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祺哂然一笑,这是他见到母亲和妹妹后首次露出笑脸:“说哪里话,哥哥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这里实属穷乡僻壤,你那跳脱的性子在这里耐的住寂寞吗?”
安夏立刻笑逐颜开,一张如玉的小脸神采奕奕,信誓旦旦地道:“放心吧,大哥,你妹妹也非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家小姐,只要不让我去和亲,做什么我也是愿意的。”
罗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戏谑地道:“但愿你说到做到,到时莫吵着要回去才好。”
********左瞧瞧俊美无双的儿子,又瞧瞧美丽脱俗的女儿,心里再多的不快也云消雾散,忍不住抚着女儿嫩滑的粉脸微笑了起来。
正在母子三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外面传来天璇慌慌张张的声音:“公子,公子,不好了,阿呆不行了,它快死了!”
“什么?”罗祺一听,马上从椅子上起身,脸色遽变,匆匆就要往门外跑。
罗祺的娘和妹妹见他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禁都奇道:“阿呆是谁?”
羽千夜没想到一抵达栖凤村,凑巧就赶上阿呆性命攸关之际,更赶上玥玥身边有只大老虎,饶是他沉得住气,也不禁吓了一跳。望着气息奄奄,危在旦夕的阿呆,他的心也绷的紧紧的。
袁越和武野见王爷来到,皆惊喜异常,慌忙上前来拜见他。
羽千夜轻挥手指,示意他们起身。
他来不及和萌紫玥诉说相思之苦、离别之情,又恐她被老虎伤到,几乎是瞬间便插在她和老虎之间,然后着手检查阿呆的情况,并对萌紫玥道:“玥玥先莫慌,阿呆吉猴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嗯。”此时此刻,萌紫玥连一句别来无恙都无法说出口,仅是紧紧抿着粉嫩的唇角,默默地望着他,蛊惑人心的美丽黑眸闪着碎碎点点的星光,令羽千夜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村民先是被羽千夜惊人的绝色容颜所吸引,半天回不过神来,后来听他提到阿呆才反应过来,急忙七嘴八舌的建议起来:“小月,这位公子,你们还是赶紧带阿呆去找罗山吧!”
“是啊,阿呆看起来好可怜啊!”
实际上,他们觉得这位红衣公子好似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那精致的五官和身姿,还有那独一无二的尊贵气势,与小月的那名脸上生有黑斑的随从阿九简直一模一样啊!
萌紫玥精致的脸蛋苍白如雪,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谢过大家,对身畔的羽千夜道:“我们先带它去找罗山。”
袁越和武野道:“属下等先去找人,爷和姑娘稍等。”说毕,两人飞奔着离开了。
羽千夜垂眸端详着性命垂危的阿呆,眉微敛,长长的睫毛轻颤,很快就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阿呆的嘴里,如玉的手指轻抚着它的颈子助它吞咽。
做完这些,他才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托起阿呆,侧头对萌紫玥道:“阿呆是中毒了,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给它服了一枚玉露解毒丸,想来可令它暂时无事,咱们先回村。”
萌紫玥闻言,提得紧紧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立即起身,唤了一声:“猫神。”
伏卧在地的猫神迅速起身,精神抖擞地踱到萌紫玥身边,还轻轻摆了摆钢鞭似的尾巴。
羽千夜微眯黑眸,端详了威猛地猫神几眼,不动声色地道:“玥玥,这是那只白猫?”他心里惊异不已,也就几个月未见而已,那只小猫一样的小东西居然长这么大了?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萌紫玥睨了昂首挺胸的猫神一眼,清澈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正是。”
蓦然,罗祺和张少昊匆匆赶来,范晴继他们之后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罗祺步履如风,衣袂飘然,逸雅中透着逼人的贵气,率先唤道:“小月,阿呆怎样了?”
张少昊到达的一瞬间便发现了一身华裳的羽千夜,他步伐微微顿了顿,眉头蹙起一丝暗淡,然后不着痕迹地上前,默默观察阿呆的情形。
羽千夜早发现了张少昊,却故作不知,他美目微抬,冷冷斜睨了张少昊几眼,面色未变,仅是眼中露淡淡的寒芒,微不可察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
罗祺此刻也发现了羽千夜,顿时一脸惊讶地瞪着他:“你是谁?为何与阿九生的如此相似?”他一语中的,道出了村民的心声。
风胤颢双手环胸,踏着优雅的猫步从他身边缓缓经过,眼露鄙夷:“罗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事还知道我是谁?”
罗祺转头望着他,黝黑的双眸流露出几丝精锐与凌厉,脸上的表情有着豁然顿悟,随后倏地回过头来望着羽千夜,愕然地道:“阿九?真的是阿九,你脸上那两块大黑斑呢?”
萌紫玥嫌他碍路,伸手格开他,神色淡然地道:“你少一惊一乍的,先救治阿呆要紧,其它以后再说。”
罗祺立即醒悟过来,震惊的情绪极快消失,马上丢开阿九的事不提,连声道:“对对对,先救阿呆,可怜地小东西。”
罗山祖上最擅长医马,然到了他这一代,方圆几百里已无马可医,就连养马人的马厩里,亦是一匹马儿都没有——大家的马都被征去军用了。于是罗山百花齐放,什么都医,村民有个头痛脑热的,也多数是找他。
对于阿呆身种剧毒居然还能活着,他表示闻所未闻。为此,他仔细地替阿呆检查了一番。
过了盏茶过夫,他捋着下颌的几缕青须道:“阿呆中的毒药毒性甚强,当属见血封喉一类,能活着已属不易……除了它本身体质特殊外,应是吃了某种解药,此刻性命已无大碍,就是往后需慢慢调养。”
萌紫玥远山黛眉紧紧蹙起,罗山和千夜的结论相同,都是阿呆中了毒,且还是剧毒。她不免要想,村民们偶尔会使用耗子药,阿呆莫非误食了耗子药吧?但吃了耗子药的情况与阿呆的情况明显不一样啊,这要怎么解释?
她微抿唇,好看的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倔犟,认真地向罗山请教:“这毒应该不是耗子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