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慢慢困殆,这一天连动都不动的盯着典籍翻阅也着实让人眼睛发酸。
秋风浮动发丝,此时的萧然,内心不犯波澜的平静中竟然生出些许烦躁来。
书页慢慢翻动,衬托着萧然更加恬静。谁都发觉不出,此时的萧然已经有些紧张——萧然将目光放缓,逐字逐句的细细品味,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
此时的天空,也已经渐渐明亮。
萧然心慌的不行,历来瘟疫病史,从未有过。
此刻的萧然着实头痛的不行,自用手揉着眉心,一面轻轻摇着头。
不一会儿,萧然趴在桌上,睡意越发深了。
一盏茶的功夫,九皇子迷糊之中醒了过来。
先望了望自己肩头的披风,目光中先是有一丝疑虑,四周环望,目光落在睡着的萧然身上,继而十分柔和。
萧然眉头紧锁,显然睡意正浓。这萧然显然是疲惫不堪,眉眼中竟有些愁苦。
九皇子不经意间嘴角上扬,拿下身上的披风,轻轻为萧然披上。
萧然生来觉轻的很,披风刚落在身上,便醒了。
九皇子一笑“倒把你吵醒了,昨日可是一夜未眠?”萧然轻轻点头,心中却想着书中并无此瘟疫,不停琢磨。“眼圈都发黑了,去睡一会儿吧?”“不了。”萧然起身向外走去。
“暮宁!去备些辛夷,生姜,香薷。”“好嘞,郡主稍等。”暮宁在里屋,赶快答应。
一眨眼的功夫,暮宁便一溜烟跑出了正堂。
“秋荣,备马。”萧然摇晃起来一旁睡觉的秋荣,语气中的焦急越发浓了。
“郡主是要……”秋荣自知说多了,于是转头去牵马。
萧然对九皇子道:“萧然先走一步,一会儿师父起来,便告诉师父,徒儿有些事情。”
这书上毫无记载之事,是不能让九皇子知晓的。
秋荣牵来了马匹,暮宁也煮好了那几味药材,装进了酒囊。
萧然看了那一个酒囊,暗道暮宁痴傻——一个酒囊的容量,怎够那样多的士兵饮用?
“秋荣,去多熬制一些,尽可能多装一些。”萧然使秋荣多熬一些,毕竟……现下也只有用这个办法赌一赌,毕竟,人情是不能欠的,何况是人命。
并且,是堂堂惠王,绝世帅才。
乾国命运,系于一身。
这个赌注还是大了些。
……
一路纵马,奔赴军营旧地,太阳已经露了一些。
秋高气爽,颇有些渺茫。人心寒凉,却深知还有一些希望。
其实,这种时候,才是最是难受——有一线希望,总会让人感到失望的逼近。
萧然戴上面纱,鱼腥草与金银花混合的气味,已经被萧然逐渐接受,有的时候,人,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所有不被自己接纳的事物,时间长了,也会被自己接受。
倒是,还有一种可能——消散殆尽。
萧然下了马,拿着酒囊,疾步向军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