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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守候的温柔(2)

知道人生不会从头再来,

地老天荒之后,这份牵挂是否还在?

请给我一缕淡淡的微笑,

孤独中少一些无奈。

把思念放飞于天外,

把爱深深藏在心海,

如果有一天又有相遇的精彩,

我们应该感谢上苍的安排。

尽管赵诚说是无奈的选择离开,但是她是他始终的牵挂,总是下意思地顺从着她。

三、藕行藕素

从浦东机场抵达上海翰博酒店约四十分钟,大家很快分好了房间,赵诚和工会王主席住在一个房间,肖萍与刚进公司的女大学生丁琦住在一个房间。酒店就在东大名路和高阳路交叉路口,到外滩只有2站路程,门口有37、921、33路等公交车可以到达外滩、人民广场、城隍庙等处,非常方便。酒店临近新修建的新建路隧道,到陆家嘴也很便捷。

刚一会儿,同来的几个年轻人就吵嚷了起来,有的要去外滩,有的要去陆家嘴,肖萍也跟凑热闹要去城隍庙,说那里的小吃很丰富。急坏了领队的王主席,他操着浓重的皖南话:“谁也不许擅自行动,午饭后集体到人民广场参观规划展示馆。”

参观完规划展示馆,天近黄昏。王主席说晚上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十点钟之前必须回到酒店。大家齐声“乌啦”,迅速作鸟兽散。赵诚借口要去来福士给女儿买一条裙子,肖萍不露声色地说:“要不要我帮你参谋参谋啊?”赵诚忙说好啊好啊,于是,俩人迅速地离开了同伴的视线。

在来福士广场逛了一圈,肖萍为赵诚女儿挑选了一条裙子,赵诚给肖萍儿子选购了海宝。赵诚平时最怕逛商场,眼见天色已晚,赵诚说:“我们去陆家嘴转转吧,那里的建筑很现代的”。肖萍说:“我也累了,晚上想尝尝点本帮菜。”半小时后俩人坐在正大广场9F的“小南国”靠窗的位子,面对外滩,看夕阳渐渐落下,盏盏灯火如繁星闪烁,外滩整个华丽丽地呈现在面前。肖萍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这幸福感是浪漫的温馨,甜蜜的快乐。她想难道这种美好的感觉,就是我义无返顾追求的精神支柱吗?

肖萍很是兴奋,微笑着问赵诚:“你喜欢吃什么?今天我来买单。”赵诚一副长兄的样子忙说:“你不是要吃本帮菜吗?你尽管点吧,我来买单。”肖萍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喝点什么?”“今天全由你安排。”肖萍在眼花缭乱的菜谱里挑了四个菜藕行藕素、糖醋小排、蟹粉豆腐、雨后春笋,外带两瓶德国梦思巴赫小麦黑啤酒。不一会菜已经上齐。菜名好听,做功夫也很精致,藕行藕素就是糯米藕浇上色泽亮丽的糖水,撒上桂花儿,并且配上两粒龙眼点睛,看见就来食欲。赵诚夸奖肖萍会点菜。肖萍谦虚道:“这是上海人简明,你看了菜谱就想点。人家把饮食文化做到家了,你看这叫浓情蜜意藕行藕素,花月佳期雨后春笋。只怕浓情蜜意还在,花月佳期不会有了。”

赵诚顿了顿,把话题岔开:“这梦斯巴赫是德国的上乘啤酒,口味独特,麦香纯厚,喝起来有一种独特的口感。我前年在德国慕尼黑一个酒巴想品尝一下真正的德国啤酒,因为不会德语又想冒充有文化,就指着菜单上前面三行,对服务生示意了一下,服务生蛮热情地点了点头。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啤酒,我急忙去找他,比划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最后来了个中国留学生解释说,我刚才点的是三段德国音乐,分别是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贝多芬的《命运》和门德尔松的《平静的海与幸福的航行》已经在大厅播放完了……”

赵诚说完还故意一脸的无奈状,肖萍正在品梦斯巴赫,突然间将手紧紧捂住嘴,笑弯了腰:“你真有品位……”

四、大拙至美

第二天游览世博会。大家八点钟就到了后滩入口,这里却早以挤满游客,无法动弹。一个钟头过去了才走到铁栅栏里面,而铁栅栏来回有好几十个,像转迷宫似的从这个铁栅栏出来又进入另一个铁栅栏,时间在慢慢流失,队伍象蜗牛似的慢慢地向前蠕动。在人的一生中,有许多时光都是在等待中度过。虽然,等待的结果是未卜之事,但等待在我们的生活里无时不有。我们不得不耐着性子,排着队,缓慢地向它们挪动,习惯于默默地无止境地等待了。

终于进入园区。这里已经成为了一座让人目不暇接的世界建筑“博览会”。赵诚总是用规划师目光去搜寻缘于建筑与心灵深处那刹那间的萌动,细细品尝、领悟。

世博文化中心柔和的建筑形体融于滨江公园绿地之中,看起来象一个泛着银光的月亮宝盒,更象围棋里一枚珠圆玉润的棋子,渺渺天际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拈子不语……

中国国家馆的外观是非常养眼的中国红和无数个纠结在中国人心头的中国结,分明能看见这座庞大的建筑里似乎蕴含着无数个“喜”字。对于老人来说,这座建筑更象是大红唐装里的“福”字,对于孩子来说,象是随手搭建的积木,充满少年的幻想。

世博轴是世博园的坐标,象一枚枚蚌壳,孕育出价值连城的珠贝,还象一只只洁白的风帆,扬风起航。

尼泊尔馆完全就是珠穆朗玛峰山角下的一座木屋,这里雪花飞舞,这里春意盎然,冰上世界里一处让人欣羡的世外桃园。

土耳其馆那特殊的镂空结构与褐红的颜色甚为惹眼,米黄色的外墙与镂空架的红色就是那些被埋壁画的原始色彩。走进馆内,一片黑暗,只有那些安置远古时代“文物”的地方闪着悠悠的光芒,仿佛坐在时光穿梭机上从外面的现实世界穿过历史的时空隧道,正向那远古的深处行进。镶嵌于馆内墙壁里的是世界上第一个栅格状格局的城市设计方案,是世界上第一个采用规划标准建设的城市,它的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现在很多城市的建设还沿用此标准……

赵诚仿佛在阅读一本厚重的世界建筑大全,沉醉在城市历史长河的波光粼粼之间,心随人走,人依心行。建筑之美,源于大拙至美,建筑师是幸福的,因为他可以看到许多美好的东西,同时建筑师也是痛苦的,因为他也会看到许多丑的东西。赵诚最崇拜一代建筑大师梁思成,把一生对建筑的感悟浓缩为四个字——“大拙至美”,后人称为最美的文字建筑,它仰或是老子《道德经》中“大智若愚”的领悟,指真正美的人或事物,从不显露自己,外表上好像很愚呆和笨拙。事实上,这既是一种至高的审美境界,又是思想境界,也是人生大谋略。

五、四月的百合

由梁思成想到了林徽因,她是中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被胡适誉为中国一代才女。三十年代初,与夫婿梁思成用现代科学方法研究中国古代建筑,成为这个学术领域的开拓者,为中国古代建筑研究奠定了坚实的科学基础。在林徽因的感情世界里有三个男人,一个是梁思成,一个是诗人徐志摩,一个是学界泰斗、为她终身不娶的金岳霖。

他们三人都保持了一份尊重、冷静的态度,尊重内心性情的源发,却不让情感恣意泛滥。林徽因最终选择的是发乎情,止乎礼,只要真诚不渝,心灵的芬芳终会超越世俗的占有。金岳霖为林徽因终身未娶,他一辈子都站在离林微因不远的地方,默默关注她的尘世沧桑,苦苦相随她的生命悲喜。

这样一种情感,不是很烫,但很熨贴,天长地久,如山间的清溪静静地流淌。人生若只如初见,最美的人间四月天多好!是啊,最美最好的是你被一个人珍藏在内心深处,那样深刻,深刻到他一生都从未忘怀过你。赵诚又想到了肖萍,她就是他内心珍藏的一朵永不凋谢的百合花,以清净心看世界,以欢喜心过生活,以平常心生情味,以柔软心除挂碍。

百合盛开在四月,最美的人间四月天多好!

百合花如今经过了春雨的滋润,日益娇嫩可人,浮风微动,便有沁人心脾的芳香弥漫四野。年轻的肖萍,朝气逼人,开朗之间透着谦和,温婉的谈吐中显露着达理。和她在红尘中相遇相识相知,一如百合,绽放在四月天,春暖花开,面朝大海,也许会少些奢望,内心世界里可以容纳更多属于自己的春天,于翩跹起舞的树叶罅隙中,找到悠悠时光中的一帘幽梦。

花落了,又开了,幸福远了,幸福又近了,他坚信自己守候是永恒的,但愿他的守候能使得她的人生更加快乐,她的心中充满最美妙的幸福感。

六、爱琴海的那一抹蓝

不知不觉赵诚已经来到泰国馆门口,泰国馆的接待人员很搞笑!她拿着电喇叭,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柔柔地说:“请大家稍微排一下队,我们有秩序的进入馆内参观,事先要说明的是,我们这里没有人妖表演,也没有红衫军!请大家谅解。”赵诚才猛然想到了这是在世博园,因为人潮川流不息,公司的同事全都走散了,此时肖萍在哪里?他拿起手机想给肖萍打电话,才发现已经有七个未接电话和八个短信。

“你在哪里?我在德国馆门前等你呢。”

“德国馆边有个餐厅,我在里面喝啤酒呢,快来买单,嘻嘻。”

“我已经到希腊馆门口,你再不来,我就不理你了!”

从泰国馆到希腊馆大概有600多米远,赵诚一路小跑赶到希腊馆已是汗流浃背,远远的望见肖萍打着遮阳伞站在C-10广场上徘徊着。赵诚连忙跑过去,连声道不是,她并没责怪他,急切地说:“赶紧排队,今天是希腊馆国家馆日,娜芙普利都也来了。”娜芙普利都是点燃北京奥运****的希腊女祭司,气质出众的她像一位从远古款款而来的女神,赵诚曾经把肖萍与她相媲美。

希腊馆的占地面积并不算大,但设计者却匠心独具地在不大的空间里营造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大都市”。整个展馆左侧被碧蓝的“海水”占据,这是“城市与大海”展区,展览着爱琴海的优美景色。爱琴海是一片充满浪漫气息的海,碧蓝的海水拍打着长长的海岸线,如果蓝与白是天堂的颜色,那么爱琴海就是一个纯净的人间天堂。一切并不刻意,依山傍海高低错落的白色房屋和蓝色屋顶……

对于希腊人来说,那孕育一切又摧毁一切的爱情,存在于萨福的诗作、赫西奥德的神谱以及索福克里斯的悲剧中,爱神阿芙洛狄忒、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美少年阿多尼斯……无数与爱情有关的艺术形象被反复传颂。

柏拉图和苏格拉底都是古希腊的哲学家。哲学家对爱情却有富有哲理的诠释。

有一天,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

苏格拉底微笑着说:“你去麦田里摘一株最大最好的麦穗回来,在这过程当中,只允许摘一次,并且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柏拉图按照苏格拉底的话去做,很久才回来。

苏格拉底问他摘到没有?

柏拉图摇摇头说:“开始我觉得很容易,充满信心地出去,但是最后空手而归!”苏格拉底继续问道:“什么原因呢?”

柏拉图叹了口起气说:“很容易得看见一株不错的,却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因为只可以摘一株,无奈只好放弃;于是,再往前走,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可是我越往前走,越发觉不如以前见到的好,所以我没有摘;当已经走到尽头时,才发觉原来最大的最饱满的麦穗早已错过了,只好空手而归咯!”

这个时候,苏格拉底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爱情。”

在希腊馆,没有看见娜芙普利都的身影,也没有寻着爱琴海海天一色的浪漫气息,却探到寻了关于爱情的那一抹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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