人家已经八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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