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萝卜头照例,顺利的在饭桌上和他们的父母达成了共识,这段时间先让李阿姨回家住,只来烧午饭,晚饭打扫卫生就好了,等陈康云醒了,出院后和小雨一起搬到这里住,然后让那个李阿姨晚上住这里照顾陈康云和他们。
吃完晚饭后,萝卜头又勤劳的洗了碗,然后他们全家总动员,带着”所罗门”去找它的小媳妇“Nonoo”(努努:形声——读第一声)。他们这一行人,萝卜头母亲挽着老太太,而萝卜头的父亲一只手提着个环保袋,里面装了几瓶水,还有自己的茶杯,另一只狠命的在吸着萝卜头送的烟斗,因为家里没人允许他在新房子里抽烟。王珊珊高兴的牵着“所罗门”,而萝卜头则拿着收拾“所罗门”粪便的工具和手套,这样的散步队伍,走在哪里人们都会以为是幸福的一家人,所以小区里几个和陈母,老太太熟悉的老头老太太,都打趣他们说未来儿媳妇长的真俊,还开玩笑的问什么时候请他们喝喜酒。萝卜头和王珊珊又是一阵脸红,这陈母听了刚想解释,老太太则顺着他们的话,笑着也开玩笑的回应他们说,快了,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他们找到“所罗门”的小媳妇以后,“所罗门”立马就抛弃了王珊珊,跟“Nonoo”在那里光明正大的亲热,Nonoo的主人说它已经生了一窝小狗了,有4只,到时候过个个把月断奶了,就可以抱去养了,问他们要什么性别的狗狗,王珊珊抢先回答说要女孩子。随后王珊珊就和Nonoo热情的就养狗的事情交流了起来,临别的时候她们居然已经神奇的成了好朋友,若是相亲怕是电话都已经留了,Nonoo的主人走的时候也还不忘奉承一下萝卜头的好福气。
那天晚上王珊珊躺在床上安静下来以后,白天的事情又冒上了心头,她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睡,这就像孕妇要生小孩刚肚子痛,但医院又以宫开不够拒收一样,只能窝在家里难受,而无人能帮忙或替代。除此之外,王珊珊还为自己感情而纠结,她现在不仅羡慕萝卜头,甚至有点妒忌他,同时又遗憾,自己在虫子那里,是得不到这样的家庭体验和温暖的,她这样想着甚至都已经控制不住的思绪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假如自己和萝卜头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会比和虫子在一起幸福呢——?她想了 一会,另一个理智的自己,就窜出来阻止她继续乱想下去,告诉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虫子的身体,要先让他苏醒过来把身体养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萝卜头这时在床上同样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原因和王珊珊惊人的相似,对于血检,他虽然相信医生的话,但也还是心有余悸。不过他马上又想明白了,他想虫子伤那么重又输了血,做的检测肯定不会比王局长那尸体少,医院都没说他有什么问题,那王珊珊自然肯定是没事的,倒是她妈妈可能倒不说准。但对自己而言,王珊珊的妈妈当然没有王珊珊终于,所以萝卜头能够放得下心来,所以他倒不太担心血检的事情了。反而更纠结于自己和王珊珊感情,他想到了这个,忽然才自我提醒似得想到了易法医,易晓夕,他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但是脑子里幻想着那皆大欢喜的结局,抑制不住的兴奋,最后还是起床跑到“所罗门”住的那一层,给易法医打了个电话。
当时易晓夕已经和自己6岁的女儿雪儿睡下,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的电话一直都开着机,只是晚上声音调的很轻,她看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又是这么晚,开始没接,想如果真是有急事找她的话,肯定还会打第二遍,如果没有急事找她的,对方肯定会因为自己没接而不会再打第二个,换到其他时间在联系自己,结果第一个电话没接以后,电话又第二次又响了起来,还是同一个号码,于是她起身披了衣服走到外面的客厅洗手间去接电话,只听电话那头的萝卜头说道:“你好,易医生吗?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呃——我是今天陪王珊珊——就是王德海,王局长的女儿,一起去你们医院的那位——”
易法医礼貌道:“哦,你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萝卜头试探道:“哦——我姓陈——也没什么——我想问下,你是不是改过名字,你的名字和我一个好朋友的名字一样,就姓不一样——”
显然这易法医做事谨慎的多了,因为有一次也有人和她这么说,自己差点上当,就是那种极普通的“猜猜我是谁“的电话骗局,她当时接到骗子电话时,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陈亚君或者陈康云,所以她自己先脱口而出他们的名字,这是”猜猜我是谁“骗局最关键的一步,这一步对方上钩了,就比较容易上当了,所以易法医显然不愿意相信对方是陈亚君或者陈康云了,她谨慎的回答:”呃——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可能认错人了吧?”
萝卜头笑道:“易医生,你误会了,我不是骗子,我叫陈亚君,你认识我吗?我小名叫萝卜头!”
易法医听到他的名字和小名,差点惊讶的大叫出来“真的是你啊“,因为易法医今天在医院看到萝卜头的时候,就觉得她和自己当年印象中的陈亚君很像,但是由于王珊珊在场,她忌讳他们的关系,所以忍住没有问出口,怕自己出丑,因为自己读大学就认错过一个人。她虽然很想大声的表达自己的惊讶,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谨慎的又问他道:”哦?——是吗,我有个朋友也叫陈亚君,我也确实改过姓,那你知道你的那位朋友之前姓什么吗?”
萝卜头脱开而出:“妍——她之前叫妍晓夕,妍大饼,她妈妈叫张紫琳,爸爸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初中时有个男朋友,叫陈康云,原名袁重,小名虫子,他们分开的时候,虫子送了一把牛角梳给大饼,上面刻着77101134,数字中间还划了一条线——”
易法医大声阻止道:“萝卜头——我就是——妍晓夕——我就是大饼——”
随即萝卜头听到电话那头就没声了,他听的出来,小夕肯定捂着嘴巴在偷偷哭泣。萝卜头随后又安慰了一下她,把近来发生的事情简单和她说了一下,说这十几年的事情以后慢慢和她说。小夕听的脸色一青一白,说什么都要让萝卜头告诉陈康云医院的地址,自己现在就要过去看他,还说如果萝卜头不方便,只要告诉她病房号,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最后萝卜头还是偷偷的出门,约了小夕在医院门口见面。
他们见面后小夕也简单和他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两个人彼此都听得唏嘘不已,感叹岁月无情,又感叹世事无常,尤其小夕记得清楚,说他们已经十九年没见面,自己和他们分开的时候是读初三,一九九五年,现在转眼已经二零一四年了,再不见到他们自己就要成老太婆了。
小夕和萝卜头这样说着走到了陈康云的单人病房,那个护工已经睡下,见自己的老板来了,便起什么给他们倒水,萝卜头示意她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她擦着眼睛去外面的走廊和护士们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