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执意要背着我,我的内心真的是被极度震撼了,母亲啊!您老都这么瘦小,可您儿子却还老是闯祸,害得你还要背着我去看医生,那个时候,其实我比我已经到我母亲的眉头那儿来了,我的体重实际上比我母亲也轻不了多少。
心里悔恨交加,不是个滋味,但左手剧烈的疼痛,却时刻刺激着我的大脑,头脑还保持着清醒,可手却在不停颤抖。
刚上母亲瘦小的背上,左手碰到母亲那肩膀,“哇”我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起来。
母亲也急了,急忙找了个软枕头,给我垫在手上,情况才稍微有点缓和,母亲示意我左手不要乱动,这样只会加剧伤情的。
枕着枕头出了门,田间地头快步行,高山巨木穿树林,有水有坑绕过走。母亲一路上飞快的行走,穿过山间小路,鸟语花香,不时有斑鸠在草丛中长鸣,为了走近路,直接走田间小路走过去,只为快点到达医生那里。
我们那时,农村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卫生院,只是偶尔有些懂一点农村土办法的医生,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赤脚医生”在家里面会诊,“赤脚医生”也分很多种类的,有医术高超者,也有半桶水,不懂装懂的。
“赤脚医生”其实和我们普通农民并没有什么区别,在家里种种田,栽栽小菜,有些悠闲一点的可能还打打小牌,有事的时候,披件白大褂就是行医者了。
母亲背着我朝“虔塘古庙”的方向走去,当时我也没有在意,我记得我们隔壁村不是有个医生吗?于是我好奇的问母亲。
母亲回答道:“隔壁村上那个,在治疗感冒方面,却时还是有点技术的,但你这是骨折,术有专攻,像你这种情况,应该去看颜医生。”
颜医生是谁?我并没有去过,我也不认识他,但我每次生病,都会到我们隔壁村上去看那个“陈医生”的,不不认识颜医生,只是摆摆小脑袋。
母亲无奈的摇头道:“你肯定不会认识颜医生的,他就住在虔家村附近,专门给人接骨治蛇毒的,像有人骨折了或被毒蛇咬了,都会去找颜医生的,你知道不?”
母亲一点拨,我还是有点小懂的,因为在我们农村里,每当夏夜天气炎热的时候,总有毒蛇在路边乘凉,人们打着赤脚,行走在小路之上,有时不小心踩到了蛇,就会被蛇所咬,我的一个邻居就曾经被毒蛇咬过,我还听说,蛇咬第二人,如果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路上行走,前面那人踩到毒蛇,蛇就会咬到第二人,开始我还以为是别人开的玩笑,后来我查资料的时候,才发现却有其事,并非是别人,信口胡说的。
真是怪事啦!我在这小村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就不知道有颜医生这个人呢!
母亲带着我七转八转,穿过一条小路,看到前面有几栋茅草屋,茅草屋外还用竹子做了个篱笆,还用竹子编了个小门,母亲走到小门的前面。
一只老母鸡带着十几只小鸡蹲在小门的门口,老母鸡正在小憩,听到有动静,顿时全身鸡毛竖立,以为我母亲要抓小鸡,母亲学“哦···”了两声,那老母鸡竟然直接带着小鸡离开了,我当时就好奇了,按理说,鸡什么时候最凶,就是小鸡出生后最凶,那个时候,母鸡连黄鼠狼都敢斗他一斗,这就是母爱最好的象征。
茅草屋大门紧闭,只有隔壁的厨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妇女真在烧火做饭,我母亲喊道:“颜医生在家里吗?”
那妇女丢下手中的活,出了门,来到外面,只见这妇女年约三十上下,皮肤上生有很多雀斑,双手也很粗糙,头发也很蓬松,脸上尽是岁月打磨的痕迹,真是“都说农村环境好,有房有田多逍遥,串串邻居走走户,感情胜似亲兄弟,岂不知:农村生活虽然好,无情岁月催人老,为了生活多奔波,只为子女为人龙。
妇女出门,好奇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我们母子俩,用并不表准的普通话道:“你们是来找我老公的吧!他刚出门到菜地里去施肥了,要等一哦。”
这妇女说得话,与我们农村里的话,格格不入,有一股很浓重的外地口音,不管在哪里,总会有外地的媳妇。
妇女很热情的领我们从侧们走到客厅里面去座一下,说他老公还要等一下才回来,经过他家厨房的时候,发现这妇女已经做好几个小菜了,都是一些野菜,连一片肉都没有看见,一碟辣椒烧焦黄,一碗白菜无油盐,丝瓜小汤来应饭,无荤无肉苦清寒。
那妇女领我和母亲来到客厅,我只感到一阵香烛只之气飘然散开,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很浓烈的草药味道,土房子里很阴暗,那妇女轻车熟路走到客厅,打开电灯,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面积约几十个平方,一个桌子,三张凳,红色药箱挂墙上,靠东边的墙上还挂有一个牌匾,上写道“悬壶济世”牌匾很沧桑,似乎度过了很多个岁月,上面原本是用黑雘打底,鎏金裱褙的,由于年代久远,上面的金漆已经完全脱落,露出了白色的木质。
牌匾的下方,还有三个佛陀的画像,一个古朴小香炉,两根红烛照长明,三根清香敬佛陀,四季长望佛保佑。
我盯着那三副佛陀画像,竟然我还认识,这是佛教的三生三世佛,三生代表着前世今生与来生,三世代表着过去现在与未来,农村里面也有许多人是性佛的,特别是老人家。
那妇女搬了一张凳子,示意母亲把我放下,然后又去泡了两杯热腾腾的茶,放在桌子上,对我母亲讲,稍等片刻,等一下我老公就回来了,自己又到厨房里忙着升火做饭去了,盯着那墙上的佛陀看了许久,佛陀立于金莲之上,宝像庄严目微闭,捻花执手度众生,背后金光照万方。
看了墙上的佛像,我感觉比那电视上看的来得真切,每一笔,每一划都很完美,我有时也在思考,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佛有真的存在吗?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歌声“小河弯弯微荡漾,清清河水慢慢流,鱼儿水中逆水流,月光朦胧水粼粼,河中小舟划水行······唱歌的人是个男人,而且声音还很粗鲁,我在客厅除了听到歌声以外,还听到有格叽格叽的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担在肩膀在互相摩擦,发出来得噪音。
那男子对厨房道:“堂客,饭好了没有,我饿了。”
那女子回达道:“饭已经好了,快点过来吃吧!屋里还有客人。”
两人的对话结束,男子直接穿过厨房,来到客房,只见这男子,身材高约五尺长,络腮胡子绕腮旁,浓眉大眼炯炯神,龙行虎步大步来,上身穿了件灰色的夹克,裤子却穿了件中山裤,并且还从裤带上方掉下来两根白色的尼龙绳子,穿着打扮十分随意,那男子说话十分豪放,很一个东北壮汉,看到我和母亲坐在客厅,对我母亲道:“看病稍等一下好吗?等我换件衣服。“
母亲也十分拘谨,对哪豪放男子道:“没事,颜医生,你先去吃饭吧!等吃完饭在来看病吧!”
那男子呵呵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下午做了一下午事,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你们吃饭了没有,要不要也在这儿凑合一顿。”母亲微笑道:“我们都已经吃过晚饭了,不用了,颜医生,你快点去吃饭吧!”
那女子把菜端到客厅的桌子上,打了些小米饭放在桌子上,颜医生出了门,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估计应该是去洗手换衣服了,但我看到桌子上的菜,牙齿就发酸了,这菜怎么吃啊!三个菜都是小菜,我看那菜汤的颜色都是呈水色,看样子就知道,这菜肯定没放油的,幸亏母亲没答应在这吃饭,要不然,我可吃不下去。
母亲其实也很拘谨,在家里对我的时候总是气势汹汹,动不动唠叨我几句,有时候我做得过火的时候,还会拿起扫帚条子之内的抽打我,但在外面表现却很谨言慎行,从来不与别人多说话,许多邻居都讲我母亲像个小姑娘一样,在陌生人面前,总是不愿多说话,并且有邻居办喜事的时候,也总是叫我和父亲去参加,有的时候亲戚来喊母亲吃饭,母亲总是推辞不去,我总是不解。
母亲经常对我讲,不要去打扰人家,这个是人情,以后都要还的,天下是没有白吃得午餐的。
那妇女打了饭便做在桌前吃起来,不一会那汉子也来到饭桌前,用菜碗打了一大盆菜,便狼吞虎咽大吃起来,还一个劲的在赞叹自己婆娘厨艺有所提高。
看这那菜我就反胃,这汉子看来真的是饿坏了,吃完一碗又乘一碗,还问我们母子俩要不要。
真是:壮汉下地做劳动,挑水施肥担扁担,空肚忙活一下午,回家就想吃盛菜,三个盘子为一餐,不见油来不见盐,无味之菜当美味,还夸媳妇厨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