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秋菱刚刚分配给孙姨娘便观察了孙姨娘的吃食,因为秋菱懂医,萧然才将她安排在了孙姨娘身边。
秋菱确是发现了一些蹊跷,却不足以证明任何事情。
孙姨娘与兰姨娘热络的唠家常。倒给秋菱一些思索的时间。
“小姐猜的果然不错,孙姨娘确实是被人下了假孕药。可是……兰姨娘做事又未露出任何马脚……”秋菱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极为苦闷。
正在兰姨娘兴致勃勃的嚼舌头根子之时,孙姨娘惊呼一声,密密麻麻的冷汗湿透了衣襟。秋菱急忙向前,扶住孙姨娘。
“孙姨娘您怎么了?”秋菱一眼的关切,余光却看见孙姨娘的另一只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断断续续的呼喊:“痛……快……快去找大夫,痛死了……”秋菱急忙叫了身边的丫鬟,去找大夫。
“秋菱果真是大小姐身边儿的红人儿,这等重要的事,还让小丫鬟们去做什么?”兰姨娘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傲然问道。
“你,去找王大夫过来,好好为孙妹妹诊治一二。”神色中已有了一些紧张。
以前在孙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得了令,便要去请王大夫。秋菱却将她拦下:“既然兰姨娘这样说,那……就我去请。”蓝姨娘以为以秋菱的性格不应该听自己的命令,看来,现下她是怕了。
“好啊,你可要快点。否则小少爷有什么闪失拿你是问。”兰姨娘挑挑眉,望着杏眼圆瞪的秋菱颇是挑衅。
昨日打肿的脸,还没消肿呢。现下可有机会惩罚一下秋菱,怎么会善罢甘休。
“孙妹妹,要不要喝些红糖水?”兰姨娘伸出手,握住孙姨娘的手,孙姨娘虚弱之中淡淡的笑着,点点头。
“快,留香快去。”留香得令,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孙妹妹放松,不要太紧张。就好,就好。”兰姨娘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闪过。
“留香,快,喂孙妹妹。”留香刚刚进来,还没怎么喘气,就又被唤过来。
正喝完“别说,这一下又好多了。”孙姨娘感激的握住兰姨娘的手。
“兰姐姐,多亏了你。”孙姨娘的手在兰姨娘手背轻轻拍着。兰姨娘也微笑着,正要说话。却看见秋菱领着萧莱南氏,萧然,一众走来。
“兰姨娘真是办事妥帖。还时时来看望孙姨娘,令人感动。”萧然含笑,轻轻说道。虽然语气不重,却是让兰姨娘心中一惊。
自从上次,萧然与自己做了一笔买卖,便知晓萧家大小姐绝不是等闲之辈。所以日日夜夜想着将这个碍眼的东西廉价打发出去。
“那是自然,孙妹妹为人善良,婢妾又是姐姐,必然要多照顾一些。”兰姨娘行了礼,倒也显得从容不迫。“你这个死丫头,跑去做什么了?这么久才回来?主子不舒服还去找旧主子。”兰姨娘假意骂着秋菱,却暗里提点孙姨娘,秋菱办事不力。果真,孙姨娘眸子里射出一道寒光,直逼秋菱。秋菱也不惧怕。“兰姨娘自然不用怪奴婢,奴婢只是顺道见着大小姐,大小姐听了孙姨娘有事,心急如焚就叫来了老爷夫人。大夫已经在路上,马上就到。”兰姨娘也不好说什么。秋菱暗暗发笑:兰姨娘,您两个脑子也抵不过半个大小姐,还折腾什么风浪?
此时,洛大夫匆匆赶来。问了安就要给孙姨娘搭脉。
而这时的兰姨娘,已然愣在一边:明明是要的王大夫,此时换了这样一个人,怎么才好……那王大夫才是我买通的啊……
兰姨娘顾不得什么别的,挡在前面:“哼!老爷,孙妹妹一直由王大夫调理,此时,怕是不妥吧……”明明在做垂死挣扎。
“兰姨娘,没什么不妥,洛大夫是当年皇上都要钦点进宫的名医,难道医术会差?再者……莫不是怀疑……洛大夫的人品?”别人也就算了,这洛太医却是家喻户晓的名医,当年因为向往自由不喜宫内尔虞我诈,淡泊名利才婉言谢绝了好意。
此时,兰姨娘已经有不好的预感:自己好像已经迈入了萧然精心布置的陷阱……
忽视了兰姨娘的阻拦,洛太医径直过去,悉心为孙姨娘把脉。
“这位……贵人,怀的是死胎。”洛大夫看了孙姨娘一眼,慢条斯理的说。这句话像是清风,力道不大,却惊起了千层浪。
“什么?不可能……我……我明明很年轻,不可能啊……”孙姨娘脸色煞白。语速慌乱。
“导致胎死腹中的原因都有哪些?”萧然算是最冷静的一个。直接问了一个关于根本的问题。
洛大夫打量一下这个女子:通身的素色裙,皮肤嫩白,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情。丹凤眼很是好看,小小的嘴一张一合,让人觉得,这女子,不仅仅美貌,智慧也是丝毫不少。心底里暗暗觉得,传闻说的:脂粉所乱霞红色,妩媚才智尽囊中。并不是子虚乌有。
这萧家有这样一个大小姐,也真是,好福气。
“大小姐,这可能是后期有人下药,也有可能是……”“是什么?”孙姨娘泪水已经漫过眼眶,而此时兰姨娘再没有贴心的擦拭,而是呆愣在了一旁。
“也可能是,吃了一种假孕药,并且,孙姨娘的脉象,确实像吃了假孕药。”“那,洛大夫,请问,要怎样确定?”萧然明知故问,当然是,药食了。
“只要把贵人所食药物拿来,予我鉴定。”
秋菱早就准备好,要将刚刚孙姨娘喝的红糖水碗中残留物拿来:这是萧然的吩咐——秋菱走后,兰姨娘一定会瞅准时机,喂孙姨娘喝下假孕药,进入兰雪居之时,要紧紧的护住盛放红糖水的器皿。
此刻,一双眼睛,正盯着秋菱,身形一闪,便将秋菱推倒在地,手中的液体系数洒在秋菱的衣襟上。
哼,我看你萧然还有多大的本事,能查出此案真凶!