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颜医生夫妻二人,对桌而立,两人吃饭时有说有笑,完全记不起旁边还有我和母亲两人,两人夹着小菜,一口菜,一口饭,那妇人还不断用方言和颜医生交谈着什么。
她那方言听得我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是偶尔听到过年回家的事。
这都是什么日子,离过年还远着呢!通过那妇人所说,大致内容就是说,今年准备回家过年,问老公和不和她一起回老家。
颜医生听得懂老婆的方言,但自己却不会讲,只是用当地的话回答道:“堂客啊!今年经济不景气,没钱,不如等明年在去看老丈人吧!”
那妇女听到这个回答,好似有点不乐意了,丢下碗筷生气的走了。
颜医生只是盯着妇女走出的门口,既没和他老婆解释,也没出门去追他老婆。
倒是我母亲看不下去了,问道:“颜医生,你怎么不出去劝劝你老婆啊!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吗?不就是过个小日子,干嘛弄得这么不开心呢?”
颜医生放下手中的碗筷,用那夹克袖子擦了下嘴巴道:“没事,以前经常这样,放心吧,等到在晚点儿她就会回来的。”
我在一旁可惨了,手轻轻的动一下就疼得厉害,还要坐在旁边看他们两夫妻闹个小矛盾,吵吵嘴皮子,但母亲和那颜医生,压根就没看到坐在一旁的我,我当时那火气,一个劲的往胸口涌,真是
锻炼身体增体质,旋转一圈折手臂,出门来寻医生来,医生不理笑谈天。
母亲和颜医生在一旁聊了起来,两人便侃侃而谈起来,从他口中我也了解事情的一点来龙去脉,从这个身高五尺壮汉身上,知道了这汉子的一些当年轶事。
原来这汉子,名曰颜五德,祖上是行医的,在清朝的时候据说还混的风生水起,祖辈曾在JX赣州开了个大的药铺,由于医术高超,还曾给赣州的官员医治过,那牌匾就是祖辈在赣州行医时,百姓赠送的,祖上一直视为珍宝,一直爱护有嘉,从现在算起来,这牌匾也有个两百年的历史了,后来祖辈中出了庸医,不懂装懂,打着祖宗的旗号,出去行医,把人给医死了,后来就吃上官司了,官司打了两年,祖辈本来还算宽裕,可为了给那庸医还债,变卖了药铺,一行人回到了老家,在镇上开了个小药店,格局的动荡,军阀地主的破灭,这个药铺就彻底没落了,祖上传下来的东西都没了,唯一还在的就剩下这个牌匾了。
颜五德看了看牌匾,失落的情绪,立刻写在脸上,但看到那几尊佛陀时,情绪还是稍微有点缓和,那佛陀好似黑夜的一盏明灯,指引着人们走向理想的生活。
母亲也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颜医生祖上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其实我们农村里,每家每户都有曾经光辉的历史,不过在历史的滚轮下,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的齑粉,过去的光荣,与现实生活是一道巨大的鸿沟。”
颜医生摸了摸络腮胡子,点了点头,赞同我母亲的观点,其实在过去与现在比较,生活却是清贫了一点,但每代都有每代的强人,有强者就必定有弱者,有富裕的也有贫穷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农村里有句俗话叫“富不过三代”但却没有“穷不过三代”之说,所以古人告诉我们,惟自强当不息。
颜医生十几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发生动荡,祖国各大青年都热血沸腾,渴望着报效祖国,那是受到志愿军的影响,雄赳赳,气昂昂,背着长枪,跨过鸭绿江,毅然的当兵去了,由于懂点医术,在部队里还吃得开,受到上级的重视,调到团部去了。
这使我对眼前的男子,更加好奇起来,忘记了手臂的疼痛,听着颜五德说起当年的往事起来,那时当兵的人在我们眼里看起来,都是那么威武,笔直的身躯,威武的军服,神秘的长枪,热血的男儿,其实说实话,那时候我也曾想过去当兵,只是父母讲,你还太小了,部队是不会接受未成年人的,所以你现在还是认真的读书,当兵等到长大后在说。
没当颜五德说到团部时,表情便有一丝惆怅,好像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样。
这时不用母亲说,我便插上了嘴道:“颜医生,后来呢!听说在部队里,很好玩是不是真的。”
颜医生惨然一笑道:“小娃子,部队里一点都不好玩,那是个大融炉,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这时门外传来响声,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乒里乓啷的响,好像有人在洗茶杯一样,颜医生笑道:“我老婆回来了,我老婆在这里没什么亲人,不回来,在外面没地方住。“
母亲问颜医生老婆是哪人,颜医生道,他老婆本是YN人,就是在当年当兵的时候在YN认识的。
母亲又不解道:“听说当兵能上团部,那基本上就是个铁饭碗了,现在如果退役的话,每个月都有钱拿的,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住的是茅草屋,吃的粗茶淡饭,怎么都不像个当兵出身的。”
这时我又看到颜医生他老婆,端着三杯热茶来到桌前,给我和母亲递上一杯热茶,不好意思道:“真是对不起,你们来看病的,却还来看我们两夫妻吵吵闹闹,真是不好意思。”
母亲道:“没事,没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况且夫妻意见不合,本来是寻常事。”
那妇女收掉桌子上的剩饭剩菜,径直朝厨房方向走去。
颜医生看老婆走远以后,才小声道:“其实说来话长啊!当年我在部队里混得还是可以的,但部队本来就清苦,我受不了里面那清苦,约着几个哥们趁着月色,偷偷溜出军营,跟当地的姑娘好上了,这一好上就不可收拾了,后来被上级知道了,被部队给开除了,那姑娘就是我现在的老婆,要是当年没跟我老婆好上,说不定现在还在部队呢!”
颜医生说到他老婆的时候,脸上还有灿烂的笑容,我想如果要他在选一回的话,他可能还是会选择他老婆的。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七点多钟了,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但在颜医生这屋子里,即便是个大白天,我估摸着,也跟晚上差不多。
我喝了两口茶,只觉得那肚子有点不争气了,竟然开始抗议了,我想如果这颜医生在不给我看病的话,那就得在他家过夜了,我可不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过夜,看着颜医生他家,只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有时候看到那佛像的时候,感觉那佛像的眼珠子在动。
心中大感晦气,在仔细观看,发现那只是我的幻觉,佛像还是宝相庄严,一动不动的盘坐在画像上,慈眉善目,笑口捻花,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在电视上看的恐怖片,在颜医生家,我总感觉到怪怪的,好像进入了传说中得阴司界一般。
母亲夜感觉时间有点晚了,便催促着颜医生快给我来瞧瞧,颜医生来到我的前面,用那硕大的手掌,卷起了我的袖子,用手捏了我的肱二头肌,问我痛不痛,我说不痛,医生沿着肱二头肌而而下来到我的小臂处,用手又到处捏了捏,问我有没感到疼痛。
我当时也纳闷了,这颜医生道底是真的会医术,还是他口里说的那个庸医啊!明明我的手关节处,肿的跟猪蹄一样,他还检查我的小臂干什么。
正当我还有点怀疑是,我只感到有一种钻心痛从手臂关节处蔓延,我忍不住“啊”的起来,原来是颜医生用那大手在我关节处用力的捏了一下。
颜医生放下我的手臂,直接朝挂在墙上的小木箱走去,取下小木箱,放在桌子上,打开小木箱,只见小木箱,上下总共分三层,上层刀片剪刀注射器,中层药片胶纸应急针,下层一个小本子,好像是一个日记本,颜医生在行医箱里面好像在找着什么。
母亲大人焦急的问道:“颜医生,我儿子伤得怎么样?”
颜医生,一边找着东西一边答道:“没事,你儿子不是骨折,就是关节脱臼了,呆会儿我帮他接回去就可以了。”
母亲还是有点不放心,看着我那手臂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颜医生笑道:“没事,又不是骨折,不会留下后遗症的,并且小孩子的恢复能力很快的。”
那颜医生从木箱的底部,找出了个半尺长的红色小木盒,上面有一个铁制的小卡扣,早已经就生锈了,好像许久不曾动过一般,走到我的前面,轻声问我道:“小娃子,你是不是个男子汉,怕不怕痛啊!”
为了表明我是个男子汉,我很定的回答道:“我不怕痛。”
颜医生满意的点点头,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只听到,医生治病有偏方,骨折脱臼有妙法,三寸接骨回位手,万千虫蚁钻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