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庆与晓绾目送盆子和这些人离去,两人默然相视,最后旦庆说:“我们先回去吧!后面我们去探听下消息。”
晓绾点头:“嗯!”沉默了一会,又说:“我觉得盆子真可怜!”
旦庆说:“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说他们三兄弟是被赤眉虏掠来的,三兄弟被分送到不同的地方。现在被召为将军,也不知是福是祸。”
“走吧!”晓绾说。
两人回到他们落下来的地方,旦庆和晓绾运气从底下往上跃。上午下来的时候,旦庆就看好了地形,他沿着可以借力的那些凸出来的岩石,一段一段的接力上去,晓绾跟在他下面,两人不到两刻钟就跃上了山崖。
两人直接回白风洞,吃晚餐时两人商定一起去旦庆家。本来旦庆是想一人回的,让晓绾在这里练内功,晓绾坚持要一起去,说内功不急于一时,正好去历练一番。
翌日,两人早早吃过早餐后,从天门关那边下去,碰见赤眉直就接绕过去。两人绕过肥城,直奔平阴而去。
旦庆和晓绾对平阴都比较有感情,两人在平阴玩了一天,才又到了东平镇。
就在旦庆第一次遇到晓绾的那家小酒馆,两人要了一壶酒和一些卤肉,周围还有几人也在喝着酒。
掌柜和小二都已经不认得旦庆和晓绾了,那小二在给一桌酒客上菜,其中一个酒客说:“小二,你们这里人来人往的,有没有听说赤眉大军征召将军的事?”
旦庆和晓绾听到他问,也尖着耳朵听小二说话。
小二一听兴奋的说:“这事你别说,我还真听到了。”
一个酒客问道:“是怎回事?”
小二说:“我听说,前不久,樊将军说城阳王的后人都遗落在乡间民野,不符合对待功臣的礼节,于是发出通告,诏告天下悬赏让大家提供线索。”
那酒客问:“城阳王有何功绩?”
小二说:“这我倒不清楚。”
另一个年长些的酒客说:“城阳王我倒了解一点,你们有没有去过城阳王庙?”
小二和其他酒客都说去过,只不知城阳王庙的来历。
那人继续说道:“城阳王是两百多年前汉高祖的孙子刘章,当时吕后把持朝政,掌握重权的都是吕氏家族的人,皇帝所有事都要吕后同意。刘氏很多人被吕后所诛灭,刘家人都人心慌慌,而又无人敢领头和吕后对抗。”
“有一天吕后行酒令,让刘章负责按军法来执法,当时刘章年仅二十来岁,还只是候爷,刘章借故在酒令中斩杀了一位吕姓重臣,这让刘章名声大振。然后刘姓人慢慢依附在刘章周围,第二年吕后病死,刘章等人将吕氏诛除,刘章被封为城阳王,同时还封了其他六个王,使得城阳王只有上一任封地的七分之一。而刘章也未得到重用,一直郁郁寡欢,卒年才二十四岁。后来朝庭感其恩义,为其建了城阳王庙,慢慢的由莒一带传到了其他地方,享用了二百多年的香火。”
众人这才呼气说原来如此。
最先问起征召之事的那个酒客又问小二:“小二,现在将军征召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二说:“听说现在征召的将军有几十位了,据说还要进一步的甄别。”
那酒客说:“唉!要说我也是城阳王之后啊!真是伤脑筋,我要不要去应征呢?”
又一个酒客冷笑道:“哼!我们只知你是刘姓旁支的一个上门女婿吧!他几时也姓刘了?”
旦庆和晓绾就听到有两人在争吵着,二人一看摇摇头,招小二结了帐出来。
晓绾对旦庆说:“这事怎么感觉这么奇怪,不知盆子有没有危险?”
旦庆说:“不知道徐宣他们想干什么!等我回过家之后,再去找盆子。不过有这么多人应征,盆子一时半会儿应该没什么危险。”
晓绾也点头。
两人没有运功,慢慢的走回小村去。
还未到小村的旧地,旦庆发现这边被赤眉十几个兵士围住了。旦庆和晓绾两人相互看了看,旦庆想起一事,焦急的对晓绾说:“不好,他们来找我爹娘了。”
旦庆和晓绾也不管这么多,运起乘风诀,越过那几个兵士,在那几个兵士目瞪口呆中,跃入村中。
村子还没有恢复烧毁之前的样子,有小半房屋还是一片瓦砾,旦庆在高处已经看到前面有一堆人,被十几二十来个兵士围在中间,有两人被人按在地上。
旦庆和晓绾跃到近前,外围那些兵士这才吆喝起来。这边的兵士才看到旦庆和晓绾向这边冲过来,都晃着兵刃大喝起来。
旦庆和晓绾看按在地上的人是义虎和二根,两人满身血渍斑斑,显然经过了一番打斗。
那几个人喝道:“什么人?活腻了?”
旦庆不答话,举枪对按着义虎和二根的四个人刺去,那四人大喝:“砍了他们。”说着放开义虎和二根,拨刀就砍。
旦庆不容他们举起刀,就已刺到一人面前,那人啊呀一声,扭头就想躲开,旦庆将枪刺过之后,迅速横扫,打在他脸上,那人喷出一口血,晕倒在地。
旦庆的枪继续打中另一人的胸口,真气如巨锤一般将此人也打出一口血,将其打倒在地,嘴口还汩汩的冒血。
旦庆又枪一反,回来扫过另两人,也是一击就倒,四人被他两息之间击成了重伤。
其余十几人四下相互一张望,都不敢上来。晓绾将二根和义虎扶起来,看到被围住的十几个村民都露出喜色。
旦庆见人群中没有他爹娘,问二根:“二根哥,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我爹娘呢?”
二根:“你爹娘还没有迁回来,他们说晚一点过来喝喜酒的。这些人是来抢义虎的姐姐的。”
旦庆问义虎:“义虎,这是怎么回事?”
义虎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说:“今天我姐出嫁,我姐夫从邻村过来迎亲,遇上他们这一队人马,他们的头领说过来喝杯酒水,没想到那人过来说我姐的头三天必须给他,要不然就要把我爹娘抓走。我姐夫气愤不过和他们理论,被他们打伤,我和二根哥就和他们打起来了,他们人多,将我们按倒在这里,还把我们村的人都围在这里。说不许的话就要把我们全杀了。”
这时,一个人从后面的房中扯着一个穿着新衣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出来,那女子哭哭啼啼的。
义虎大声喊道:“姐,他对你怎么了。”
那女子止住哭,说:“我没事,他们把爹娘抓起来了,打伤了你姐夫。”
旦庆黑着脸,对那人说:“赶紧放了他们,要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那个人冷哼一声,说:“口气不小,今天我就借这里做他姐夫。”
旦庆低沉着声音说:“放了她,我还能饶你的狗命。”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打伤了我几个手下,你还想活吗?”
一挥手,骂道:“你们这群废物,伤了几个还呆着不动,给我废了他们。”
旦庆冷哼一声,举枪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就刺了过去。
那头领看旦庆这么远就刺向他,莫不是失心疯了么。他哈哈一笑,将义虎的姐姐推一边,拔出佩刀一举,正想往前虚砍,以造成勇猛的气势。刀才举过头顶,一股凌利的劲风将他全身罩住,他犹如掉入冰窟一般,背脊一股寒气直升到头顶。
那头领这才发现来人武功之高,已不是他所能敌挡的。心寒胆裂之下,高声叫道:“且慢!”
旦庆人在空中,整支枪由一圈螺旋气劲环绕而上,沿着枪尖直射而出,气劲就犹如利箭一般早已跨过十多步将那头领锁住。
旦庆听到他喊,却不理他,人一扑已到了头领面前,那头领下意识的砍下来,旦庆的枪尖铛的一声将刀刃准确击中,头领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旦庆一侧身躲过血雨,左手一伸一把抓着头领的右肩,真气一送,将头领的经脉封住。
那头领大喊道:“你敢动我,我们赤眉军不会饶了你。”
旦庆将头领拿下的时候,那些兵士才刚刚动手,旦庆枪一举,喝道:“住手!”
那些人一愣,看到头领已落入了人家手里。晓绾和二根他们三人还正准备还击,见众人又停下,也住了手。
晓绾见旦庆一脸的黑气,知他已经是怒火中烧。
只听旦庆哈哈一笑:“赤眉有你们这些人,脸都丢光了!我就代徐将军教训教训你们。”
说着枪杆一扫,打在头领的膝后,那头领咚的一下跪在地上。
那头领嘴上还硬:“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有种把我杀了,否则我带人踏平这个村子。”
旦庆说:“哼!那你就再也别用这对狗腿走过来了。”说着举枪对着一条腿刺下,枪扎在小腿肚上,同时真气一送,将腿骨震得粉碎。
那个头领痛得一声惨叫。
旦庆将枪抽回,又举起,对其他人道:“回去告诉徐将军,就说这人败坏赤眉的军纪和声誉,我已帮他处置了。”
说完又将另一条腿也废了,那头领痛得晕倒在地。
那些人听旦庆口口声声说到徐将军,都以为他和徐宣熟识,不敢吭声。
旦庆用枪一点那头领,将他的经脉震开,头领又痛得醒过来。旦庆蹲下身来对他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齐…天…高…”那头领口中血沫还未净,含糊不清的回答。
旦庆抬头问那几个兵士:“他叫齐天高,对不对?”那几人点点头。
旦庆对齐天高说:“齐天高,你回去对徐宣说,你是我旦庆废了的,让他来找我算账。”
齐天高痛得已无力回答,含糊的应是。
旦庆对那几人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人都给我放了。”
两个兵士忙跑进屋里,不一会儿王传福和义虎的娘相扶着出来,义虎的姐姐抢上去扶着两人。
旦庆问:“传福叔,你们没事吧?”
传福说:“没什么大事,只是义虎的姐夫受伤了,要躺几天才行。”
旦庆看点头一挥手,对那些兵士说:“滚!”
那十几个人慌慌张张的抬起齐天高和其他四人,头也不敢回的出了村子。
旦庆和传福义虎等人回到屋中,晓绾担心的问:“旦庆,你废了齐天高,不怕赤眉军报复?”
旦庆说:“齐天高这种人就是一个小人,如果怕了他就会后患无穷,只有一次把他打怕了,他才不敢再来犯你。况且他这么多手下看着,回去也不敢乱说,只好如实禀报,即使有人护着他,听我张口闭口都说徐宣,他也不敢再护着他,八成就这么过去了。”
“这种小人平时得罪的人一定不少,这次被废了双腿,是再也无法在军中呆了,无权无势,只怕不用我们去收拾他,他的仇家也不会放过他。”
晓绾等人点点头,都觉得有理。
旦庆随传福等人去看了下义虎的姐夫,好在不是很严重,躺几天就好了。传福将和女婿一起来接亲的人叫进屋里,让他们先回去报信,过几天再来接过亲。
这几人刚才也和其他村民一起被围着,受了不小的惊吓,心神稍定之后,才几人一起告辞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