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松听了怔了怔:怎么?身世?难道自己不是攥着金钥匙出生的嫡出公子,就连庶出也不是么?难道自己是个……野种?!萧松不可置信的望着姿态淡然的萧然,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
兰姨娘该是最了解自己身世的,萧松望向兰姨娘,只见着兰姨娘红着眼眶,头发凌乱,早没了当初的那副媚样儿,发疯一样:“萧然!你胡说什么?!你血口喷人,你这个小贱人,从一开始我就预感要栽在你手里,就应该早早儿的把你给掐死!”萧然倒也不介意,踱步道:“我一直奇怪,你的孩子怎么就比我大,爹娶了母亲,后两月母亲怀孕,又将你纳为姨娘,你肚里的孩子,最起码该是比起我小上两个月,却比我早出生,你别告诉我是巧合。”萧然脸上挂着疑惑,心中却十分明白事情经过。
萧莱脸上的不悦愈来愈深,这母子,都叫自己的掌上明珠为小贱人,女儿一直谦和有礼,怎么就怎么不受他们待见,抑或是,自己对家务事不上心,兰姨娘欺压然儿已久?
萧然挥了挥手,让丫鬟婆子一并退下:家丑不可外扬嘛。
“小贱人!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别为了扳倒我就什么都拿出来说!”兰姨娘眼中的疯狂,已经掩盖住了心虚。
“够了!”萧莱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然儿一向乖巧懂事,冰雪聪明,善良真挚。你们母子俩怎么就如此厌恶然儿?”“她是聪明,不聪明怎么会让我输的这么惨?”兰姨娘凄厉的笑了一声,含泪说道。萧莱再不觉得兰姨娘温婉动人,只觉得她毒蝎心肠,不值得半分的同情怜爱。
“父亲,莫生气,喝些茶水,压压火气,莫气坏了身子。”萧然用银钗验过没有毒,才放心的端过去。
萧莱满目柔情的望望萧然,重新坐了下去。
“我听母亲说,是因为你兰姨娘早产,才让孩子出生的比我早。而那导致早产的药是当初的你的好姐妹苗鸿给你下的。对吧?”萧然缓和了口气,让人觉得亲切万分,而萧松和兰姨娘仇视这萧然。“既然萧大小姐都知晓,又何必卖关子?对,是这样,怎么?这也不行?”兰姨娘恨透了这个与自己处处作对的女子,现下想想还不如死了痛快。
“那,我倒是有个问题,她为何要给你下早产药,而不下滑胎药?!”萧然一下说中问题关键,这件事疑点重重,只是因为当时的萧莱,因得了第一个孩子而激动,并没有多考虑。
兰姨娘一听,这萧然的口气,是万分笃定。
萧莱皱紧了眉头,心中已经起了疑心。对啊……当初姨娘早产,产下了萧松,江南有说法,妾室不能在正室主母之前生下孩子,南氏心软,没有追究,而现下看来,兰姨娘和萧松并不领情。
“滴血验亲!”萧莱审视了萧松一遍,觉得萧松确实不像自己。心中不由有了芥蒂:兰姨娘原本就是有过丈夫的,丈夫过世后遇到了应酬后喝得酩酊大醉的萧莱,当夜便和萧莱在酒楼睡下。再后来就是兰姨娘哭诉有了孩子,要萧莱娶了她。但是因萧莱觉得愧对南氏,所以只让她以贱妾的身份在兰雪居住下。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她丈夫的余孽!
“老爷……松儿他是你孩子……他真的……”兰姨娘说着急着要站起来,却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萧然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将来嫁人必定受人凌辱……”兰姨娘还想骂下去,却被萧莱啪的一声落上一个耳光。五指分明血红色在那张白净的脸上格外清晰,又是分外刺眼,哼,我萧家掌上明珠,嫡系娇女,怎会嫁得不好?
“你才是贱人,你若是再敢侮辱然儿一句,以下其上,按照家法处置!”萧莱气得脸有些红。萧莱则是在一旁惶恐:庶出也就算了,弄不好不知是哪里的野种,萧莱还不弄死他!?可是现在已经晚了,萧然一直都在牵着他们的鼻子走,根本不会给他们回旋的余地。
水已经拿来,萧莱将血液滴进其中,又将萧松手指刺破。两滴血像嬉戏的小鱼一样,根本无法融合。在屋内的人看来,格外刺眼。
兰姨娘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她是斗不过这个外表柔柔弱弱的女子,每次都是被她踩着,向前走。为什么……上天不公,真的不公……
萧松终反应过来:他不是萧家的后,也就是说,萧家的奢华,萧家的财富,都与他无关?!那么,这几年,在外拼搏的许多年,那个神秘的主子对他的许诺,都是泡影!这个现实,太残酷。
萧莱泛起心痛的笑:“来人,将兰姨娘送进衙门,给萧松一百两银子,自寻出路。孙姨娘,也送回娘家吧。”到了门口,萧莱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道:“孽障别留在江南。”萧然没有说话。只是与萧莱一同出了兰雪居。
阴历六月25.
已到了夏季,花儿早绽开了笑脸,事情平定后,萧府已经安静了些时日。
萧然到了碧玉阁:碧玉阁是江南最负盛名的首饰店。阴历六月二十九便是萧然生日。到此来买些首饰,好在生日当天戴上。刚进了碧玉阁,便听见一阵笑声:“徒儿,好久不见。”萧然望去,正是——秦清韵。
浅笑上前施礼却被阻拦:“你我已经算是熟识,再行礼便是生疏了。”萧然作罢。“然儿,你家里好像出了些事情?前两日,我听说,兰什么的好像杖毙了……”“哦,是以前家里的兰姨娘。”萧然望着秦清韵一脸淡然。
“怎么回事呢?”秦清韵有些好奇,萧然却只说了:“自作自受。”
事实是:萧然在沐浴只是遭到兰姨娘和杨茜的盘查,已经感到这兰姨娘是真的不想见好就收,所以就把秋芝所说的连系了起来,定是兰姨娘给孙姨娘吃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却猜不出。若是滑胎药,早就有了动静,正是疑惑,后来南氏告诉萧然和萧莱其怀孕。那么萧然就已经猜到。一定是南氏知晓有喜后故意隐瞒了一些时日。因为前几天用膳,萧然就发现南氏不碰辛辣食物。那么就是大夫是兰姨娘那边的人,告诉了兰姨娘,兰姨娘自觉萧松地位危险,所以用假孕药使全家的精力都转移到孙姨娘身上,好有机会除掉南氏肚里的孩子。
兰溪,孙姨娘身边的丫鬟却也是兰姨娘身边的人。萧然将兰溪调到兰姨娘身边,借机将秋菱安插到孙姨娘身边。而秋菱身上涂了不利胎儿的药物,而萧然给兰姨娘的消肿药中有利安胎的药物成分极多。所以,当兰姨娘要使唤秋菱出去,秋菱便走开。为的是让孙姨娘好好缓一缓,给兰姨娘喂孙姨娘假孕药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萧然早做好了安排。调来了洛大夫,因其为人正直。那个王大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实计划中有一些瑕疵:萧然担心秋菱在屋子里时间久了会使南氏不适。所以只能将南氏支回了荣华居。
当然,这么啰嗦,不适合给秦清韵长时间絮叨。四个字就足以告诉秦清韵是谁所为。
秦清韵道:来挑选首饰的吗,这儿是我所开的,要什么,直接拿,不用客气。
萧然莞尔,秦清韵一脸笑意,看得萧然十分舒心。秦清韵到底是性情中人,与自己投缘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